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近些年来匪患甚重,瓦沟寨便是一处大寨,因着其有两座天然的山脉阻断做屏障,地理上呈易守难攻之势,是以青州刺史曾数次派人剿匪,皆以颓败告终。
只如今那伙山匪竟胆大包天,一路探入长安刺杀皇帝,青州刺史得知后,吓得连夜便递了请罪折子,并言明他实在无能,望朝廷派人协助他一同剿匪。
云笙听阿喜说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只多数臣子都赞同出兵剿匪一事,否则朝堂与永徽帝的颜面何在?
再加上章仁太子一事不明,剿匪已是大势所趋。
永徽帝最怕的便是他那尚未死透的侄子已经跟山匪搅在一处,是以派谁去剿匪一事他迟迟没个定论,方下朝便将国丈杜尚书叫去御书房商量。
阿喜气愤道:“这群山匪还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跑来长安脚下行刺!这匪剿的好,就是不知陛下是否会派侯爷前去?”
云笙手指微动,扭头背对着阿喜躺在榻上。
阿喜讪讪,云女人如今是连侯爷的名字也不想听见了吗?
长久下去,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生生等着失宠。
云笙眨眨眼,用力将眼泪逼回去。
耳畔是阿喜长吁短叹的声音,她知道阿喜是怕她失宠,是想劝她向谢湛服软低个头。
只经过那夜的事,云笙现下心里麻木的很,她不愿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宁愿静静躺着。
即便回府,谢湛仍旧锁着她,她的院门里亦多出两名冷面侍卫。
云笙苦笑,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倔什么,她明明最是清楚,与谢湛对着干,她讨不到任何好。
长长睡了通午觉起身,百无聊赖地云笙伏在桌案上读书练字。
窗外蓦地响起一阵长鸣嘶吼的鸟叫声。
云笙一怔,随后问阿喜:“是那只斑雀吗?它活过来了?”
她近日浑浑噩噩,倒是无暇顾及它。
“是那只斑雀,底下寻了个会伺候鸟的仆从,几日悉心照料,它的伤口竟奇迹般地恢复个七七八八。多亏云夫人心善,这才救了它一命。”
云笙低声道:“若它不想活,谁又能救它呢?你打开窗,叫我瞧瞧,它怎嘶吼的这般厉害。”
阿喜应声,将半掩的窗户全部大敞开。
她喊住婢女道:“云夫人想看看那只斑雀,这是做什么去?”
被问话的婢女停住脚步,她提了提手里的鸟笼,如实道:“这只鸟太过折腾能叫,奴婢们怕扰了云夫人养病歇息,想着将它拿远些。”
云笙站起身来,目光望向窗外的鸟笼,只见那只斑雀在笼子里扇着翅膀扑腾个没完,它傻乎乎地直往笼子上撞,似是要撞个头破血流。
她看眼脚腕上锁着她的纯金链子,再看看这间处处陈设精致的屋子,云笙陡然生出一股与这只斑雀同病相怜的悲哀。
它被关在鸟笼里,而她亦被关在谢湛亲手为她打造的金屋里。
云笙扯扯唇角,吩咐道:“它的伤既已养好,便将它放飞吧。”
婢女犹豫道:“这……云夫人暂且等等,待奴婢问过侯爷,再来回您。”
若换成以前,这点小事,她定一早听了云笙吩咐。只白总管早早放过话,近些日子与云夫人有关的,她们皆得去禀了侯爷。
云笙面容僵硬,她望着外面渐渐褪去的日头,忽觉好笑,她竟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得主了吗?
须臾,那婢女在门外回话。
“侯爷说了,这只斑雀既求您救它,如今伤好便想着飞走,天底下没有这般好事。侯爷还说……”
“还说什么了?”云笙捏紧手心。
婢女继续回:“侯爷还说您既救了它,想来心中也是喜欢的,叫您养上一段日子。待时日一长,这鸟开始依恋您,便也不再叫了。”
西斜的日头打在云笙苍白的脸上,她摇摇欲坠两下,蓦地跌坐在矮榻边。
阿喜看去,大惊失色,只见云笙已然泪流满面。
云笙扯过裙摆,她定定望眼泛着金光的链子,垂在身侧的手指渐渐收拢。
她不能再退后一步,不能再坐以待毙。
“我想见侯爷,你去帮我请来吧。”
阿喜大喜,忙欢喜应下,云夫人可算是想通了。
她劝说道:“待会儿侯爷来了,您温柔小意的服个软,侯爷保准还如从前般疼宠您。太医留下的药方,奴婢日日给您煎着,待养好身子,您再给侯爷生几个孩子,日后何愁地位不稳呢?”
云笙眉眼淡淡,久久不语。
阿喜搓搓手,没再说什么,转头出了院门。
估摸着一刻钟的功夫,外头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云笙静静坐在榻上,内心前所未有地平静。
屋门被人轻轻推开,她抬眸看去,雕花屏风后隐约能看出一道如巍峨山岳般挺拔的身影。
两人各自僵持着,终是云笙受不住这种沉寂,率先开口:“我不想再被锁着,还请侯爷将这条脚链打开吧。”
须臾,谢湛冷声问:“你差人叫本侯过来,便是为着此事?”
他大步跨过屏风,映入眼帘的是云笙越发纤瘦的背影,谢湛眉心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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