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初入宫闱,暗流涌动
孟仙尘随着孟轩和林婉踏入洛邑皇宫的那一刻,鎏金铜兽首衔着的宫灯正缓缓亮起,暖黄的光晕透过雕花窗棂,在汉白玉铺就的御道上洒下细碎光斑。这座盘踞在赤县神州腹地的皇家宫殿群,琉璃瓦在暮色中泛着琥珀般的光泽,飞檐上的瑞兽雕塑昂首挺胸,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光武帝国百年的威严。林婉紧紧牵着他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一丝颤抖,眼眶始终泛红,时不时停下脚步,抬手拂去他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嘴里反复念叨着:“瘦了,这些年肯定吃了不少苦。”
孟轩走在前方,龙袍下摆扫过地面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虽未回头,却刻意放慢了脚步,偶尔还会侧耳聆听身后的动静。当路过一处栽满海棠的庭院时,他突然停下,指着院内那棵枝繁叶茂的古树道:“仙尘,你幼时最爱在这棵海棠树下玩,有次还爬上去摘果子,摔下来哭了半个时辰,非要朕给你揉膝盖。”
孟仙尘心中一暖,原主的记忆碎片在此刻悄然浮现——模糊的孩童身影在海棠树下奔跑,身着龙袍的男子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膝盖上的擦伤。他顺着孟轩的话轻声回应:“父皇还记得这些小事,儿臣……都快忘了。”
“怎么能忘?”林婉立刻接过话头,拉着他走到庭院中央,仰头望着满树繁花,“你小时候总说这海棠花像胭脂,要摘下来给母后涂。后来宫里的匠人还特意照着这花的样子,给你做了个胭脂盒,可惜你走失后,那盒子就再也找不到了。”
说话间,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青石板上金镶玉的靴履踏碎满地斜阳。大皇子孟云已换了玄色五爪蟒袍,腰间嵌着的螭龙玉佩随步伐轻晃,他抬手虚掩住额前未束起的碎发,眼中映着孟仙尘的身影,竟难得露出几分少年意气:"七弟这双眼睛,倒是比我书房那柄秋水剑还要亮三分。"说着解下外袍披在他肩头,"宫里夜寒,仔细着了凉。"
二皇姐孟雪指尖的护甲轻叩宫扇,水绿色宫装袖口垂落的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颤。她忽然伸手勾住孟仙尘的手腕,腕间金镶宝石的镯子撞出清响:"昨儿御膳房新得了西域进贡的牛乳,我特意留了两罐,等会儿让丫鬟给你送去。"目光扫过他泛白的衣领,绣着兰草纹样的帕子已裹住他冻红的指尖。
三皇子孟风直接揽住孟仙尘肩膀,甲胄上的鎏金兽首硌得人发疼:"听说七弟曾在负伤之下连斩数名武林好手?"腰间弯刀出鞘三寸又猛地入鞘,"改日咱们去校场比划比划,可别藏着掖着!"四皇子孟智却侧身挡住两人,金丝眼镜下目光沉沉,将牛皮包裹的卷宗塞进孟仙尘怀中:"北疆驻军调动图,比那本朝堂图谱更要紧些。"
五皇子孟勇憋红着脸从身后掏出个油纸包,油香混着糖霜味:"我、我让御厨做的梅花酥,还热乎着......"六皇子孟俊摇着折扇挡住憋笑的嘴,扇面上的墨竹还未干透:"五哥凌晨就蹲在御膳房门口了。"
孟仙尘指尖抚过油纸包上晕开的油渍,前世记忆里被毒酒染红的梅花酥突然与眼前重叠。他反手握住孟风按在自己肩头的手,掌心的薄茧擦过皇子甲胄的纹路:"皇兄们的心意,仙尘记下了。"暮色中,他望着这些或张扬或内敛的面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一世,他绝不再让任何人动他们分毫。
一边说着一边走着,孟仙尘来到了为他准备的清风殿。这座寝宫位于皇宫东侧,紧邻御花园,殿内陈设雅致却不奢华——梨花木打造的桌椅上雕着缠枝莲纹样,墙上挂着一幅《春江垂钓图》,窗边的博古架上摆放着几件青瓷摆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然而孟仙尘无心欣赏,他坐在床边,从怀中掏出那本蓝色封面的高数书,指尖轻轻拂过封面上“高等数学”四个烫金大字。这本书跟着他从现代穿越而来,是他在这陌生世界唯一的依靠,也是他改变命运的关键。
接下来的日子,孟仙尘开始逐步适应皇宫生活。每日清晨,天还未亮,大皇子孟云便会亲自来清风殿叫他,两人一同去上早朝。孟云怕他不熟悉朝堂礼仪,一路上耐心地为他讲解:“上朝时,大臣们奏事,你若有想法,先看父皇的眼色,不要贸然开口。还有,站在殿内时,要腰背挺直,双手放在身前,不可东张西望。”
早朝结束后,孟轩特意安排了曾担任过太子太傅的李老臣,为孟仙尘讲授治国之道与兵法谋略。李老臣学识渊博,讲课深入浅出,孟仙尘凭借着现代的学习能力和逻辑思维,很快便跟上了进度。一次讲到“民生与赋税”时,孟仙尘提出“按地域差异制定赋税标准”的想法,结合现代统计学知识,详细分析了各州郡的气候、物产与人口结构,引得李老臣连连赞叹:“七皇子殿下天赋异禀,见解独到,将来必成大器!”
除了学习,孟仙尘与皇兄皇姐们的相处也愈发融洽。二皇姐孟雪几乎每天都会派人送来各种点心和衣物,有时还会亲自过来,教他辨认宫中的花草,讲述宫中的趣闻轶事。三皇子孟风时常拉着他去练武场,教他骑马射箭,担心他体力不支,还特意让人准备了滋补的汤药。四皇子孟智则经常与他探讨书籍,从兵法策略到历史典故,两人常常一聊就是一下午。
然而,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早已汹涌。孟仙尘渐渐发现,后宫的妃嫔们看似和睦,实则各怀心思。一次他路过御花园的沁芳亭,无意间听到两位嫔妃在交谈——“听说陛下最近常去清风殿看望七皇子,还特意让李太傅教导他,看来这七皇子是要被重视起来了。”“可不是嘛,皇后娘娘更是把他当成心头宝,要是将来七皇子得势,咱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依我看,咱们得早点想办法,不能让他抢了先机……”
不仅如此,朝堂上的势力角逐也愈发明显。一些大臣见孟仙尘深得皇帝与皇后宠爱,开始主动向他示好,而另一些依附于其他皇子的大臣,则对他充满敌意,时常在朝堂上旁敲侧击,暗中使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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