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小竹峰的山门便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薄雾中。万震云已将行李收拾妥当,万剑一背着练剑包,腰间挂着苏茹送的刺绣香囊,站在山门旁,眼神中满是对小竹峰的不舍——昨夜梦中与苏茹在灵桂树林摘桂花的场景还清晰在目,可此刻却要踏上返程的路。
“剑一,该走了,再晚山路会起雾,不好走。”万震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催促。通天峰与小竹峰距离不近,需赶在日落前抵达,才能避免夜间走山路的危险。
万剑一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小竹峰深处的竹林——那里有灵花园的五彩灵花,有疗伤泉的清澈泉水,还有苏茹温柔的笑容和水月清冷的身影。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准备跟着父亲下山,却在这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回头望去,只见水月身着月白色弟子服,手中握着一个小巧的瓷瓶,正缓步从薄雾中走来。她的步伐依旧轻盈,却比往日多了几分迟疑,清冷的面容在薄雾中显得格外柔和,眼神中似乎藏着一丝未说出口的情绪。
“水月师姐?”万剑一惊讶地开口,没想到水月会来送行,“你怎么来了?”
水月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将手中的瓷瓶递过去。瓷瓶是淡青色的,瓶身上刻着简单的竹叶纹路,入手微凉,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草药香气。“这个,你拿着。”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比平时低了几分,像是怕打破清晨的宁静。
万剑一接过瓷瓶,疑惑地问道:“师姐,这里面是什么呀?”
“疗伤药膏,我自己做的。”水月的目光落在瓷瓶上,没有看他,语气依旧简短,“里面加了小竹峰的灵草药,比普通药膏效果好,练剑受伤了就涂一点,能快点愈合。”
万剑一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水月平日里除了练剑,还会研究疗伤术,这瓶自制的药膏,想必是她花费了不少时间熬制的。“谢谢水月师姐!你特意给我做的吗?”
水月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默认。她看着万剑一手中的瓷瓶,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转身便准备离开——她不习惯像苏茹那样直白地表达关心,只能用这种沉默的方式,将自己的心意藏在实用的药膏里。
“水月师姐,等等!”万剑一连忙喊住她,握紧手中的瓷瓶,认真地说,“谢谢你的药膏,我会好好保管的,下次来小竹峰,我再向你请教剑招,也会把药膏的使用情况告诉你!”
水月的脚步顿住,她缓缓回头,目光落在万剑一身上。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她脸上,让她清冷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柔和。她看着万剑一真诚的模样,嘴角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却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就在她转身准备再次离开时,万剑一忽然注意到,她的耳尖微微泛红,像是被晨光染透,又像是藏着难以言说的羞涩。这个细微的举动,让万剑一心中一动——他忽然意识到,水月看似高冷的外表下,其实也藏着温柔的心意,只是她习惯用沉默和行动,代替直白的语言。
“师姐,路上小心!”万剑一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喊道。
水月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挥了挥手,身影渐渐消失在薄雾笼罩的竹林中,只留下淡淡的草药香气,萦绕在山门旁。
万震云看着这一幕,笑着对万剑一说:“水月这孩子,虽然话少,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这瓶药膏,想必是她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可要好好保管,别辜负了她的心意。”
万剑一点点头,将瓷瓶小心翼翼地放进练剑包的夹层里,与苏茹送的灵香草干放在一起。他摸了摸腰间的刺绣香囊,又想起水月泛红的耳尖,心中满是温暖——苏茹的关心像灵花一样热烈直白,水月的关心则像竹林的薄雾一样沉默温柔,两种不同的心意,都让他对小竹峰多了几分牵挂。
“爹,下次来小竹峰,我一定要好好谢谢水月师姐和苏茹师姐。”万剑一轻声说,眼神中满是期待。
“会有机会的。”万震云笑着点头,带着他向山下走去。
两人沿着山路前行,小竹峰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薄雾中,可万剑一心中对小竹峰的记忆,却愈发清晰。他想起苏茹温柔的笑容和亲手绣的香囊,想起水月清冷的眼神和自制的疗伤药膏,想起灵花园的五彩灵花和疗伤泉的清澈泉水,这些记忆像一颗颗珍贵的珍珠,串联起他在小竹峰的美好时光。
他不知道,水月在他离开后,还站在竹林中,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才缓缓转身返回练剑台。她走到之前万剑一指导她练剑的地方,拿起竹剑,慢慢练习着“流风回雪”与刺剑的衔接——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他指导过的痕迹;每一次灵气流转,都能让她想起他耐心讲解的模样。
手中的竹剑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空气中似乎还萦绕着他的声音。水月停下动作,看着手中的竹剑,耳尖又忍不住泛红。她知道,自己对万剑一的心意,已经悄悄超越了普通的师姐对师弟的关心,这份暗恋像小竹峰的灵草一样,在她心中默默生长,不需要直白的语言,只需要用沉默的行动,悄悄守护。
万剑一坐在父亲的飞舟上,看着下方渐渐变小的小竹峰,握紧了练剑包中的瓷瓶。他知道,这瓶小小的疗伤药膏,不仅能治疗练剑时的伤口,更能温暖他的剑修之路。而水月沉默的心意,也像这药膏一样,会在未来的日子里,默默陪伴着他,成为他心中最珍贵的回忆之一。
飞舟渐渐远去,小竹峰的身影最终消失在地平线上。可万剑一心中清楚,他与小竹峰的缘分,才刚刚开始——苏茹的香囊和水月的药膏,像两条温柔的丝线,将他与这座清雅的山峰紧紧连接在一起,未来的日子里,他一定会再次回到这里,回到有苏茹和水月的小竹峰,继续书写属于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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