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安长公主先是一愣,随即伸手点了点薛溶月泛红的鼻尖:“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不跟你计较。离开长安,事先竟连我都不曾知会一声。”
话虽如此,御安长公主红唇却已经翘起,脸上的笑意也越发深了,可见也不过是嘴上计较罢了。
入夜,府上张罗了一桌席面,为薛溶月接风洗尘。
御安长公主并未问薛溶月此行的去处,只是拉着她说了一些闲话,又劝慰她不要因为那些闲言碎语而动怒,两人共喝了一坛酒,直到夜深,薛溶月才离去。
御安长公主不胜酒力,醉意阑珊的被丫鬟扶着行去软榻歇息,看着薛溶月离去的背影,御安长公主总觉得好似少了些什么,奈何她头晕的太过厉害,托着脑袋迷迷糊糊想了许久,愣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沐浴过后,御安长公主躺在床榻上昏昏睡去,像是梦到了什么,突然掀被而起,脸上还有一丝难言的惊恐——
“这死丫头难道还不知晓赐婚一事吗,为何会如此平静?都不曾来闹腾我!”
虽说察觉出她与秦津的关系已非往日那般针锋相对,两人成亲对于局势而言也是有利无害,但到底太过突然,只怕薛溶月知晓后会无法接受,跑来大闹天宫。她闹人的功夫可非比寻常。
一想到这里,御安长公主头疼的更加厉害了,呐呐自语道:“要不我也寻个道观出去躲一躲?”
不过一连几日,薛溶月都秉持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原则,御安长公主想象中的大闹天宫并没有出现,她前去看望过几次,见薛溶月神色一如往常,也不像是故意躲着不见人。
或许是出去游玩一遭累着了,御安长公主便没有再多想,只是又派了些人手去查流言蜚语的源头。
七月流火,日头正盛,铅灰色的云絮早已被烤晒得没了踪迹,宽敞的庭院被烈日笼罩,即便是四季常青的老树也败下阵来,卷起的叶子低低垂着。
薛溶月推开窗户,炙热的气息扑面,骤响的蝉鸣声裹挟着热浪透着一股莫名的焦燥,她静立在窗边,目光落在墙角一只慢慢往上攀爬的虫子上,也不知是在思索什么还是在等待什么。
“娘子,喝完荷花莲子粥吧。奴特意用冰润过的,喝下后也好消消暑气。”
净奴走上前来,将凉津津的汤碗递了过去。
薛溶月接过,饮了两口却实在没有什么胃口,随手放置在一旁。净奴见状劝道:“只要凉州那边有了消息,骆震一定会立刻传信过来的,娘子且放宽心。”
“您这两日茶饭不思,人都消瘦了许多,若是到时候信传过来了,您人也病倒了可如何是好?”
薛溶月听罢将汤碗复又端了起来,只是指尖刚握上汤勺,却见两只信鸽一前一后飞了过来,落在了窗边的枝头上。
心猛然提了起来,薛溶月呼吸变得急促,不等她开口吩咐,净奴已经加快脚步跑了出去,将两只蹲在墙头的信鸽一并抓起来,麻利取下捆绑在信鸽身上的密信。
回身时,薛溶月已经大步迎了出来,净奴赶紧将密信递上去,疑惑道:“怎么会有两封?”
伸出的手竟然控制不住地颤抖,在指尖碰到信纸的刹那,薛溶月心口泛起浪潮,几欲窒息,她只得深吸了一口气。
闭了闭眼复又睁开,薛溶月不再犹豫,将两封密信快速摊开,轻飘飘的信纸似是展翅欲飞的蝴蝶,叫薛溶月不敢松了力道。
她率先看向骆震寄来的那封密信,一目十行扫过信上的内容,瞳孔骤然睁大,耳畔嗡嗡作响,薛溶月死死地盯着信纸上清晰的字迹,甚至在这一刻已然忘了呼吸。
“是他,原来是他”
不知过去了多久,薛溶月喃喃着重复道,声音带着明显的恍惚和哽咽:“原来真的是他”
“娘子,娘子?”净奴见薛溶月神色不对,不安地唤道,“娘子,这两封信上都写了什么,可有骆震的信?”
薛溶月双手捧着信纸捂上心口,即便她早有预料,可在此时此刻,豆大的泪水还是瞬间从眼眸中滑落下来,闻言,她哽咽着说:“有、有骆震的信。”
净奴见状也不敢问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只好将另一张掉落在地的密信捡起来,递给薛溶月:“娘子要不要看看这封密信,我看那只信鸽并非是我饲养的。”
鼻尖一阵阵发酸,积累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如同泄闸的洪水宣泄而出,薛溶月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捂住信纸哭了一场心绪才稍稍平复。
一刻钟后,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薛溶月接住净奴递过来的另一封密信,在看到信纸上的落款时,她眉心顿时蹙了起来,宛如一盆冷水浇下,方才起伏的情绪也再次被压了下来。
而在看清密信上的每一个字后,她心下发沉,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
净奴小心翼翼地问:“娘子,这封是谁寄来的?”
双眼微眯,半晌后,薛溶月缓缓吐出三个字:“蒋施彦。”
净奴吃惊道:“怎么会是他?”
“不仅如此,这两封信上的内容竟然是一样的。”
薛溶月眉心皱紧,眼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冷光:“蒋施彦与骆震前后脚寄过来的信都在说一件事他们已经寻到了兄长的下落。”
净奴猛地瞪大双眸,愣愣看向薛溶月:“在哪里?!”
***
日头渐渐沉向西山,最后一丝绚烂的晚霞消散在高阁楼宇上,灼人的暑气终于敛了锋芒,入夜凉爽的微风拨弄着枝头的青绿叶子,掀起细碎的沙沙声。
“白大人,好久不见,今晚终于又来割肉吃了?”
屠夫熟稔地与白鹤眠打着招呼,一边寒暄着一边给他切了一块上好的里脊肉,不等推辞,白鹤眠已经笑着将银钱放下,转身离开。
又买了一坛果酒,两包糕点,还去买了一小盒果脯,白鹤眠这才离开东坊市,穿街过巷,最终脚步停在了胡同深处一间狭小的院落门前。
他没有回头,微低着头沉默了些许后,方才温声道:“到家了,不打算进来坐一坐吗?”
薛溶月扶着墙从后侧拐角处走出来,苍白唇瓣紧抿,一双红肿的杏眸静静看着他。
一路上,她始终与白鹤眠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此时也并没有直接走上前来,像是怕惊碎了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
白鹤眠眼角微微发红,转过头看向她,晃了晃手中提着的物什:“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糕点和果脯。”
话落,薛溶月再次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说:让我看看那一章都有哪位宝子猜对啦~[撒花][撒花][撒花]
第86章终得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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