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从宣王府醒来的商辂甩甩还有些发昏的头。“嚯,醒啦?”问话的不是朱祁钰,而是于谦。
“学生见过于大人。”朝于谦鞠躬的商辂也是昨晚才晓得,原来大名鼎鼎的于大人经常来宣王府蹭饭。
不疾不徐地走到商辂跟前,于谦将一份书信递给他,“陛下让本官亲自交到你手上,仔细看看。”
撕开信封的商辂陡然间瞳孔放大,不多时又将信递给于谦,“于大人,陛下此为何意,学生向大人请教一二。”
接过信的于谦只是略微扫视一眼,吏部、主事、跟着学。随后呵呵一笑道,“陛下不仅让你跟宣王混,顺便让你来吏部学学,学怎么活着。”
寝宫内,宣德皇帝还躺在床上。殿外,两个求见的儿子在此时已是满头大汗。
朱祁钰有些不解,平日里天还没亮就起床办公的宣德爷,今日怎么还睡起懒觉,“大哥,今儿个咱爹怎贪睡呢?”
“哥哥也不知啊。”抱着一摞奏章的朱祁镇也很纳闷,难道是昨晚爹也去了西门胡同?
“两个兔崽子,聊什么呢?进来,咱爷仨好好聊。”殿内的宣德皇帝一直都在等,等两个儿子交头接耳。
兄弟二人互相望望,“大哥,您先。”给战神做请的手势,朱祁钰顺带往后挪几步。
“嘿~钰祁,你这就有点不讲义气...”
跟你讲义气?闹呢?“您是大哥,当然你先请啊。”再次将手臂伸出,朱祁钰的腰杆甚至弯着。
被逼的朱祁镇也不好再推却,可不能让殿内的皇帝老子等太久,不然会发飙的。
进去后,朱祁钰站在朱祁镇身后。要不是宣德皇帝眼神还好,说不定就没瞧见他。
“说吧,春闱三天啦,有什么收获?”
收获?有啊,您赏我一个商辂。还有,太子爷请吃了三天大餐。
“额...嗯...收获不是没有,只是儿臣不知从何说起。”朱祁身扭捏好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
偷笑一声的朱祁钰强忍着,生怕被宣德皇帝听见。
“祁钰,你呢?有何收获?”
听到皇帝老子问自己,朱祁钰连忙闪身出来,“回您的话,儿臣这几日收获虽说没大哥多,但儿臣却看清作弊之人皆来自何处。”
“哦~是吗?说说。”让陈芜将自己扶起来,宣德皇帝坐在床沿看向这个让人总是很意外的儿子。
“作弊之人皆京师人氏,多数出自商贾之家。其余者,有来自朝廷命官子侄辈。”实际上不用朱祁钰说,宣德皇帝对舞弊之人在心中已有大概。
“球~这也叫收获?”笑骂一句的宣德皇帝让两个儿子很是震惊,‘球、屁、麻蛋’,这些都是兄弟二人口头禅。
艰难地咽口口水,朱祁镇以为自己被盯上了,“爹,儿臣平时很少骂脏话...”
“问你话啦?”不怀好意的宣德帝没正眼瞧太子,只是用眼角余光瞥一眼,“祁钰,别说爹偏心。不管怎么说,爹都要先满足你大哥。所以,爹再给你一人。”
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朱祁钰立马就被抢话,“爹,您这样未免有些不公允。钰弟这些年给咱大明默默付出多少,难道您没瞧见?”
本来只是想在皇帝老子面前表现一下,让大老黑知道自己还是很‘心疼’弟弟的,可他表演有些过头了。
只听‘啪’地一声,原本在皇帝手中的杯子不知是不是不小心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片让太子立势作出格挡动作,而朱祁钰恰好相反,他上前几步,当看到地板上已经碎掉的杯子后又长呼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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