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建奴在盖州增兵了,我们的骑兵亲眼见到大量骑兵入城。敌人是不是又要准备南下?”张盘前来衙门汇报。
陆羽听着消息,看着地图,如今大明没有重点构建宁锦防线,重心依旧是关宁两处。难道皇太极还是准备今年发动宁锦大战?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没证据,不好乱说,只能命其再探,有消息及时汇报。
此时的重点是互市,而且还要防备后金的破坏,所以当登州的货船到达金州补给的时候,陆羽派遣一半的水师部队护航。至于皮岛的交易,他则交给学生徐文星,这家伙天生是个做生意的料,此行正适合他。
除了水师,岛上丙戌营临时维护秩序、震慑宵小,自营官到士兵随时听候徐文星调遣。
陆羽则带着剩余部分的将士北上盖州,被动防守不是他的习惯。以攻代守才是上策,逼着后金在南边留守足够的军队。
这次是从海路出发,讲究出其不意,来而不往非礼也,大明也可以攻打后金的。夜晚登陆,扎营,第二天就悄悄的靠近盖州。
抓来的舌头,交代城中有三四万旗人和包衣,而且新任的大汗,如今正在搞新政,大量的汉人脱离奴籍,可以自由耕种田地。这些原来的大明百姓,选择在盖州、海州一线附近耕作。
至于盖州的士兵则是为了防备明军。
这位后金的第二位大汗,果然开始了改革。这下陆羽范了难,面对曾经的大明百姓,他该如何下手。不能过分打压,不然肯定是逼着他们彻底倒向后金。
相较大明的苛捐杂税,这里似乎是天堂,毕竟只要少了旗人的压迫,大伙的日子肯定还能过的下去。时间一长,究竟是明人还是金人就说不清楚,人心是个很奇怪的东西。
知晓其情况后,陆羽书信一封立马命人送给登州巡抚张大人。
既然如此,策略肯定得变一变,不能轻易地对种田的百姓下手。既然后金改变汉人的待遇,那正好派人乔装成普通的百姓,混入城中采买交易,毕竟很多日常用品百姓并不能自给自足。
陆羽的学生孔令宣亲自带着乙丑营分批混进城中,唯一能偷运进去的武器则是三十来把转轮手枪。没办法,只好把各个主官手中的手枪集中起来,临时借用。机会难得,后续敌人只会检查的更严,这种方法大概率只能用一次。
傍晚时分,临近关城门的时辰,北门发生枪响,埋伏在盖州城池附近的金州军,趁势冲向大门。盖州的守卫肯本来不及反应,近距离密集的火力,根本不是他们能抵御的。没有掩体,只有死路一条。其他的士兵见机赶忙,拾起建奴的武器,防御四周,接应城外的友军。
北门失守的消息,很快传到守将的耳中。硕讬立即调动城里的八旗士兵集合,围剿入城的明军。
陆羽带人顺利入城,开始依靠城里的地形和掩体,射杀出现在路口的士兵。城里的街道根本不适合骑兵纵横,至于重装步兵根本不够看,一杆杆步枪专门对付他们。
3000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城里,以小队为基础,营为中坚力量,相互照应,快速推进。打的后金士兵压根不敢出现在视野中,街上到处哀嚎的士兵就是最直接的震慑。还没摸到明军的面前,就已经躺在地上,甚至骑兵也不例外,几个炸药包,就是人仰马翻。
眨眼的功夫陆羽就带人攻进州衙,俘获衙门官员若干。这些人一开始压根没当回事,毕竟明军的能力在那里摆正根本不足为虑。
直到被俘虏才后知后觉,甚至刚开始还叫嚣,城里八旗大军足有三万多,他们根本逃不掉。
可惜出了衙门,根本看不到人,火绳枪、步枪还有虎蹲炮相互配合,搭配新研制的炸药包只要露了身形就被射。至于拿人命往前顶,暂时没有谁敢这样下令,毕竟去了是十死无生。
盖州的守将一时被打懵住,压根没有反应过来这里仅有千把人,只要能围住,消耗掉其火药,到时就是待宰的羔羊。
见好就收,陆羽后面没有支援的军队,只好带着俘虏沿原路撤回北门。一旦后金把骑兵拉到城外拉开阵型,他们虽然能突围出去,但是伤亡就不可估算,那样太不划算。
出了城门也不恋战,组织将士们边撤边射击。建奴的骑兵,并没有追击,只是远距离射箭表示抗议。奈何威力有限,根本不造成伤害。相反骑兵只要稍微靠的近,就有步枪瞄准射击。
本来就被打的吓破胆,不论是旗人还是包衣或者是蒙古人都不敢随便冲锋。眼睁睁看着陆羽等人带着俘虏上船,从容撤退,至于趁机攻打登船的人,更没那个胆子,毕竟船上的火炮不是摆设,这个射程更远威力更大,吃过亏的建奴没人是傻子。
船行驶在海面上,俘虏们这才明白,他们口中的大金国,真的不是对手,他们被放弃了。不过陆羽这会儿没功夫审讯他们,安全返航,防备建奴大军南下才是重点。
硕讬看着死伤无数的将士,不知该如何上报盛京。这简直令人无法相信,这样一座重兵防守的城池,居然被明军数千人攻破不说,关键是他还没能将敌人留下来,仅留下几具尸体。
至于发兵攻打金州,更不现实,这会儿后金的将士们还没缓过神,沉浸在失败中无法面对现实。
预想的大军没来,此时金州的一众百姓正在围观被俘虏的人,原来建奴也有这么一天。女真和汉人分开审讯,都不用严刑拷打,这些人就将自身交代的一清二楚。只能说,这次突然袭击捞的鱼有些重,都是大鱼。
旗人有钮祜禄·伊尔登、布善;汉人有王一屏、李永芳和其长子李延庚。其余还有不少女真贵族比如佟佳氏,董鄂氏等。
事关重大,陆羽赶忙派人将俘虏送到登州张巡抚衙门,那里才是他们该去的地方。
张铨看到书信,连喊三声好,亲自带人在港口等候船只。实在是大快人心,大明第一叛徒的落网,意义重大。
看到被控制的死死的李永芳,这位大人也不管他能不能说话,大声质问:“尔枉为汉人,卖国求荣认敌作父,没想到还会有这一天吧?”
言语中都是愤怒,此人开了一个好头不说,还主动策反大明的将士,大搞情报渗透,死一万遍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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