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向来善于掩藏自己的情绪,不过在亲近的人面前倒是一览无余。可再是怎么随便,都没到这种叫人看得清清楚楚的地步。
&esp;&esp;那只能说明惊蛰想说的话,非常重要。
&esp;&esp;也是为此,容九才勉强压住那种肆虐的恶意。
&esp;&esp;惊蛰没忍住又踹了一脚容九。
&esp;&esp;“你都知道我想说点什么,你刚才还故意打断。”
&esp;&esp;“你在紧张。”
&esp;&esp;容九捏着惊蛰的指尖,总算没有刚才那种冰凉的感觉。
&esp;&esp;人在极度紧张的情绪下,手指会失去温度。
&esp;&esp;惊蛰没有发现,可是与他接触的容九,却是非常清楚地感觉得到那种蛰伏在血肉下的不安。
&esp;&esp;那不只是无忧之事的打击。
&esp;&esp;容九为他清洗,又怎可能觉察不到惊蛰那一瞬的压抑与僵硬。
&esp;&esp;他想说什么,却又无比紧绷。
&esp;&esp;只不过经过刚才的打岔,到底分散了惊蛰的注意力,没让他的精神都集中在那件还没说出来的事情上面。
&esp;&esp;他的手指恢复了些温暖。
&esp;&esp;惊蛰哽住。
&esp;&esp;为这种冰凉的温柔。
&esp;&esp;好吧。
&esp;&esp;他在心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esp;&esp;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惊蛰既然已经决定要说出来,那就不能再吞吞吐吐。
&esp;&esp;“容九,我是男人。”
&esp;&esp;那一瞬间,惊蛰仿佛能听到自己心口狂跳的声音。
&esp;&esp;“……我知道你不是女人。”容九缓慢地说道,“最起码,你还是有……”
&esp;&esp;两个人的视线在某个瞬间,都对准了某个地方。
&esp;&esp;惊蛰最开始一愣,不过紧接着,他的脸开始不由克制的胀红起来。
&esp;&esp;“你在看哪里!”
&esp;&esp;“你是男人。”容九颔首,像是在敷衍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然后?”
&esp;&esp;惊蛰来气。
&esp;&esp;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点来气。
&esp;&esp;可能是他活了二十来年,藏着这个秘密许久,
&esp;&esp;一只惊蛰,正抑郁到有些长蘑菇。
&esp;&esp;明雨找到他的时候,不由得眯起了眼,非常赞同刚才慧平说的话。
&esp;&esp;“惊蛰最近好像心情很复杂。”
&esp;&esp;明雨看着他,那何止是复杂?
&esp;&esp;这简直是抑郁。
&esp;&esp;整个人就躲在角落里,说是在看书,也不像。那模样分明连小狗头都耷拉下去,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纠结。
&esp;&esp;可是眉梢却又有着淡淡的忧伤,仿佛被不同的事情所纠缠,更加郁郁。
&esp;&esp;他把惊蛰拖起来,没好气地问:“你藏在这里做什么?可让我好找。”
&esp;&esp;平白无故传话来,说是有事找他,结果人却是遍地没找到,明雨几乎是将整个直殿司翻过来,好不容易才在仓库里找到惊蛰。
&esp;&esp;惊蛰无精打采地用书挡住自己的脸:“掌司嫌弃库房太阴郁,让我来整理一下。”
&esp;&esp;明雨嘲笑:“结果整理着整理着,你就把自己给埋进去书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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