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张国龙面前的电脑再次发出提示音,他看了一眼,脸色微变:“林剑南那边有回复了。”
之前按照占东的部署,李天明通过极其隐晦的方式,向林剑南传递了关于“异常生物科技”和“潜在公共安全风险”的模糊信息。
“他怎么说?”占东立刻问道。
“他要求明天上午,在月河历史街区的‘古韵茶楼’,见面详谈。”张国龙看着屏幕,“指名要见你和……孝天。”
指名要见占东和唐孝天?这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林剑南显然从那些模糊信息中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并且很可能已经将唐孝天与这些异常事件关联起来。
“月河历史街区……人多眼杂,但同时也是最好的掩护。”占东沉吟道,“回复他,准时赴约。”
唐孝天内心独白:官方的人……终于要正面接触了吗?林剑南,他到底知道多少?是敌是友?这次见面,是机会,还是另一个陷阱?
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薄雾,洒在月河历史街区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河水潺潺,两岸是白墙黛瓦的仿古建筑,游客如织,小贩叫卖,一派江南水乡的闲适景象。
古韵茶楼临河而建,环境清幽。占东和唐孝天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走进一间预订好的雅间。林剑南已经等在那里,他穿着一身便装,看似随意,但腰杆挺直,眼神锐利如常,身边只带了一名同样气质精干的年轻随从。
“占总,唐同学,请坐。”林剑南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平和,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
茶水斟上,寒暄几句后,林剑南直接切入主题:“李总之前传递的信息很模糊,但我这个人,不喜欢猜谜。你们东龙科技最近动作很大,扩张迅猛,但也惹了不少麻烦。昨晚范蠡湖公园附近有微弱的异常能量反应,紧接着就消失了——别告诉我跟你们没关系。”
占东心中凛然,官方果然有监测手段!他面色不变,从容道:“林处长明察秋毫。我们东龙确实遇到了一些……超出常规商业竞争范畴的麻烦。一些来历不明的势力,不仅在商业上打压我们,似乎还对孝天个人,以及一些……古老的、非常规的技术感兴趣。”
林剑南的目光转向唐孝天,带着审视:“唐同学,我调查过你。曼德勒的经历,回国后的变化,以及你在东龙科技扮演的角色,都很有趣。能告诉我,你究竟‘共鸣’了什么吗?”
唐孝天心脏猛地一跳。林剑南果然知道很多!他看向占东,占东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唐孝天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刻不能再完全隐瞒,他选择性地说道:“我……能感知和引动一些特殊的能量。有些人,把我这种能力,称为‘钥匙’。”
“钥匙……”林剑南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眼神深邃,“看来,‘暗星集体’找上你们,并非偶然。”
他果然知道“暗星”!占东和唐孝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林处长,您知道‘暗星’?”占东试探着问。
“一个国际性的、极其隐秘且危险的组织。”林剑南语气凝重,“我们关注他们很久了。他们涉足多个前沿科技领域,行事不择手段,背后牵扯的利益网络极其复杂。你们东龙科技,或者说唐孝天,被他们盯上,处境确实非常危险。”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代表不了官方整体立场,但在我职责范围内,可以提供一些有限的、非正式的支持。比如,在某些‘特殊物资’的进口通关方面,可以提供便利;在信息上,可以共享一些不涉及核心机密的、关于‘暗星’活动模式的情报;另外,如果你们的行动,目标确为阻止重大公共安全威胁,在某些情况下,我可以……酌情提供一定程度的‘视而不见’。”
这无疑是雪中送炭!虽然林剑南强调是“有限”、“非正式”、“酌情”,但对于此刻的东龙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助力!至少,在物资渠道和信息来源上,能缓解很大压力,并且有了一个潜在的、来自体制内的理解者。
“感谢林处长的信任和支持!”占东真诚地说道。
“先别急着谢我。”林剑南摆摆手,神色更加严肃,“我有条件。第一,你们的任何行动,不能危害公共安全,不能造成大规模恐慌。第二,关于‘钥匙’、‘共鸣者’以及相关超自然现象的所有研究数据和发现,我需要知情权。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绝对不能让‘暗星’的‘创世纪’计划成功,尤其是不能让他们在禾城,或者说在长三角这片土地上,开启那个所谓的‘门’!”
他的条件并不过分,甚至与东龙的目标高度一致。
“我们保证!”占东郑重承诺。
“很好。”林剑南点了点头,随即抛出一个更重磅的信息,“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暗星’在禾城的活动,可能不仅仅局限于那个废弃水厂。他们似乎在寻找禾城更古老、更稳定的能量节点。你们的目光,或许不应该只盯着工业区。”
更古老、更稳定的能量节点?占东和唐孝天心中同时一动。禾城作为历史名城,哪里可能存在这样的节点?
唐孝天内心独白:更古老的节点……南湖?马家浜文化遗址?还是……子城?
离开古韵茶楼,占东和唐孝天的心情复杂。与林剑南的接触,带来了官方的有限支持和新线索,但也意味着他们被卷入了更深的旋涡,正式进入了某些“有关部门”的视野。
然而,没等他们仔细消化与林剑南会面的信息,张国龙的紧急通讯就接了进来,语气前所未有的急促:
“占东,孝天!立刻返回安全屋!出大事了!”
“我们监测到,禾城范围内,同时出现了三个高强度的能量信号!位置分别是——南湖湖心岛附近、子城遗址公园、以及马家浜文化博物馆!”
“能量特征与‘暗星’吻合,而且……正在快速增强!他们可能不是在探测,而是在……同时激活这三个点!”
占东和唐孝天的脸色瞬间剧变!
南湖、子城、马家浜——这正是林剑南暗示的,禾城可能存在的古老节点!
“三角稳定域”……“暗星”不是要寻找,他们是要直接强行激活并控制禾城现有的古老节点,构建他们的三角域!
他们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
风暴,不再只是前夜的酝酿。它的旋涡中心,已然降临禾城上空。这座千年水乡,即将面临一场远超常人想象的存亡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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