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临县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有客人在这个时辰登门前来拜访她?
“是谁?”
净奴答道:“是江家郎君。”
江家郎君,江淮顺。若是没有他,或许她至今还被蒙在鼓里,无法拂去掩盖在兄长之死上的迷雾。
薛溶月皱起的眉头松开,虽不知他所为何事,但也没有不见的道理。
站起身刚行了两步,身后蓦地投来灼灼目光,薛溶月脚步一顿,想起了什么,回头警告道:“我去去就回,不准再往我碗里夹姜块!”
相较于江淮顺,显然是与秦津的交锋更为重要,薛溶月没有邀请江淮顺进来小坐的打算,行出院门后,话也问的直白:“天色不早了,江郎君登门可有要事?”
她上山后,江淮顺便带着弟弟躲去了别处,直到山匪剿灭后,回到了江家养伤。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交集,如今他贸然登门,薛溶月想不出有何事。
“冒昧前来,多有打扰。”江淮顺拱手一礼后,让开身子,身后是装满两车的厚礼,“知晓薛娘子即将离开临县,为表心意,特意备下薄礼,还望薛娘子不要推辞。”
薛溶月拒绝道:“不必了”
江淮顺知晓薛溶月会拒绝,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眸中满是哀伤:“若是没有令兄,我早就死在荒郊野岭中,救命之恩难以言表,只望这些身外之物可弥补一二,还请薛娘子不要再辞。”
“若不是为了救我,薛郎君或许也不会被山匪追上,我这条命是欠薛郎君的”
若是以往,听到江淮顺如此说,薛溶月必定动容,甚至可能会迁怒于他,但是自从知晓兄长还活着,甚至在她毫无察觉时还曾与她有过交谈,面对这桩往事,薛溶月便已平和许多。
她道:“兄长慈悲,自幼有侠义之心,江郎君如今好好活着,便没有辜负兄长善举。山路崎岖,带着这些物什不好赶路,若是江郎君有心想要弥补一二,不如每逢年节,多在神佛前为兄长祈福。”
她说的是祈福。
江淮顺先是一愣,随即神色更加黯淡,还以为是薛溶月沉浸在兄长逝去的痛苦中无法淄博,更不愿接受兄长逝去的事实。
见薛溶月执意不肯收下这份厚礼,江淮顺不再言说,而是将腰间那块令牌取下:“我们江家世代都有子弟经商,不止临县、岑洲,长安中也有许多店面,娘子日后若有需要,只管拿着这块令牌吩咐便是。”
他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哀求:“不止是为了感谢薛郎君的救命之恩,那日,我与弟弟遭山匪截杀,弟弟受了重伤,生死存亡之际,若非娘子仁心让下人医治,恐怕早已丢了性命。”
“两条人命如此厚重,若是不能回报一二,江某日后定会寝食难安,还望娘子能够收下,江某拜谢!”
说着,江淮顺退后一步,神色肃穆,躬身对薛溶月行了一个大礼。
这块令牌确实有些用处,也不会引人注目,招惹出什么不相干的是非,薛溶月便没有再推辞,将
那块令牌接了过来:“如此,便却之不恭了。”
闻言,江淮顺顿时松了一口气。
两人并不相熟,简单的寒暄两句后,江淮顺识趣告辞:“时候不早了,江某就不叨扰娘子歇息,先行告退。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愿娘子日后事事顺遂,无灾无难,江某会日夜在神佛前为娘子真心祝祷祈福。”
薛溶月微微垂首,还礼后,目送江淮顺儒雅清隽的身形渐渐远去,消失在夜色中。
将令牌交给净奴收好,薛溶月舒了一口气,转过身,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眸。
薛溶月脱口而出:“你怎么出来?”
英挺如松的高大身形斜倚着门框,闻言,秦津顿时被气笑了,一字一顿道:“我、怎、么、出、来、了?”
他虽然在笑,语气里却带着凉意:“薛娘子这话的意思是,我见不得人?”
在秦津锐利的目光下,薛溶月竟然莫名有几分心虚:“那里是这个意思,你看你,太多心了”
见秦津嘴角噙着的笑意彻底散了个干净,薛溶月又赶紧补充了一句:“我这不也是怕你饿着,想让你多用些膳食。”
说着,上前拽着秦津往亭中行去。
秦津冷哼一声,顺着她的力道往前走去,嘴上不咸不淡道:“我倒是也想多用些膳食,只是某人说好了快去快回,我这坐等右等却迟迟不见人,还以为是迷路了,自然要出来看看。”
薛溶月:“我顶多出去了一炷香,哪里是迟迟不见人?夸大其词。”
秦津的脚步停顿,不走了。
薛溶月拽了一下,愣是没拽动,回头一看,正对上那道凉飕飕的黑眸。叹了口气,薛溶月刚想跟他掰扯清楚,余光却瞥见了石桌上那壶酒水,顿时计上心来。
她故意又拽了一下秦津,力道软绵绵的,不仅没有撼动秦津分毫,自己反倒一个踉跄
松开秦津的衣袖,她靠着一旁的石榴树,装模做样地“嘶”了一声:“头好晕”
秦津双手抱怀,目光狐疑,上下打量着她:“晕得这么及时?”
话音刚落,却见薛溶月手抵上太阳穴,杏眸微眯,晃了晃脑袋,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酒劲上来了。”
秦津打量了半天,见状还是半信半疑上前一步,问道:“喝了几盏酒?”
“不记得了一盏两盏三四盏?”薛溶月摇头道。
秦津叹了口气:“都说了酒量不好就少喝些。”
薛溶月抬起眼,眉心微蹙,故作娇弱地站直身子,刚迈动脚步,身形又摇晃了两下:“好晕,快扶一下我。”
不等她开口,秦津已经眼明手快搀扶住她的胳膊。
下一刻,薛溶月柔软的身子便如蛇缠了上来,头靠在秦津肩窝处,还不忘将戏演的再逼真一些,口中呐呐自语道:“哎呀,这个酒的后劲儿怎么会这么大呀”
馨香温热的呼吸洒在秦津的脖颈上,他线条流畅有力的脖颈瞬间绷紧,隐在白皙肌肤下的青筋突显。
清晰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看得出来,秦津是有想要挣脱这过于亲密的举止,只是薛溶月不依不饶,有心无力罢了。
趴在墙头,目睹这一切的郑舒曼:好好好,跟我喝两坛烈酒毫无醉意,如今两盏果酒就能晕了,我信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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