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有人只看书就能学会的!
若是医道如此简单,那那些医修们还苦心孤诣地学个什么劲?
青年只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正想多说几句话,倚靠在他肩头的程姝却在此时悠悠转醒,眼神迷茫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难道我又犯病了吗……”
说着,她疲倦地合上眼,浓密的睫毛如蝶一般颤动,眼角似乎沁出一点湿痕。
“二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的,阿姝。你的病会好的,会好的——”
说着,青年转过头,望向程姣,目光中隐隐流露出哀求之色。
程姣默然地看着这一切。
两个侍女也惊恐地望了彼此一眼,最后以一种十分为难的眼神看向她。
半晌后,空中传来程姣没什么起伏的声音:
“……走吧,带上姐姐,我们暂且离席。”
程家虽是世家,但在这龙虎云集的仙门大比之中,却不显眼。因此这里的动静并没有引来太多关注。
擂台赛还在持续进行。
接下来就是金丹期修士的对战了——
在防御法阵的加持下,金丹期修士打起来虽然也不算是毁天灭地,但也算是风起云涌、险象环生了。
这里的险象环生指的是场下的观众很容易受伤。
甚至在一些比试开始之前,各宗席位上的法修们还会提前撑起阵法,庇护自己的宗门。
归藏宗这一片的阵法是荀妙菱布的。
于是众人只能看见荀妙菱似乎是一边打哈欠,一边挥手布置了阵法。她虽然也只是金丹期,但众仙门只看见空中一片月华倾泻,随后带着银色流光的银色屏障拔地而起,那屏障上还渗出的隐隐寒气——
其神识之强,其法阵之不可撼动,在阵法的界限稳定下来的瞬间,几乎所有的同阶修士都已经感觉到了,并且为之惊叹。
再之后,无论台上的金丹修士打的有多凶,那阵法都没有动摇分毫。
最凶的一场是由归藏宗无忧峰的姜羡鱼,对战青岚宗悬剑峰的姚相顾——
啊不对,现在应该称之为姚行之了。
姚相顾这个名字是他父母取的,取自“言行相顾”一义。是希望他能一以贯之,慎终犹始。
但他的师尊,君寒衣,却觉得自己这个弟子已经是个十足十的正人君子,有时候却活得过于循规蹈矩,于是给他取了个字叫行之。
意思是他只管放手去做就行了。
这对一个亲传弟子来说,是极高的赞誉。
三年过去,姚行之的外貌虽然也没什么变化——因为他与荀妙菱一样筑基太早了,但那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秀气之感一直没有褪去。但当他持剑站在台上的时候,也已经有了一股十分自然的强者气质:
端肃如剑,藏锋内敛,如渊之渟。
“姜师兄。”他平静行礼道,“多年未见,还请赐教。”
但荀妙菱坐在观众席上,却觉得姚行之这做派有些眼熟。
有些像他的师尊君寒衣。
虽然不是完全相同,但亲传徒弟嘛,多多少少会被自己的师尊影响到。
姜羡鱼还礼。
他仿若山巅高悬的皎月,周身萦绕着极致的清净。双眼明若秋水,仿佛能将人的影子和灵魂都清晰映照出来。
但荀妙菱却知道,姜羡鱼那个发亮的眼神,是又看上了一个值得切磋的对手。
这两年姜羡鱼就像是变了个人的样子,练剑实在是勤恳,用苦功的程度都跟她当初刚刚踏入剑道时相差无几了。他一改往日的咸鱼作风,导致荀妙菱差点以为他的道心出了什么问题——可他下的那些苦功却也有显著的成果,让他在短短三年内接连突破两个小境界,成了金丹二重境,可见他的道心并未动摇。
只能说,逍遥道,太逍遥。
不论是勤快还是偷懒,不论是想偏安一隅还是扬名天下,无论是清净度日还是虎斗龙争,只在他一念之间。
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
只要他自己觉得自在,那便自在。
至此,他的逍遥道境入“朝彻”。
不多时,两人开打。
只见台上剑招闪烁,光芒四溢。逍遥剑意与流星剑影相互交织,碰撞出一道道绚丽的火花,将整个坠星谷映照得一亮一亮的。
姚行之的剑刃破空,携着倾天之势倾泻而下,每一道剑光都在云气中擦出火星,宛如天星陨落。
泼天剑雨中,姜羡鱼毫无避其锋芒之意。他反手挥出一剑,这看似平静的一剑,不带一丝戾气,却有改天换地之能——似叫天光崩裂,世间万物仿佛都被这一剑拖入了无尽的虚无。剑气所过之处,姚行之剑下的流星竟似坠入深潭,在无色的涟漪中缓缓消融。
“……终究是姜师弟的剑意高了一筹。”观众席内,林修白满目赞许地点评道。他抚掌而笑,言语中大有快意之感。
虽然不知道他闭关的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但师弟上进了,是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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