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染上写黑灰,藤蔓碎裂,如同一场大雪,落了下来。
徐行止看着面前人的,她口中空荡荡的,脑袋朝着一旁扭着,还死死的盯着地上陈络司的尸体。
虽然看不出五官,但也能看出旱魃活着的时间不长,年纪不大,身体小小的,皮包着纤细的骨头。
徐行止看着面前的旱魃,猜到她不过是即将献给邪祟的祭品,与部族中给人看病,求神落雨的不同巫女。
祭品大多不到五岁,就要被关在房子里。等着赏赐一次“见神”的机会,族中祭拜的也不是神明而是邪祟,那些邪祟蚕食人肉。
用她们的血肉,换取邪祟一刻的停歇。
说是“巫女”只不过是打着漂亮的名声,推出来的物件,物件变成了“人”当然要说的好听些。
陈络司也钻了这个空子,毕竟真的巫女少,但类似的祭品多到没办法数。
身上还还挂着铁链,钉孔深深的嵌在她的手臂上。
“这里太热了,你跟着我离开吧。”徐行止朝着面前的人,缓声开口。
旱魃盯着徐行止,眼眶中那双浑浊的眼珠动了动。
两瓣薄唇长着,听着离开两个字。
摇头
手在空中胡乱的比划,锋利的指甲无意识的划开她本就干枯的手臂,都毫无知觉。
轻轻握住她摆动的双手,徐行止弯着腰,将旱魃惊惧的样子看在眼里。
徐行止温声道:“结束了,不会再痛了。”
她不再挣扎,仰起头,直直的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
残留在口腔中的舌根,胡乱的搅动。
“不要”,两个字,竟然含糊的说了出来。
她用力的摇着脑袋,似乎对徐行止口中的离开,恐惧至极。
原本浑浊的眼珠恢复了些许清明,盯着自己的手,似乎被上面锋利的指甲吓了一跳,猛地抽回了手。
旱魃不停的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些音节。
徐行止听不明白,张开自己的手掌,指尖在掌心点了点,手指在上面缓缓滑动。
旱魃懂了他的意思抬起手,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指肚贴在徐行止的掌心,一点点的画着。
她的手歪歪扭扭的或许是指甲太长了,也或许是本来就不太会写字。
只描出来一个字
“活”随后摇了摇头,朝着徐行止露出一个笑。
徐行止点头,缓缓开口:“不想活着,实在是太痛了,对吗?”
“……”
没有任何回应,旱魃抬起手,只是扬起脸,静静的看着徐行止。
徐行止点头,知道了她的意思,本就没什么可多说的,往后退了半步。
活着痛苦,死亡也并非不可。
不过是是一种选择,他不会置喙任何人的选择,成了旱魃就是邪祟,是没有投胎着一说。
与其按照人说的死亡,不如说是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如果消失是她的选择,那么他需要做的只是一个安静的观众。
旱魃朝他扬起一个看不清楚的笑,一步步的朝着岛屿的边缘走去。
地上只有无数细小的嫩芽,并不会遮挡视线,远处是无边无际的海洋,湛蓝的海水被天空染为红色。
摆荡的浪花好似艳红的裙摆,看不到裙尾到底在哪,只一个劲的荡,被游过的鱼带向远方。
徐行止站在原地,看着旱魃一跃而下。
她的身形,在离开蓬莱州的瞬间开始变淡,干枯的皮肤被染上属于夕阳的红,不再可怖,夕阳成了她的礼服,随着她落入海水之中。
蓬莱岛永远不会在海面上被寻到,因为它不在海上而是在海的上方,高高的悬空中。
火焰熄灭,地面上的嫩芽吸收着草木燃烧后的灰烬,慢悠悠的生长。
没人能忽视死亡后的璀璨新生,同样的也没人能忽视,消散的灵魂。
徐行止注视着,缓缓生长的植物,忽然意识到了时间,正在一刻不停流逝。
转过身,看见季良辰乖乖站在原地。
季良辰眉头微微蹙着,深遂的五官在夕阳下看不清,影子被拉长,落在徐行止的脚边。
一声不吭的等着,等着徐行止回头就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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