一道熟悉的身影从电梯门走出,那是顾岩。
“审讯结束了?”何让尘阔步迎上,视线似乎有些躲闪,“何渭是不是要被定罪了?”
顾岩没立刻回答,而是抓着他的手腕径直走到茶水间,把房门一关,背靠在门后,才低声道:“嗯,等证据提交就行了。”
何让尘瞅着顾岩说话时候的表情,虽然他这个人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表情淡淡毫无波澜,但其实相处久了,就是能通过细节发现一些区别。
所以此刻的顾岩让何让尘觉得不对劲,至少心情并不是很好。
“你是不是……不高兴?”
顾岩点头默认。
何让尘太阳穴突突一抽:“是不是审讯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顾岩摇头,随后抬手轻抚摸了何让尘的眉眼,才沉声道,“可能最近案件太频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
“那你休息会?”
这个时间点外面走廊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异常安静。而狭小的茶水间里堆满了泡面箱子,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休息了,两个人也只能这样面对面站着。
何让尘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由蜷缩,心里那个担忧正一点点冲破咽喉,可还没等他斟酌用词,整个人就被揽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顾岩?”
顾岩这个人,看上去总是冷漠坚硬,哪怕拥抱何让尘的时候也总是习惯用力圈进自己怀里,像是在无形构建什么堡垒,执拗地守护自己想要的宝物似的。
“别动。”他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何让尘的耳畔,“让我抱一会。”
虽然用词是强硬的,但顾岩说话的时候用脑袋轻轻蹭着何让尘的颈窝,给人一种犬科动物受伤后在求安抚的错觉。
何让尘垂在身侧的手终于缓缓抬起,一点点拍着他有些紧绷的肩膀。
茶水间里只能听见一长一短的呼吸,半响顾岩才松开怀里的人:“警方需要从何辞盈的尸骨上确定死因,所以需要挖掘坟墓,这个是很重要的证据。”
“我理解,吕支队跟我说了。”
“嗯,等所有物证都齐全,何渭的案子就正式结案,我会让禾丰县那边的同僚……”
“顾岩。”何让尘突然出声打断他,喉结一滑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案子结案了,我的意思是何渭他,罪名……杀人犯对吧。”
“是。”
“……那你,”何让尘垂着眼睫,沙哑地说,“就是,你怎么看呢?”
——你怎么看呢?和一个这样人的儿子在一起了,心里会介意吧?那也正常的,顾岩确实有足够的资本选择更好的。
“我看什么?”
何让尘猝然抬眼,含糊不清地说:“啊?就是,我……何渭是杀人犯。”
“所以呢?”顾岩语气异常平淡地反问,“跟你有什么关系?”
何让尘愣住了。
顾岩自然地抓住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温厚的掌心覆盖上那有些发凉的手,十指紧扣,掌心贴合,戒指摩挲着他指节尾端残留的旧疤。
然后用一种堪称许诺般的珍重语调说:“你是你,何渭是何渭,在我心里,他做的所有事情说的所有话,都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何让尘喉咙像是堵上了酸涩的硬块,以至于开口时嗓音都有些不对劲:“顾岩,我还是……还是想跟你道歉,对不起……”
顾岩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
“我好像确实骗了你很多,姐姐的的身份,二十年前火灾的真实情况……以及今天这次的违规,我都……还有我在想,审讯的时候何渭肯定说了让你不开心的话,不然你刚刚不会是那种表情,对不起啊。”
“如果是前面那些理由的道歉,我接受。”顾岩另一只手搂过何让尘的后腰,轻轻发力,彼此身体相贴毫无间隙,就连鼻尖都碰在一起,他轻而郑重地说:
“后面那个荒唐的原因我不接受,你也不许再有那些想法。”
何让尘眸底深处映着眼前人俊朗面容,然后眼睫一闭,在顾岩嘴角落下一吻,紧接着灿若舒锦地一笑,把脸埋在顾岩胸膛,听着那颗热烈的心跳,回道:“——好。”
顾岩抬眼看向窗外月色,慢慢的,眉眼间也终于浮现出细微笑意。
“你等会是不是就要去忙?”
“或许吧……”
“啊?”何让尘保持靠在顾岩怀里的姿势,闷闷问,“按照你的行事风格,不是得各个部门跑啊跑,然后等着各种报告之类的。”
顾岩没回应,只是发出一声轻笑。
何让尘有些好奇,把头略微抬起,一双浅色瞳孔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然后只听他轻声道:“累了,想休息几小时,明天一早再上班。”
何让尘问:“那我们回家?”
“嗯。”顾岩在他额头落下一吻,眼底的笑意愈发明媚,“——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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