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嘴角难得勾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然而不过片刻,异变陡生。
她眼见时鸿还窝在床榻,抱着玄烈剑来回翻滚,神情一副痴迷模样。深蓝的床帏无风自动,时鸿指尖微动,状似无意在床头某处轻轻一按,只听“咔哒”一声机括声响,床榻下方竟悄无声息滑开一道暗门。
从横梁隐约看去,床下一道粗糙软梯垂下,直通地底。
青霜:……?
未等她细想,时鸿已如游鱼般利落翻身,紧抱着他的新宠一跃而起,眼角眉梢间尽是掩不住的欢喜,活像个得了新玩具的孩童,灰头土脸便往床下钻去,三两下便顺软梯消失了踪影。
青霜:……
见过下床的,还真没见过直接往床底下钻的。
这位小将军,莫非在军中是专攻挖地道的?
——
“宁姐姐,您可来了,世子殿下方才还问起您呢。”
宁鸾刚踏入正殿,便见殿中央那张酸梨木圆桌已“英年早逝”。一道狰狞的裂痕从桌边贯穿到中心,深得能插进一根筷子。
程慎之端坐主位,面色阴沉。白挽则恭顺地立在一旁,双手捧着一盏热茶,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宁鸾径直在程慎之身侧坐下,抬眼对白挽笑道:“妹妹是客,哪有让妹妹端茶的理,快坐下吧,有什么事儿慢慢说。”
随行的青露会意上前,自然地接过茶盏。白挽勉强一笑,不情不愿在下首落了座。
她本想借这盏掺了南部香料的茶,唤起程慎之当初在战场险象环生的记忆,待他心神动荡之际,再出面温言安慰,趁机抚平他伤痛的心。
谁知程慎之大步回府,还未等她奉茶,便已是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不待她开口,他便猛然一掌拍裂了桌案,,震得茶盏叮当作响。而后任她如何柔声软语,程慎之都对她视若无睹,瞬间正殿冷若冰窖。
直到她试探提起:“不知姐姐可在府中?若是姐姐见您这般,定会心疼了。”
程慎之这才似被这句话牵回了心神,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小厮。
“去请世子妃。”
而此刻,宁鸾坐于正殿之中,慢条斯理地撇着茶中的浮沫。眼神一动间,已将白挽那点心思看了个透彻,只故作不知。
程慎之略一抬眼皮,眸中暗潮汹涌。他沉声问道:“阿鸾当真不好奇,今日朝中发生了何事?”
宁鸾莞尔一笑,葱白似的指节拨弄着杯沿。“慎之若是想说,自然会同我讲。”她倾身向前,定定看着程慎之,“那么,慎之想说吗?”
程慎之自嘲一笑,迎上她的目光:“当然。”
他向后略一示意,身后小厮立即躬身捧上一只紫檀托盘,盘中静卧一卷明黄文书。
“阿鸾,只怕从今往后,你这世子妃是做不成了。”
“慎之这是急着要休了我?”宁鸾调笑似的接过文书,展开卷轴的手指却几不可察地一顿。
一时间,殿内落针可闻。
白挽无心关注那卷轴中的内容,满心只盼程慎之能饮下那盏加了香料的茶,领会她的心意。但程慎之目光尽数挂在持卷细读的宁鸾身上,未曾分给茶盏半分。
府中餐食皆有管家查验,自不会出现下毒等事。
“呵……”宁鸾逐字读完,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哪是什么休书,分明是圣上亲笔写下的圣旨。
她将卷轴仔细卷好,唇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还未恭喜世子殿下……如今该改称镇南王殿下了?是吧,慎之。”
反手将圣旨递给小厮,宁鸾双手托腮,眨眼看面前的人,“这么一想,我这世子妃之位也水涨船高,如今竟是亲王妃了。”
程慎之闻言,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几分。“是啊,那当年的约定,如今是否也重新考量了?”
宁鸾心念一动,不知程慎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年新婚之约皆以世子之位为基,如今局势大变,朝中情势确实已经不同了。
若他当真有了心上人,有心休妻另娶……
白挽不明所以,不知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她怯生生插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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