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翊一目十行地翻阅过去,抬头对上燕宜的目光,二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你也觉得这上面少了什么?”
燕宜唇角不自觉带出一点笑意,轻轻点头。
“慧觉连几十两的香火钱都要记上一笔,怎么会落下如今寺里最‘有权有势’的那位?”
沈令月左看看右看看,恍然大悟,“你们是说……乐康公主?”
对哦,以慧觉对权势名利的痴迷,乐康公主于他而言简直就是一道摆在面前的登天阶。
可他的日记本上居然没有任何关于乐康公主的记载?
是还没打探出来,还是……被人刻意抹去了?
……
这个时间,乐康公主和秋山还在药师殿内抄经。
安排裴景淮在路口放风,沈令月不再犹豫,拉着燕宜直奔隔壁乐康公主的院子。
“说起来,高钰死的那天晚上,我真的听到公主院中传出了一声尖叫,可她却说是做噩梦了。”
沈令月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或许高钰的死真与乐康公主有关。
燕宜在院门处停了下来,俯身仔细观察门闩的位置。
“你说你和二弟听到声音赶来的时候,这大门没闩,一推就开了?”
燕宜伸出手一点点摸过去,在门闩的横木内侧摸到几道凌乱的划痕。
“如高午所言,高钰酒后狂言称要轻薄公主,他趁着雨夜遮掩行迹,来到公主院外,又用随身携带的匕首等利器挑开门闩,潜入房间——”
她看了沈令月一眼,二人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凝重神情。
沈令月深吸一口气,快步上前,推开正屋的房门,在房间内仔细搜查起来。
终于被她在床脚处发现一点嵌在砖缝里的深褐色痕迹。
她趴在地上,伸长手臂往床下摸索,突然嘶了一声。
燕宜原本在她身后打量着四周,听到沈令月吸气声,连忙过来询问,“怎么了?”
沈令月慢慢从床底下取出一块鹌鹑蛋大小的碎瓷片,刚才就是这东西扎了她一下。
“难怪……我就说这里好像少了点东西。”燕宜指着房间另一头的多宝格,当中突兀地空了一块。
沈令月:“没错,小姑也住正屋,和这边是一样的规制,我记得架子上摆了个青瓷花瓶。”
乐康公主受伤的右手,鞋底沾染的褐色污渍,房间里消失的花瓶,床底的碎瓷片,砖缝里的血迹。
种种迹象表明,是高钰深夜潜入欲行不轨,乐康公主奋起反抗,失手将他杀害。
“可是高钰的尸体又如何出现在正殿前面,还有那根降魔杵……”
燕宜走到桌案前,拿起压在最下面的一本《药师经》翻开,很快就找到了一笔熟悉的字迹。
眼睫轻颤,她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心中百感交集。
“原来如此。”
……
到了用午饭的时辰。
高午不耐烦地从僧人手中接过食盒,掀开盖子看了一眼,又没好气地扣回去。
“怎么又是这些清汤寡水的破玩意儿?”
送饭的僧人低着头解释:“寺中存粮告急,下山道路还未打通,请施主多担待……”
高午憋了一肚子火,把僧人骂了个狗血喷头,这才将食盒提进院中,招呼其他人一块来吃饭。
石桌中间摆了一大碗菌菇汤,闻起来倒是格外鲜美,白嫩的菇片口感绝佳。
高午把馒头撕成小块泡进汤里,美美吃了一大碗。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很快一大碗汤就被分食殆尽。
约莫一刻钟的工夫,院中突然接连发出痛苦的呻吟,伴随着碗筷打翻掉落的乒乓声响,很快又归于沉寂。
……
药师殿内。
啪地一声,供奉在架子上一盏海灯突然无端裂开,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正埋头抄经的乐康公主吓了一跳,凝神望去,一时不察,笔尖的墨汁滴到纸上,洇开一团墨痕。
秋山站在她身后,见状呀了一声,面露惋惜,“眼看这一页经文就要抄完了,这下全废了。”
“无妨,再抄一遍就是了。”
乐康公主定了定神,将弄脏的这一页放到边上,重新铺开一张白纸,几乎毫不思索,经文便流畅地自笔尖徐徐展开。
这本《药师经》全文五千三百八十八字,她住在玉佛寺这些日子,早已不知道抄了多少遍,早已铭刻于心。
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自动浮现出那一行行工整而端方的小楷,就像那个人一样,永远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肯再往前一步。
想起他时,唇角会不自觉浮起隐秘的微笑,可笑容过后又是无穷无尽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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