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宜每天早出晚归,随侍在萧玉京身侧,仿佛报了个“帝王级国考上岸冲刺精英班”,而且还是一对一专属教学,受益匪浅。
起初那些被召来开小朝会的官员还颇有微词,认为一个女子不该出现在如此庄重严肃的场合,有后宫干政之嫌。
第二天他们就被气势汹汹赶来的谢昭骂了个狗血喷头。
“葛二蛋,你老娘和媳妇被敌军围困城中,断水断粮只能啃树皮的时候,是不是本皇后带人乔装进城策应,把你全家老小救出来的?你当时对着我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后宫干政了?”
“皇后娘娘息怒,微臣……绝无此意啊。”
五十多岁的户部尚书被训得面皮通红,头都抬不起来,嗫喏着道:“陛下早就给臣取了新名,人家现在叫葛仲达……”
他,他早就不是从前那个走街串巷挑货担的葛二蛋啦!
“哼,我管你们现在叫什么,一个个腿上的泥都没洗干净呢,就开始抖起从龙功臣的威风了?真要说规矩,哪个比我陈留谢氏的规矩大?”
谢昭板起脸来,威严的视线逐个扫过去,竟无一人敢与她对视,心虚地盯着自己鞋尖不吭声了。
谁让这位皇后娘娘不光出身高贵,更是陪伴陛下一同打江山的结发夫妻,开国帝后呢。
就连陛下在娘娘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他们吃饱了撑的敢来得罪她?
谢昭挨个敲打了一通,又放缓语气,好言好语解释:“燕郡主是陛下亲姐留下的唯一血脉,早年因战乱离散,好不容易才找回来,这是自家血亲,陛下让她在身边当差跑腿,传个话,不比用外面不知底细的人安全多了?”
众人连连称是,不敢再置喙一词。
谢昭满意了,转头对围观了全程,目瞪口呆的沈令月招招手,笑道:“走吧月儿,舅母带你听戏逛园子去。”
直到二人走远,才有臣子敢抬起头,小声嘟囔了句:“陛下这两个外甥女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瞧着和他长得一点也不像啊。”
旁边人轻轻撞了他一下,“嗐,你管人家长得像不像呢,反正陛下和娘娘都宠着她们,我们以后见到二位郡主也要更尊重些。”
晚间,沈令月回到咸宁宫,兴冲冲和燕宜分享今日见闻。
燕宜忙正事,她也没闲着,成天不是跟谢昭去西苑看那些年轻俊美的小郎君争风吃醋,就是凑在一块八卦那些开国功臣的老底。
某某从前家里是打铁的,娶了个老婆是杀猪匠的闺女,两口子一言不合就抄刀互砍,成亲二十年毫发无伤;
某某在军营里是出了名的不爱洗脚,在战场上脱了靴子堪比生化武器,让敌军都退避三舍不敢靠近;
还有某某在投奔萧玉京之前是出了名的“主公杀手”,凡是他效忠的义军领袖都在三个月内离奇身亡。常规一点有被暗杀的,有战死的,有染病去世的。更离谱的还有吃鱼被鱼刺卡喉咙噎死的,打个喷嚏把背上的疮痈打破了,流血不止而死的……
偏偏他本人又十分有军事才能,只是衰神附体,专克主公。
萧玉京收下他后心惊胆战了几个月,恨不得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终于坚持到了半年以后,从此在各地义军中名声大噪,引得更多谋士主动来投奔。
“他们说,这就叫天命所归,耐克王!”
沈令月抱着一盒瓜子咔嚓咔嚓,美滋滋道:“我准备把这些八卦都编成一本书,伪造成大邺开国初期民间流传的野史。”
等她们回到庆熙朝,以后再和别人吵架,就可以甩出这本小册子引经据典——“你家祖宗不爱洗脚!”“你家祖宗受贿玩鸟!”
“还有还有,西苑那些小帅哥真的都很不错哦。”
沈令月捂嘴嘿嘿笑,冲燕宜挤眉弄眼:“不光多才多艺,还特别会看眼色,我一抬手就知道我想要什么,一个眼神扫过去,衣领就‘不小心’敞开了一大片……”
三宫六院就一个字:爽!
燕宜无奈摇头,沈令月抢在她前面指天发誓:“我就是看个新鲜,凑个热闹,真没干别的,都是逢场作戏而已啦,我心里只有我们小舟哥哥一个~”
他们都是旅馆,裴景淮才是家!
“……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燕宜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仿佛终于明白了萧玉京对谢昭百般纵容的原因。
孩子就这么一点小爱好,就让让她吧。
沈令月在床上打了个滚,枕在燕宜腿上,仰起脸看她:“其实看他们围在谢皇后身边争风吃醋,互相说小话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宫斗大戏啊。”
就连老皇帝的后宫都没这么热闹过,高贵妃真是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
燕宜轻轻一笑:“其实没什么区别,当你把男人放到女人的位置上,他们自然就会成为女人。”
就像她们从前打着玄女娘娘的旗号弄出来那么多动静,归根结底,不过是希望看到更多女性从被束缚的命运中挣脱出来,走向自己全新的人生。
她们本该是天然的同盟,而不是被嫡庶、妻妾、婆媳、姑嫂等等这些人为划分出的阵营分割成一座座孤岛。
“啊,又是日常羡慕谢皇后的一天。”沈令月双手合十许愿:“如果我没遇到裴景淮,就让我也享受一回这样的人生吧……”
燕宜笑着去捂她的嘴,“少说两句吧你,赶紧熄灯睡觉,明早我还要陪陛下去上朝呢。”
沈令月爬到床边去吹灯,摇头感慨:
卷王到哪里都是卷王,恐怖如斯!
……
这是沈令月和燕宜消失的第二十五天。
孟婉茵最近连松鹤堂都不敢去了,因为她每次去都会被太夫人追问:两个孙媳妇怎么还不回来?庄子上再凉快,还能有府里住得舒坦?
更要命的是,再过三天就是中秋,阖家团圆的日子,要是沈令月和燕宜再不出现,太夫人那边就真的糊弄不过去了。
孟婉茵成日忧心不已,连给猫梳毛都打不起精神来,抱着绒团儿一下一下地摸着,小声问它:“乖宝,你燕姐姐和月姐姐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她们俩再不回来,围脖儿和小白仙的崽子都要在府里打洞掏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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