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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第1页）

&ldo;我发现，我们两个得在逗嘴中过一辈子！&rdo;

&ldo;所以你老想用嘴唇来堵我的嘴！&rdo;

&ldo;女人一向不喜欢油腔滑调的丈夫！&rdo;

&ldo;所以，我得赶快变成严肃的军人，&rdo;我觉得跟康妮逗嘴是一种愉快，我的思绪快如泉涌，我的智力也得到超常的发挥，&ldo;就说两次世界大战吧，在交战双方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美国在作壁上观，可以向双方供应军火石油去赚钱，等到双方打得摇摇欲坠无力自持时，美国出兵轻轻一推，成了胜利者。……&rdo;

&ldo;你这套理论让我挺高兴！&rdo;

&ldo;就说第二次世界大战吧，英、法、德、苏、日、中……视遍环球，哪里不是一片瓦砾堆？美国汗毛没伤着，日本的气球炸弹落进丛林里，炸死几个守林人。……再给三年级学生上上历史课：二次大战全世界死了多少人？5200万，可是。美国只是死了35万人，还没有莫斯科保卫战的一次战役死的多，我们却成了二次大战的头号胜利者！&rdo;

&ldo;我听你一说，觉得有点假孤立，瞅准了时机再出兵！&rdo;康妮心领神会地笑笑说，&ldo;这叫别人开荒我种谷，别人拉网我收鱼！&rdo;

&ldo;我还有个危险的想法，不知道该说不该说！&rdo;

&ldo;那你最好不说！&rdo;

&ldo;你知道我会反着来！&rdo;

&ldo;那你就说。&rdo;

&ldo;我觉得我的思考是世界级的！&rdo;

&ldo;要不要给你录音？&rdo;

&ldo;到时候我会自己写出来，免得别人窃取了我的发明权。&rdo;

&ldo;那好，记者采访到此为止。&rdo;康妮故意把笔记本啪哒一合，&ldo;老实说，你说的这一套&lso;菜园理论&rso;没有一点新东西！&rdo;

&ldo;这样，我还得顽强地向你推销点旧东西，甘心中你的激将法？&rdo;

&ldo;当心你的床下有窃听器！&rdo;

&ldo;那我们可以笔谈，让我写在你的本子上。&rdo;

果然，康妮把本子递给我，我装模作样的写道：

&ldo;管他妈的什么共产主义、资本主义，只要对国家有利就是好主义，你把苏联演变成资本主义，未必就是美国的福音，在没有出现共产主义之前，照样打得你死我活，世界上数不完的战争，有几场是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打的？英国的炸弹是丢在柏林而不是莫斯科；袭击珍珠港的也不是苏联红军。有时内战比外战打得还厉害。英法百年战争也不是为了什么主义才打的！……&rdo;

&ldo;好啦，好啦，别卖弄西点军校的那点小知识啦，现在美国国内反战浪潮越来越高，我看，威斯特莫兰心里也明白，现在是上马容易下马难，美国目前需要的不是你的菜园子，而是怎样才能从泥潭里把腿拔出来！……&rdo;

&ldo;这我倒要听听记者的了，你不能白白在西贡呆了四五天啊。……&rdo;

&ldo;我看，得打出个有利于谈判的局面来，美国不能丢面子！&rdo;

&ldo;士兵们要为这面子丢性命。……&rdo;我心头荡漾起一种深沉的悲哀，&ldo;我们进入丛林的搏杀有什么价值呢？能不能保住面子还很难说。&rdo;

&ldo;据我观察，国内的决策层正在谋求政治解决，但必须作出强硬的姿态，以免越共要价太高。&rdo;

&ldo;那么现在都在解难题？&rdo;

&ldo;你指的是什么难题？&rdo;

&ldo;不撤出，就得继续升级；要撤出，西贡政权就完蛋！现在是找一个既能撤出又不完蛋的答案来。……&rdo;

&ldo;看来，我们得安排自己的行程了！&rso;慷妮勉强地笑笑，&ldo;明天我还可以当一天代理护士，后天，史坦利少尉来接我回昆嵩，然后和威斯特莫兰一道回西贡。……在西贡住多久，我还不知道。也许我先把稿子发回去，等你回西贡。……&rdo;

&ldo;恐怕等不到了，医生讲两周之后才能痊愈，我在这里整理我的《战地手记》。颇不寂寞，只是少了个拌嘴的。……&rdo;

&ldo;我一定在西贡等你！&rdo;

&ldo;那你要多给报社写几篇：《安德森上尉访问记》！&rdo;

&ldo;但我希望你的《战地手记》不要写成《反战言论集》。……你准备怎么走？&rdo;

&ldo;我从这里去昆嵩，然后乘飞机。&rdo;

&ldo;何必往后返？你从这里去波莱古空军基地有多好？可以节省一点路。……&rdo;

&ldo;不！我还要去昆嵩看看杰克逊军士长，他伤得很厉害。……&rdo;

（三）阿纳汉娜

‐‐安德森《战地手记》之二十七

康妮临走前的最后一个晚上，轻声地对我说：

&ldo;你们在越南听河内的广播吗？&rdo;

&ldo;我们对北越的电台一直是施放干扰的！&rdo;

&ldo;我用短波可以收到，我这里有个收录机，你想听吗？&rdo;

&ldo;有必要吗？反正是进行反美宣传，臭骂美国佬！&rdo;

&ldo;我敢说你错了，北越的心理战是很高明的，你不觉得我们的心理战太差劲了吗？&rdo;康妮郑重地说，&ldo;北越人是很精明的，你听说过二战时期日本有个冻京玫瑰&rso;，德国有个&lso;轴心国莎莉&rso;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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