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风波暂息,苏晚的日子忙碌而平静。
每天做饭,收拾家务,照顾腌菜坛子,而她的空间,也迎来了第一次丰收。
青菜鲜嫩欲滴,萝卜白白胖胖,玉米也开始抽穗。
苏晚激动又发愁,只能每天小心翼翼摘一两片菜叶混入日常饮食。
然而,遥远的北方边境,却是阴云密布,部队宿舍,顾衍之眉宇间凝结着化不开的郁气。
训练任务极其繁重,边境摩擦的消息时不时传来,气氛紧张。
更让他心烦的是家里那摊烂事。
他不愿去想那个叫苏晚的女人,但母亲的控诉信像一根刺,时时扎着他。
一想到自己和一个设计爬床、又胖又蠢、可能还手脚不干净的女人绑在一起,甚至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孩子,他就觉得无比憋闷和耻辱。
这种情绪严重影响了他的状态,最近一次演习,他甚至因为走神犯了个低级错误,被营长点名批评。
他变得更加沉默冷硬,训练起来近乎自虐,试图用身体的疲惫掩盖内心的烦躁。
战友们都知道连长家里出了糟心事,心情极差,轻易不敢招惹。
这天晚上,顾家吃完饭,顾红秀趴在炕桌上写字,忽然小声说:“娘,大哥走了好久哦,他一个人在部队,能吃好吗?会不会也想吃大嫂做的饭?”
小孩子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屋里安静了一瞬。
李素娟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念和担忧。
儿子上次来信语气就很冲,最近边境不太平,她这心总是悬着。
苏晚正在纳鞋底(手艺越发熟练),闻言也顿了顿。
那个名义上的丈夫,她几乎没什么印象,原主的记忆里也只有冷漠和厌恶。
但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而且,似乎在保家卫国。
于情于理,她似乎都应该做点什么。
她想了想,放下针线,对李素娟轻声道:“娘,眼看天越来越冷了,要不我给他做点耐放的吃食寄去吧?再写封信问问情况?”她斟酌着称呼,最终没直接叫名字。
李素娟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硬邦邦道:“随你!反正家里那点东西,你看着折腾!别又让人说闲话就行!”这算是同意了。
苏晚说干就干,她决定做点肉酱和耐储存的腌菜。
肉是托村里猎户买的少量野兔肉,剁得碎碎的,用豆酱和一点点空间收获、晒干磨成粉的辣椒仔仔细细地炒成肉酱,装罐密封。
腌菜则是她最拿手的辣萝卜条和一点酸豆角,同样装了小罐。
最后,她找来纸笔,准备写信。
李素娟偷偷瞄着,心里嘀咕:这媳妇认字吗?别写出什么丢人的话。
然而当苏晚落笔时,李素娟和凑过来的顾红秀都愣住了。
纸上的字迹,清秀工整,结构端正,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风骨,完全不像一个乡下村姑能写出来的!
苏晚凝神静气,尽量用这个时代含蓄委婉的语气写道:
“顾衍之同志:见信好。家中一切安好,父母身体健康,弟妹学业顺利。近日天寒,娘心中挂念,特备些许自制酱菜托寄,聊以佐餐,望保重身体。妻: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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