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通天峰练剑场,比往日多了几分热闹。天刚蒙蒙亮,道玄便提着铁剑兴冲冲地赶来,身后跟着步伐稳健的苍松——昨日重逢时约定的“每日切磋”,三人没有丝毫怠慢。万剑一早已在场地中央等候,斩龙剑斜背在身后,指尖还沾着晨露,显然已提前练过一轮基础剑招。
“昨晚回去试了你说的‘柔劲融刚’,真气消耗真的少了很多!”道玄一见面就忍不住分享,说着便提起铁剑,比划起昨日调整后的“刚劲破速”。铁剑划过空气时,少了几分往日的蛮横,多了一丝流畅的弧度,劲风裹挟着淡淡的灵气,既保留了刚劲的威力,又显得收放自如。
万剑一点头赞许,目光转向苍松:“你的‘守御剑势’,可有尝试结合桃木剑的灵气?”
苍松闻言,握紧手中的桃木剑,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周身气息缓缓凝聚。不同于昨日的纯色防护盾,今日他引动剑中木系灵气后,淡绿色的灵气如同细密的藤蔓,缠绕在防护盾外侧,形成一层“灵藤护盾”。“确实比之前灵活了,刚才来的路上遇到小石子,灵气藤蔓还能自动弹开。”他说着,故意让道玄用剑鞘轻击护盾,只见藤蔓微微晃动,将力道卸去大半,护盾却纹丝不动。
“既然都有进步,那今日就来真刀真枪地拆招!”道玄摩拳擦掌,率先站到练剑场东侧,“我跟剑一先比,苍松你帮忙看着,记得指出我们的破绽!”
万剑一欣然应允,走到场地另一侧,与道玄相对而立。随着苍松一声“开始”,道玄率先发起进攻,铁剑带着改良后的“刚劲破速”直刺万剑一胸口,剑尖的灵气比昨日更加凝练,却不再像以往那样一味猛冲,而是在靠近时微微调整角度,试图寻找防御的空隙。
万剑一不慌不忙,斩龙剑出鞘,淡青色的双灵灵气瞬间萦绕剑身。他没有硬接,而是施展“流云步”向侧后方避开,同时手腕轻旋,剑身在道玄的铁剑上轻轻一点——这是“流云三十一式”中的“卸力式”,借助双灵灵气的柔韧,将道玄的刚劲引向侧面。道玄只觉手中一轻,剑招不由自主地偏斜,心中一惊:“好快的反应!这卸力技巧比上次更熟练了!”
不等道玄调整,万剑一已顺势发起反击,斩龙剑带着“灵藤缠”的招式,淡绿色灵气化作藤蔓,向铁剑缠绕而去。道玄连忙回剑防御,铁剑与斩龙剑碰撞的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一股柔和却极具韧性的力量顺着剑身传来,不仅卸去了他的反击力,还试图牵引他的手腕。“不好!”他急忙运转真气,强行稳住剑势,才勉强挣脱灵气的束缚。
“道玄,你刚才回剑时手腕太紧绷了!”一旁的苍松及时开口,“剑一的灵气藤蔓本就擅长缠绕,你越用力抵抗,反而越容易被牵制,不如试着顺着灵气的方向微调,再趁机反击。”
道玄恍然大悟,再次与万剑一拆招时,果然放缓了手腕的力道。当斩龙剑的灵气藤蔓再次缠绕时,他不再硬抗,而是顺着藤蔓的牵引轻轻转动铁剑,同时将刚劲集中在剑尖,趁藤蔓松动的瞬间,突然刺向万剑一的左肩。这一次,万剑一也有些意外,连忙侧身避开,心中暗赞:“道玄的调整速度真快,看来昨晚确实下了功夫。”
两人你来我往,拆了近二十招。道玄的刚劲剑招在“柔劲”的加持下,愈发收放自如,不再像以往那样容易露出破绽;万剑一则借着拆招的机会,不断优化双灵灵气的运用,时而用木系灵气卸力,时而用金系灵气反击,剑招愈发灵动。直到晨光洒满练剑场,两人才收剑停战,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痛快!太痛快了!”道玄抹了把汗,兴奋地说,“跟你拆招就是不一样,每一招都能让我发现自己的不足!”
万剑一也笑着点头:“你也让我对‘刚柔并济’有了新的理解,你的刚劲能逼我更快地调整灵气,这种相互促进的感觉,比独自修炼有效多了。”
接下来轮到苍松与万剑一切磋。苍松的“灵藤护盾”防御稳固,又学会了借助灵气反击,一开始竟让万剑一的几次进攻都无功而返。当万剑一用“龙首刺”试图突破护盾时,苍松突然催动灵气藤蔓,从护盾内侧延伸而出,缠向斩龙剑的剑身——这是他昨晚琢磨出的“防御反击”,既保留了护盾的稳固,又多了主动牵制的能力。
“好招!”万剑一心中赞叹,连忙收剑后撤,同时用双灵灵气切断缠绕的藤蔓。他发现,苍松的防御已不再是单纯的被动承受,而是能根据对手的招式灵活调整,这比以往的“铁布衫”进阶式更具实战价值。
“苍松,你刚才的反击时机稍微晚了一点。”万剑一收剑后,认真地提出建议,“当我的‘龙首刺’靠近护盾三寸时,灵气波动最明显,那时发起反击,既能打乱我的节奏,又能让藤蔓更容易缠绕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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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松仔细回想刚才的场景,恍然大悟:“确实!我刚才等剑尖碰到护盾才反击,错过了最佳时机。下次我一定注意观察灵气波动。”
三人就这样轮流切磋、互相指正,从清晨一直到午时。道玄的刚劲剑招越来越精准,柔劲的融入让他的招式多了几分变通;苍松的防御反击愈发熟练,灵藤护盾与桃木剑的配合越来越默契;万剑一则在与两人的拆招中,进一步优化了双灵灵气的切换速度,剑招的灵动性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休息时,苍松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囊,分给两人:“以前总觉得切磋就是要分个胜负,现在才明白,真正的切磋不是为了赢,而是能在拆招中看到自己的不足,还能从别人的招式里学到新东西。”
道玄深有同感:“可不是嘛!昨天我还觉得自己的‘刚劲破速’很厉害,今天跟剑一拆招才发现,要是遇到真正的强敌,我那点技巧根本不够用。以后咱们得天天这样练,互相盯着找破绽,才能进步更快!”
万剑一看着两人认真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他想起天成子曾说过的“切磋真意,在于共生共长”,如今才算真正领悟——师兄弟间的切磋,从来不是单方面的碾压,而是像灵木林的藤蔓与古木那样,相互扶持、彼此成就。
阳光渐渐西移,练剑场的青石被晒得微微发烫。三人收拾好剑器,约定明日继续切磋,才各自离去。走在回居所的路上,万剑一忍不住挥动了一下斩龙剑,淡青色的双灵灵气在剑尖一闪而过,比清晨时更加凝练。他知道,今日的剑招互拆,不仅是实力的提升,更是对“切磋真意”的深刻理解——这份师兄弟间的相互扶持,将是他们修炼之路上最珍贵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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