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4oo米,我要你跑第四名。”葛洁悠闲地涂着指甲油,语气轻描淡写,“不能拿奖牌,也不能太差,明白吗?反正……你知道后果。”
那天,叶语莺站在她最熟悉的跑道上,第一次感觉到了诛心的痛苦。
令枪响,她冲了出去,身体的本能渴望着胜利,但理智却像一条毒蛇,死死地缠绕着她的四肢。
在最后一个直道,她眼睁睁地看着三个选手从自己身边越,她必须刻意地、痛苦地,放慢自己的脚步。
那种感觉,比输掉比赛本身,要痛苦一万倍。那是对她天赋的背叛,对她汗水的亵渎。
赛后,杨老师看着她,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失望与不解:“叶语莺,你最后一百米在散步吗?!你最近到底怎么了!训练也心不在焉的。”
叶语莺依旧沉默。她与恩师之间,那份刚刚建立起来的、亲密无间的信任,也因此,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她成了葛洁的专属仆人。每天早上要为她和她的朋友们买好早餐;体育课后,要为她们拧好瓶盖,递上毛巾;放学后,要背着两个人的书包,跟在她们身后。
做这一切的时候,她的双眼是麻木的。
她成了全校的笑柄。那个曾经的省冠军,如今却像个跟班一样,对校园霸凌的头子言听计从。
大家看她的眼神,从最初的敬畏,变成了同情、鄙夷,最后是漠然。
她的世界,彻底失去了声音。她不再和任何人说话,也不再看任何人的眼睛。
她像一个行尸走肉的幽灵,穿梭在校园里,沉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这一次,谁都救不了她,程明笃也惘然。
她的世界,终究是死透了。
程明笃的邮件,她再也没有回复过。
她不敢,也不配。她因自己心里的妄念,再也不敢触碰那个属于他的、干净而光明的世界。
她心有不甘,她一直在半夜努力学习,认真训练,但是她不能冲击年级前十,也辜负了自己田径上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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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5o个~
初中时代还有两章
第56章
叶语莺依旧有冲击年级前十和金牌的实力,但是她不得不在胁迫下清醒地沉沦,对一个骄傲的灵魂最残忍的摧残不过如此。
在程家人面前,她一切如常,班主任早就对她的成绩失望透顶,又打不通程明笃国内的电话,时间一久,也开始放任自流。
离程明笃决赛还有三个月的时候,她去了最后一句祝福语,再之后,就彻底沉默,仿佛放弃了求生的本能一样。
直到初三的寒假来临前,她已经彻
底沦为葛洁的狗腿子。
程明笃的世界赛将近,比赛过后,如果程明笃拿到奖牌,他们之间就彻底划清界限。
在这种日复一日的压迫下,叶语莺时常回想到反抗,但是一想到反抗的代价,她就不敢了。
她只能继续扮演着葛洁那条最听话、也最沉默的哈巴狗。
日子就这样,在一种令人窒息的、缓慢的凌迟中,一天天滑向冬天。
初三上学期期末考试结束那天,素来温暖的蓉城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
那天下午放学,葛洁又像往常一样,将她自己的,以及另外两个同伴的书包,全都理所当然地扔给了叶语莺。
“叶语莺,送我们到校门口,然后去街角那家奶茶店,买三杯烧仙草,送过来。”
葛洁颐指气使地命令道,然后和朋友们嬉笑着,两手空空地走在前面,享受着身后那个省冠军像个卑微仆人一样,背着三个沉重书包的“美景”。
叶语莺沉默地跟在后面,步伐沉重,眼神麻木。
这已经是她的日常。
叶语莺没有反抗,甚至没有一丝犹豫。她沉默地接过钱,把书包递给她们,一头扎进了外面那片风雪交加的严寒里。
雪花打在她的脸上,很快就融化成冰冷的水珠,顺着她早已冻得紫的脸颊滑落。
她缩着脖子,在刺骨的寒风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街角走去。
葛洁她们在巷口有说有笑地等着她买烧仙草。
嬉笑打闹间,一个人影从巷子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葛洁立刻作,借题挥地怒声道:“让你去买个破奶茶都这么慢,是不是想冻死我们……”
她原本想一股脑把叶语莺数落一番的,可一回头,却瞬间看到叶语莺惨白着脸色,像个牵线木偶一样走了出来。
叶语莺的马尾被一只粗粝有力的手,紧紧拽住,她像一只被扼住脖颈的、待宰的羔羊。
而控制住她的,正是她身后那个男人。
男人的手,粗粝、黝黑,指节粗大,手背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早已愈合的陈旧刀伤。
此刻,这只手正像一把铁钳,死死地攥着叶语莺后脑勺的马尾,那狠辣的力度,让她被迫仰着头,露出一段脆弱而苍白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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