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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波洛说：&ldo;那你听说过砒霜下毒吗？&rdo;

姑娘那张板起的面孔倏地闪现出一丝鬼鬼祟祟的、颇感兴趣的样儿。

她说道：&ldo;原来那个药瓶子里放的真是那玩意儿吗？&rdo;

&ldo;什么药瓶子？&rdo;

贝特丽丝说：&ldo;孟克莱夫小姐用来给太太配药的一个药瓶子。可那个护士很不放心‐‐俺看得出来。她还尝了尝，闻了闻，然后把它统统倒进下水道，然后用水管子里的水重新灌满。反正那药水跟水一样都是没颜色的。还有一次孟克莱夫小姐给女主人端来一壶茶，护士又给端下楼来重新沏过‐‐她说方才那壶没用开水沏。这可是俺亲眼所见，就是这么的！俺当时还以为这只是护士们那种大惊小怪的作风咧。可俺闹不明白‐‐没准儿还有别的鬼名堂吧。&rdo;

波洛点点头，问道：&ldo;贝特丽丝，你喜不喜欢孟克莱夫小姐？&rdo;

&ldo;俺不太理她……自以为了不起。当然，俺一向知道她对大夫总是那么甜甜蜜蜜的。您只消看到她望着大夫那种眼神就全都明白了。&rdo;

波洛又点点头，然后就回到下榻的小客栈。

他在那里对乔治做了些指示。

6

内政部化验师阿伦&iddot;加西亚医生搓着两手，朝赫尔克里&iddot;波洛眨眨眼，说道：

&ldo;得，我猜想这个结果适合你的心意吧，波洛先生？一向正确的先生？&rdo;

波洛说：&ldo;太谢谢你啦。&rdo;

&ldo;什么事促使你调查这事？流言蜚语吗？&rdo;

&ldo;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谣言上场，脸上画满了舌头。&rdo;

第二天，波洛又乘火车去劳伯罗集贸镇。

劳伯罗集贸镇上流言蜚语像蜂窝那样嗡嗡喧嚷不休。自从掘尸化验进行以来，嗡嗡声稍微减轻了些。

现在解剖结果已经泄漏出来，人们激动的情绪达到了沸点。

波洛在小客栈里歇歇腿，约摸过了一个小时光景，刚刚吃完一顿牛排和腰子布丁的丰盛午餐，灌下不少啤酒，忽然传来话说有位女士要见他。

是哈里森护士。她脸色苍白，非常憔悴。

她径直走到波洛面前。

&ldo;是真的吗？确实是那样吗，波洛先生？&rdo;

他文雅地请她在一把椅子上坐下。

&ldo;是的，查清楚了，下了足以致人于死地的砒霜。&rdo;

哈里森护士哭着说：&ldo;我从没想到‐‐压根儿、一点也没想到‐‐&rdo;接着就哭了起来。

波洛轻声说：&ldo;要知道，真实情况早晚会露出来的。&rdo;

她泣不成声。

&ldo;他会给绞死吗？&rdo;

波洛说：&ldo;还得取得大量证据才行，时机啦‐‐毒药的来源啦，下毒的全过程啦。&rdo;

&ldo;可是，波洛先生。他要是跟这事完全无关呢？一点也没关系呢？&rdo;

&ldo;如果是那样的话，&rdo;波洛耸耸肩，&ldo;那会宣判他无罪。&rdo;

哈里森护士慢慢说道：&ldo;有点事儿‐‐有点事儿我想我早就该告诉您‐‐可我原以为那真的无关紧要，只是有点古怪罢了。&rdo;

&ldo;我早就知道这里面有点事儿。&rdo;波洛说，&ldo;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吧。&rdo;

&ldo;事情很简单。有一天我下楼到配药室里找点东西，简&iddot;孟克莱夫正在那里做一件相当‐‐古怪的事。&rdo;

&ldo;什么事？&rdo;

&ldo;说来也无聊得很。她只是在往自己的粉盒儿里装粉‐‐一只粉红色的珐琅盒儿‐‐&rdo;

&ldo;是吗？&rdo;

&ldo;可是她并没有往粉盒里装香粉‐‐我指的是扑在脸上的香粉。她在把毒药柜里的一瓶药粉往里面倒。她一看到我就大吃一惊，立刻盖上粉盒儿，把它塞进她的手提包‐‐匆匆把那个药瓶放进柜橱，好不让我看见那是什么药。我敢说那并不能说明什么‐‐可现在我知道了奥德菲尔德太太真是中毒而死‐‐&rdo;她哭了起来。

波洛说：&ldo;请原谅我出去一趟。&rdo;

他走出去给伯克郡警察局的格雷警佐打了个电话。

赫尔克里&iddot;波洛回来后跟哈里森护士默默坐着。

波洛想到一个红头发姑娘的脸，似乎听到了一个清晰而坚定的声音说：&ldo;我不同意您这个意见。&rdo;简&iddot;孟克莱夫曾经不赞成解剖尸体。她还提出似乎相当有道理的理由，可后来，还是维持了原决定。一个能干的姑娘‐‐工作效率高‐‐为人果敢，爱上了那个总在抱怨被病老婆缠住了的男人；按哈里森护士的话来说，那个女人原本可以长久活下去，因为她压根儿就没有什么严重的病。

赫尔克里&iddot;波洛叹了口气。

哈里森护士说：&ldo;您在想什么呐？&rdo;

波洛答道：&ldo;事态真可悲……&rdo;

哈里森护士说：&ldo;我坚信他对这事一点也不知道。&rdo;

波洛说：&ldo;对，我也敢肯定他并不知道。&rdo;

门开了，格雷警佐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样用一块丝手绢儿包着的东西。他打开手绢儿，小心翼翼地把它放下。那是个鲜艳的粉红色珐琅粉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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