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看一只闯进他世界的小动物,不带情绪,只是打量,甚至对她的目的也毫无半点好奇。
叶语莺僵在原地,连忙从上面快步下来,眼中满是犯错的惊慌。
她以为自己触犯了什么,呆呆地站在原地,等待程明笃下来的时候兴师问罪。
但是事实上什么都没生,程明笃拍了拍身上沾上的浮灰,见那个小小的身影还乖乖站在楼梯口。
他微微蹙了下眉,嗓音依旧平静得没有温度:“怎么还站着?”
叶语莺一愣,下意识又往后退了半步,像是生怕自己多留一秒钟就会引他的反感。
“我今天去了趟蓉城一高……”她踌躇万分,但是仍然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那里毕业的啊。”
她原本是想问问他名字里最后一个字是哪个笃,但是在极度紧张下还是有些难以操纵自己脑子。
问完这句,她又很快转开目光,把所有的情绪藏了起来。
程明笃停下动作,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
眼神里带着一点点轻微的诧异,但很快又归于一贯的冷静。
他似乎并不打算回避,淡淡地答道:“嗯。”
她咬了咬下唇,又小声问了一句,声音几乎低到听不见:“你的名字……是‘明德笃行’的那个‘笃’吗?”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窘迫和多余了,面前的目光让她无法直视,指尖紧紧绞着衣角,像是随时准备拔腿就跑。
程明笃安静地看着她,目光沉静,像是夜色里的一汪冷泉。
半晌,他才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他的声音轻极了,但却不敷衍,像是认真确认了她的问题之后,给出的回答。
叶语莺怔怔地抬头,看着他那双如刚下过雪的森林般寂静的眼睛。
空气静默得有些凝滞。
程明笃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语气轻缓了几分,带着随意:“阁楼上有个编号十三的箱子,里面是我初中时期的学习资料,还有几个书柜都是一些闲书,要是有需要,自己去拿。”
叶语莺怔了怔,她甚至没有说出一句话,程明笃却以为她是有些学习的目的。
她没有任何想要学习资料的目的,但是眼下这是对她奇怪行为最合理的解释。
那一刻她小声道谢,但是又有些心虚,因为想到自己不学无术,觉得注定辜负这些资料。
程明笃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懒懒地落下:“嗯,回去吧,今晚我在冰箱放些别的,你自己吃。”
那种心脏失重的感觉又来了,叶语莺捏紧了袖口,轻声道谢:“谢谢。”
脚步声重新响起,程明笃消失在了楼梯口。
她立刻快步离开,直到关上房门,她才敢停下,靠在墙边,悄悄地深呼吸了一口气。
心脏跳得飞快,像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当晚快到十二点时,她终于磨磨蹭蹭地从自己的小房间溜了出去,偷偷摸摸地又爬了一次阁楼。
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夜风拍打窗户的细微声响。
她按照程明笃说的,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编号十三的纸箱。
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整齐堆叠的旧讲义、参考书、厚厚的笔记本,还有一些用旧了的练习册。
一切像出自强迫症患者一样井井有条分门别类,一打开就是格外清秀的字迹——原来他从初中阶段就能把字写得这么好。
光是看着那些题目和批注,叶语莺就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她欠缺的太多,以至于无法开始。
她跪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挑了两本看起来最基础的数学册子,像做贼一样揣在怀里,又轻手轻脚地把纸箱复原。
做完这一切,她飞快地溜回自己的房间,把门关好,像一只偷到了糖的老鼠,紧张又兴奋地喘着气。
与其说是想学习,不如说她也好奇程明笃的世界,好奇能让林知砚敬畏的存在,好奇这样的天才是如何度过初中时光的。
她想象自己,能否在程明笃的物件中寻到人生的解法,至少不是像此刻一样,如死水一样,只能渐渐臭。
于是,在这些寂寥的午夜,她除了下楼拿饭团,躺在房间内思考人生,在百无聊聊中打开程明笃的笔记本,浏览着打时间。
她一开始只是想欣赏字体来着,时间久了,她竟然异想天开地生出几分想看懂他当时写下这些笔记所经历的思考。
终于,她的夜晚终于有事可做,哪怕一题要做半小时,哪怕需要查很多资料,哪怕满头大汗,她也固执地白纸上写着、改着。
钟表指针一点点滑过深夜,窗外的风吹得旧窗棂咯咯作响。
在这静默无声的夜晚,一个孤独又脆弱的灵魂,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悄悄做出了改变。
而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个无意的举动——
这一夜,她人生的轨迹,已在不动声色中,悄悄偏离了原本注定的轨道。
*
叶语莺一直坐在讲桌底下——那个“特殊位置”。
作为班级里倒数第一的继任者,她果然不负众望地考了一次又一次倒数第一。
她在生物课上偷偷做数学题被现,被老师嘲讽一番后将她叫去罚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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