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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1页）

小男孩被陈皎皎有节奏的拍着小肚皮，一点点地有了睡意，他被皎皎的说法逗笑了：&ldo;真的吗？北北真的很听话吗？&rdo;

他想了想还类比：&ldo;比西西听话吗？&rdo;

陈皎皎捏了捏他的小耳朵，悄悄地讲着女儿的坏话：&ldo;是呀，比西西那个小坏蛋听话多了，只要我们北北每天更愿意多吃一点水果，北北就是一个完美的小朋友了。&rdo;

小男孩被这番恭维说到了心坎里，快乐地翻了个身，枕着自己的小手看着皎皎：&ldo;皎皎，你是我的亲人，是和妈妈一样不会变的那种亲人吗？永远也不会离开我的那种亲人吗？&rdo;

陈皎皎温柔地帮他把被子盖好：&ldo;当然啦‐‐皎皎永远是你的亲人，永远都不会变的。&rdo;

小男孩放心了，美滋滋地抱着皎皎的手，眨着眼睛等待着睡神降临。

陈皎皎想了想，抚摸着他的小脑袋，还是问出了口：&ldo;北北，如果…皎皎是说假如哦，如果你还有别的亲人，你会想要见他们吗？&rdo;

小男孩愣了一下，软软地问她：&ldo;是和皎皎一样的亲人吗？&rdo;

如果我还有别的亲人，是和你一样对我好，一心一意地宠爱我的亲人吗？&rdo;

陈皎皎趴在了他的床边，眼神温暖如春天：&ldo;是吧，就像前几天来家里的那个个子很高的哥哥，如果他是你的亲人，你会想要和他在一起住吗？&rdo;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超出了男孩子的理解范围，他皱着小脑袋想了半天，才温温吞吞的回答：&ldo;如果他们都和皎皎一样好的话，我会喜欢的。&rdo;

但是下一秒小男孩拉紧了陈皎皎的手：&ldo;但是我要陪着皎皎的，阿季说的，你需要我。&rdo;

阿季说过的，你需要我好好照顾你，所以我不能离开你的。

小小的男孩子，额头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但是他思索过后给了陈皎皎这样一个答案。

陈皎皎一下子没有绷住，她抚了抚小男孩的脸，轻声说道：&ldo;睡吧，北北，皎皎知道了。&rdo;

…

陈少季一大早地飞机赶来了莫干山，下了保姆车之后就到了他们的度假别墅。

早上六点多，连做早餐的人都还没有起来，客厅里静悄悄的。

陈少季拿了林潇月昨晚放在门口的钥匙，打开了陈皎皎的房门。

陈西西被捂在被子里，只露出她的兔耳朵睡衣，一个让陈少季怎么都意想不到的男人蜷缩在小女孩的床边。

陈少季拍了拍半躺在床上的男人，周明凯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认了他半天才清醒过来：&ldo;你来了…&rdo;

现在的情况一下子让陈少季有些发愣：&ldo;皎皎呢？&rdo;

周明凯刚醒来的样子十分没有攻击性，和坐在办公室里的精英律师实在相去甚远，陈少季把门关上，周明凯才揉了一把头发把昨夜发生的惊心动魄讲清楚。

陈少季去楼下煮了两杯咖啡，周明凯才把自己收拾好下来见他。

陈少季把手里的咖啡递了一杯给他：&ldo;我们什么时候出发？&rdo;

周明凯接过黑咖啡抿了一口，头脑马上恢复工作日的清明：&ldo;等沈凌轩醒吧，我们昨天约的是早上七点。&rdo;

陈少季点点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他：&ldo;陈西西…很缠人吧？&rdo;

周明凯捏紧了杯子，发出了一声苦笑：&ldo;嗯。&rdo;

陈少季难得地正了神色：&ldo;周明凯，你知道吗？陈西西每天晚上都是这样难哄的，不对，应该是除了睡觉，她生活中每一件事，都很难搞。&rdo;

周明凯已经领教，于是心里越发苦涩，他放下了杯子，压抑着心头翻滚的情绪：&ldo;我知道。&rdo;

&ldo;你不知道。&rdo;

陈少季毫不留情地重复道：&ldo;你不知道。&rdo;

&ldo;‐‐你不知道小丫头哭起来是多么的难搞；你不知道她身体不好，小时候经常生病；你也不知道，皎皎为了她付出了什么。&rdo;

&ldo;周明凯，你什么都不知道。&rdo;

&ldo;就算我告诉过皎皎，在那段婚姻里她一定有错，但是即使是你也没有办法反驳，在陈西西这件事情上，你就是十恶不赦的。&rdo;

&ldo;你错过了关于她的全部，很讽刺吧，你是她的爸爸，但你对她一无所知。&rdo;

一大早就这么诛心，即使是陈少季这样在舞台上和在电视屏幕上温润如玉的男人，在这个分外冰凉的早上，说出的话也是毫不客气。

周明凯转头，看着那个男人：&ldo;陈少季。&rdo;

他叫他，他说：&ldo;我想知道。&rdo;

他说：&ldo;关于陈皎皎的那五年，关于她的全部，我都想知道。&rdo;

他的眼眸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愧疚：&ldo;拜托了。&rdo;

就算是一个曾经那么骄傲的男人，难得一见地在陈少季面前低了头，陈少季也只是看着屋外的山石路，微微一笑：&ldo;那你自己去问她。&rdo;

然后，放下杯子离开。

留下一屋子的沉默。

周明凯被陈少季一个人留在屋子里，他一口饮尽苦涩的黑咖啡，把杯子放进洗碗槽。

是啊，他连问一句她经历过的过往，都忐忑不已。

他想要知道，他的小姑娘在这五年里所有的快乐与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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