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永恒真界雏形,在混沌废墟中静静运转,吞吐鸿蒙道炁,修复着终战留下的伤痕。
不周山巅,盘古殿如亘古磐石,镇压四极。
殿内,盘辰周身裂痕已弥合大半,气息趋于平稳,大道境中期巅峰的修为彻底巩固。
鸿蒙道炁如温顺溪流,滋养着近乎干涸的大道根基与内世界。
意识沉凝,正细细梳理、消化着与归墟本体碰撞的每一丝感悟。
那极致的“无”,那终结的道韵,对他力之大道、造化规则的触动极大。
忽然——
殿内温顺的混沌气流,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却截然不同的涟漪。并非波动,而是…凝固。仿佛那一小片区域的时空,被无形之力从洪荒整体中悄然“剥离”出去,陷入了绝对的静止。
盘辰紧闭的双目,倏然睁开。
眸中无惊无诧,唯有洞察一切的深邃。他并未感知到恶意,却有一股凌驾于寻常大道之上、冰冷到极致的观察意念,如同无形的水银,无孔不入地渗透而来,试图解析他,解析这座大殿,甚至解析整个洪荒的底层规则。
“何方神圣,驾临洪荒?”盘辰声音平静,却带着大道威压,瞬间抚平了那异常的时空涟漪,将那股观察意念却坚定地推拒在外。
殿心虚空,光影扭曲。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凝聚。
非血肉之躯,更像是由无数流动的、不断生灭的时空符文与冰冷的数据流光构成的人形轮廓。它没有五官,没有性别特征,周身散发着一种亘古不变的、绝对理性的淡漠气息。其存在本身,就让周遭的鸿蒙道炁变得滞涩,仿佛不愿靠近。
大道境圆满!
其气息之浩瀚深邃,远超盘辰,甚至比那归墟主宰的投影更令人心悸!但它并无杀意,只有一种纯粹的、近乎残酷的好奇与审视。
“称谓,于我无意义。若需代号,可为‘观察者’。”一道冰冷的、毫无情绪起伏的意念波动,直接响在盘辰的圣魂深处,bypassing一切语言障碍。
盘辰心神微凛。对方的存在形式与力量层级,皆是他前所未见。
“观察者?”盘辰目光如电,与之对视,“观察何事?”
“观察变量。观察奇迹。观察…终结的过程。”观察者的意念毫无波澜,“汝,盘辰,洪荒世界,皆是当前纪元最大的‘变量’。汝之出现,汝之成长,汝之世界升维,概率低于混沌熵增之极限值。有趣。”
“变量?奇迹?”盘辰咀嚼着这两个词,眼神锐利,“阁下来自何处?意欲何为?”
“来源,不可告知。目的,仅为观察与记录。”观察者“注视”着盘辰,周围的时空符文流转加速,“告知汝一些信息,或可增加数据样本的活性,产生更丰富的演变。”
它略一“停顿”,继续传递信息:
“混沌海,非唯一。纪元轮回,非自然。此乃‘呼吸’,亦为‘牢笼’。每一次轮回,皆为筛选,亦为清除。”
“有古老存在,如我,规避轮回,藏于维度间隙,或为‘观察’,或为‘收藏’,或为…其它目的。我等,乃纪元之影。”
“归墟,非终点,乃工具,亦为…狱卒。其背后,尚有…”
信息至此,忽然变得极其模糊混乱,仿佛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干扰!观察者的形体一阵剧烈波动,那些时空符文甚至出现了短暂的崩坏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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