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语莺缓缓地、迟钝地,抬起头。
叶语莺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看到程明笃站在巷口,一动不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张总是清冷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眼睛里,却翻涌着她看不懂的、由震惊、心疼与某种更深沉的情绪所交织而成的、骇人的风暴。
他看到了。
他一定,都看到了。
他看到了她最凶狠、最暴力、最不像样子的那一面。看到了她像一头疯兽般,对一群人挥舞拳头的景象。
看到了她最丑陋、最阴暗、最像她那个杀人犯父亲的一面。
她无法回头了……
她没有试图去擦拭脸上的血污,也没有试图去整理自己那早已变形的衣衫。
她只是将那叠同样不堪的信纸塞进了书包,像一个等待着最终审判的罪人,一步一步地,朝着巷口那个她生命里唯一的光源,也是最让她感到恐惧的深渊,走了过去。
走出巷子时,她身上血气未散,伤得比任何人都重。
额角破了皮,血顺着睫毛滴下来,在他的注视下别开眼,狼狈又脆弱。
她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却不敢抬头看他。
两人之间,是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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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5o个~
第61章
叶语莺不敢去看他此刻的眼神,只是将头垂得更低,他身上的气息依旧是熟悉的干净感。
那双眸子迄今为止都没沾染过这样的血污,狼狈不堪这个词永远与他无关。
但是在流言蜚语中长大的她,却是和这些污秽并存的,由于共存太久,她甚至已经和这些脏东西长到了一起,即便粉身碎骨也剥离不干净。
在她内心无比懊恼痛苦时……
程明笃,向前,迈出了一步,刚伸出手。
她猛地后退,睁着那双惊魂未定的眼睛,像一只被猎人的手电筒光柱,直直照在脸上的、受惊的羚羊。
她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觉得这样的自己应该离他越远越好。
所以,她逃了。
像深巷里一只被惊扰了的、翅膀破损的蝴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不顾一切地,扑腾地从这条阴暗的、令人窒息的巷道里,冲向了远方那片无边无际的、属于城市的璀璨灯火。
她跑得很快,快得像一道扑朔的光影,彻底地,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夜色里。
此时,巷子的另一头,传来了几声刺耳的、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
紧接着,十几个个打扮得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学生的年轻男人,嘴里叼着烟,手里拎着棒球棍和铁管,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
为的那个,正是葛洁刚刚在电话里哭诉过的、她在校外的“混混头子”男友。
“谁他妈敢动我马子?!”领头的混混将烟头狠狠地摔在地上,用脚碾灭,扛起脚边的棒球棍,眼神凶狠地扫视着巷子里这片狼藉。
当他看到倒在地上、正在痛苦呻吟的葛洁时,脸上的横肉瞬间拧在了一起,手中的棒球棍,指向了巷口唯一站着的程明笃。
真
正的、属于成人的、更肮脏的暴力,即将到来。
程明笃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像一尊沉默的、投射在巷口阴影里苍冷的石像,一动不动。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平静地,看着那群朝他走来的、手持凶器的混混。
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慌乱,甚至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待一群嗡嗡作响、却又无比碍事的苍蝇时,那种冰冷的、不耐的漠然。
王放用手中的棒球棍,遥遥地、指向巷口唯一的程明笃,眼神凶狠地扫视着他,“是你小子吧!一个人,敢动我这么多人?”
他身后的那十几个混混,也呈扇形,慢慢地,将程明笃包围了起来,示威性抡着手中的铁管和棍棒,在昏暗的光线下,出嗖嗖的破风声。
“小子,听见没?是你自己跪下挨我一棍子,还是等我帮你?”
然而,面对这群人的包围和威胁,程明笃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一旁的小弟轻轻拉了拉王放的胳膊,在他耳边低声说:“要不要确认一下,万一打错人了……”
小弟面对程明笃,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放哥,这小子看着好像有点眼熟。”
王放正在气头上,不耐烦啐了一口,骂道:“放屁!你个瘪三瞅谁都眼熟!给老子让开!”
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尤其是在自己马子面前,必须要把场子找回来。
他不再废话,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棒球棍,那双本就没什么善意的眼睛里,迸出一丝狠厉,就要朝着程明笃的头上,狠狠地砸下去!
然而,他的手臂,却在半空中,再一次,被那个小弟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拼命地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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