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老人从口袋之中取出一个罗盘之类,在上面有很多个指针。而后反复寻找。终于在一个水潭边停下,这一出是河流拐弯的地方,水流有了转变,形成了一个两百平米的潭子,在水面之上,几片叶子漂浮在水面。
独眼老人问道:&ldo;小鬼,是在这个地方吗?&rdo;小鬼点头道:&ldo;我就是这个地方溺水的。&rdo;独眼老人大声喊道:&ldo;六郎,你出来吧。&rdo;
我当时也是大惊,心中嘀咕,道:&ldo;这个六郎到底是谁啊?&rdo;可以过了一会,水面上依旧只有几道被风吹过的波纹,其他毫无变化。鬼青烟确实更用力抓紧了我的手。
独眼老人道:&ldo;你还是出来吧。&rdo;只见一缕月光照在水面上,果然看到一个人慢慢地走了过来。全身发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水中呆的时间太长了。说实话我以前并未见过水鬼,但是见到这个六郎的时候,我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他并不是十分难看。只是因为太过白了,在月光下反而显得有些病态,这份病态让人心生怜惜,并不能引起任何绝望的感觉。他生前应该是个英俊的男子。更令人无法想象的是,他穿着一身古代的衣服,头上扎着方巾。
六郎开口说道:&ldo;你怎么又来了啊?我并未做出这么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啊?&rdo;说完话的时候,忍不住哭泣起来了。独眼老人指着身边的小鬼,道:&ldo;他你认识吧。&rdo;
六郎道:&ldo;几个月前,他在这里掉水死了啊。&rdo;
独眼老人哈哈笑道:&ldo;那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来了吧。&rdo;六郎的眼神之中忽然露出一丝寂寞,很明显这寂寞已经深入骨髓的。
在幽深的水中,在一个漫长的夜中,总会有难以克服的孤独。其实人也一样,每天身边好似有很多伙伴,每日喝酒娱乐,可是到了深夜时候,因为寂寞醒来的人又何尝不懂寂寞的味道了。
六郎道:&ldo;我不知道,你不用问我的。&rdo;老人身边的小鬼说道:&ldo;爷爷,不是这个叔叔害我的。&rdo;独眼老人看了一眼六郎,道:&ldo;我知道六郎是只好鬼。三年前本有个女子要溺水,那样可以替你的。可是第二日你还在这里。这件事情,天地神明看在眼里。&rdo;
我抢着问道:&ldo;女子溺水,怎么又说他是个好鬼?&rdo;
独眼老人看了我一眼,道:&ldo;你听我把话说完可以吧。&rdo;我只得闭上嘴,月光下的六郎格外英俊。却不知他如何在这里成为水鬼的。
六郎道:&ldo;你又何必说出来啊?&rdo;独眼老人道:&ldo;我若不说,怕以为没有人知道了。三年前那位女子本可以替代你,但是当时她落水的时候,你发现了她是个有身孕的人。你不忍为你一人,而害了两条性命。所以你就放过了她,而且还把她送到岸边。我说的可对?&rdo;六郎并没有答话,而是沉默。
在很多时候沉默代表着一种默认。
我说:&ldo;你这样的善心,足可以感动天地神明,但你如何还在这里没有离去?你难道还有什么心事没有完成?&rdo;六郎又看了我一眼,道:&ldo;少年人,你是个难得鬼魄,但是也因此注定你一生坎坷。其实你问我为什么?何不问问你身边的女子?她或许能回答你的问题。&rdo;
青烟显然又望向远方。我在这两只鬼之间,不知道他们到底想什么。既然六郎不愿意多讲下去,我也没有再去多问。
独眼老人说道:&ldo;你虽是个好鬼,但是这三年却做了一件错事。我本以为你是个读圣贤书的人,会知错而改,但是没想到……。&rdo;
&ldo;你不要管这个事情,不要怪我翻脸无情啊。&rdo;六郎忽然打断了老人的话。脸上变得狰狞起来了。说完这话的时候,六郎消失在水面上,而后水面慢慢地平静了。
独眼老人看了一眼我,知道我对于今晚有些失望,道:&ldo;我知道你失望。六郎只是个好鬼,但是这些年太寂寞了。所以才犯下了一些过错。&rdo;
我摇摇头道:&ldo;寂寞是什么东西?&rdo;
独眼老人哈哈笑道:&ldo;你以后会知道的。&rdo;
独眼老人带着那只小鬼慢慢地离去了。
鬼青烟和我站在水边,直到月亮慢慢升高。
(寂寞六郎4)六郎的故事
关于六郎的故事,是我跑去问七爷爷的。他虽然对于我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表示怀疑,但是他还是放下手中的活,给我讲了这个故事。故事还没有开头的时候,大龙和大虎还有大狗三人好像嗅觉灵敏的狗就找到这里了。
七爷爷虽然有些老迈,但是地里的活还是要做的。他见我四人也是无所事事,道:&ldo;你们帮我拔草去。地头上跟你们讲。&rdo;我们跟在七爷爷后面,去了他们那家家园。
六郎本来姓王,是个落魄的书生。爱上了一个富家女子。(这类故事,好像是一个基本情节框架。很多人爱上一个不可能结合的人。但是这种题材的广泛,可以说正体现了广大百姓的一个愿望。)这一段故事从一开头,就注定了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六郎虽然贫穷,但是写得一手漂亮的字体,衣服都是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个读书人。颇受村子里的人尊重。当时我们村子里还有几户姓王的人家,不知后来因为什么而搬走了。这个是后话,不多讲。六郎和那个女子私定终生。最后被逼无奈,两人决定投水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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