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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絮絮叨叨骂了二十分钟。警察来了还未收口。

玲玲出院，已经是一个月后了。窝囊地回到受尽白眼的外婆家。

学校虽是band5，容不下她了，这回打了十七个耳洞的女生，自己识做吧。索性出来打工。找了一份派单的工，天天在铜锣湾最热闹的行人专用区，想熙来攘往的shoppg的人，递上一份份传单，一包包纸巾‐‐连&ldo;自由行&rdo;的大陆妹，都比她幸福。

但玲玲奋勇不甘后人，两只耳朵就像用金属环绲边间格一样，密密麻麻，还叮当作响，她的表情很得意，带&ldo;傲视同侪&rdo;的笑靥，这是身份象征。

大刀上的钢圈？厚厚一本活页簿？金属环一天一天地累积。特效药吃多了会伤身，楼跳多了也挨不住。

但耳洞打了一个又一个，却不痛。

这天她被炒鱿鱼。

公司说派了卧底在附近监察，见她偷偷把一叠传单扔进垃圾箱中‐‐想不到打份散工也遇上&ldo;无间道&rdo;。

玲玲未过试用期，失职，连粮也没得出。

她愤而一脚把垃圾桶踢翻。

正想继续施暴，有个外形俊朗的金毛仔拉住她：

&ldo;快跑，有差佬！&rdo;

他俩逃之夭夭，哈哈大笑。

金毛仔阿伟道：

&ldo;垃圾虫罚一千五，你没看电视吗？你阿sir没提醒你吗？&rdo;

玲玲变得木然：

&ldo;我没看电视，我没有阿sir，我没有爸爸妈妈。&rdo;

她补充：&ldo;我连家也没有。&rdo;

阿伟请她到美心：

&ldo;整一个鲍螺片醉鸡肥牛锅。&rdo;

玲玲笑：

&ldo;我要当归杞子汤底‐‐至多一阵陪你。&rdo;她终于吃到了温暖牌火锅了。

&ldo;好。&rdo;阿伟说，&ldo;上我处，有《功夫》看。&rdo;

&ldo;吓？《功夫》都有？好劲！新戏吧？&rdo;

&ldo;总之有啦。&rdo;阿伟殷勤地帮她涮肉舀汤，得意，&ldo;四仔五仔都有。&rdo;

阿伟在深水做毒品拆家。玲玲跟了他，间中得帮他做带家，没有酬劳，至多有二百元车马费。但阿伟的家就是她&ldo;家&rdo;。

这天清晨七点半，她第三次带毒，身怀一百五十粒蓝精灵往旺角一家商场的猫公仔玩具店交货，被一早接获线报，目标在阿伟身上的cid截查，当场拘捕。

警方相信玲玲只是被哄骗的无知未成年少女。

但玲玲却坚决揽罪上身，极力维护。向搜身的女警道：

&ldo;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出得来行，当然要讲雷！&rdo;

警员摇头叹息，辱臭未干，扮得义薄云天，连口齿也不清，不求甚解。

一个阿sir问她：

&ldo;妹妹，什么是&lso;雷&rso;？&rdo;

&ldo;&lso;雷&rso;是义气！&rdo;

&ldo;我们上你&lso;家&rso;搜查，姑爷仔已走了，他知道你揽上身那么多情吗？&rdo;

&ldo;我不后悔！&rdo;玲玲一脸凛然，&ldo;我为他死也肯！&rdo;

阿sir笑到奶茶也喷出来。

师姐带她去办手续。一边怒责：&ldo;父母亲人死光了？失忆？你自己美资格保自己……&rdo;

‐‐忽然她见到一个人。

是阿健。他垂头丧气。

擦身而过，竟认不出当年的同学。对他暗恋得心痛的玲玲。

梦中情人阿健，那个足球队长，原来并非在怒海中被巨浪吞噬葬身异乡，让全校倾慕的女生心碎，那么悲痛浪漫。

阿健乘机借势逃学，失踪流浪揾真银，在街头卖翻版cd。cid逮着他，大人跟前，活像一只待宰的甩毛小鸡。

历尽沧桑的玲玲，想不到她的春梦破灭了，还那样滑稽。按捺不住，冲上去，噼啪！打了阿健两记耳光。所有人莫名其妙。

空袋中没有钱，她却如毒瘾发作般，非发泄一下郁闷不可，又去打个耳洞吧，天下之大，这是她唯一好去处。要求赊账。

师父阿ken见是熟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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