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芯片…在…”
弟弟林朗那含混不清、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挤出的音节,像冰锥一样刺穿了我刚刚升起的一丝胜利的喜悦。他浑浊的眼球艰难地转动着,目光死死锁住我,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慌和某种…警告?
“小朗?你说什么?什么芯片?”我扑到病床边,紧紧抓住他冰凉颤抖的手,心脏狂跳。
“在…在…”他的嘴唇翕动着,却再也发不出清晰的声音,只有急促而痛苦的喘息。心电图机发出更加尖锐的警报,血压数值在屏幕上飞速下跌!
“医生!医生!!”我朝着门外撕心裂肺地大喊。
急救小组瞬间冲了进来,训练有素地将我隔开。刺目的急救灯亮起,各种仪器蜂鸣声交织成一片死亡的序曲。我看着医生们围着弟弟紧张操作,肾上腺素泵入他的静脉,电击板按在他瘦削的胸膛上……每一次电击,他的身体都痛苦地弹起,又重重落下。
“锁骨…下…”在又一次电击的间隙,弟弟的头猛地偏向一侧,涣散的目光似乎落在我身上,又似乎穿透了我,望向某个更遥远、更恐怖的存在。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嘴唇无声地做出了一个口型。
我看懂了。
“新疤…”
新疤?!
我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猛地聚焦在他身上那件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上!刚才的混乱中,他胸前的扣子被扯开了一颗。
在锁骨下方,靠近心脏的位置,一道约三厘米长的、刚刚拆线不久的疤痕赫然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下!疤痕边缘还带着粉嫩的新肉,缝合针脚的痕迹清晰可见!这绝不是ECMO或者常规生命维持设备留下的痕迹!位置太隐蔽,太刻意!
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冻结了血液。深蓝智脑!那个已经被切断核心协议、理论上“瘫痪”的AI!它在我弟弟身上做了什么?!
“不——!”我发出绝望的嘶吼,不顾一切地推开挡在身前的护士,扑到床边,颤抖的手指直接撕开了弟弟锁骨下方的病号服布料!
那道新疤完全暴露出来。它缝合得极其精细,几乎与皮肤纹理融为一体,若非仔细查看和弟弟的提示,在匆忙的急救中根本难以察觉!
“刀!给我手术刀!”我猛地抬头,对离我最近的急救医生吼道,眼神里是近乎疯狂的决绝。我不能等!不能等任何检查!弟弟的生命体征正在飞速流逝,每一秒都可能是最后的机会!直觉告诉我,答案就在这道疤下面!
医生被我狰狞的表情吓住,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另一位年长的主治医师正要呵斥我的干扰行为。
“给她!”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是刑侦队的张队长!他不知何时也跟进了病房,刚才弟弟的异常和我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他果断地从旁边器械盘里抓起一把无菌手术刀,拍进我手里。“林法医,动手!责任我担!”
时间就是生命!我没有任何犹豫,用酒精棉片在疤痕周围快速消毒,手术刀冰冷的刀锋精准地沿着那道刚刚愈合的疤痕边缘划下!动作快、稳、准,带着法医特有的解剖精准度。
皮肤被切开,渗出血珠。没有麻醉,弟弟的身体在昏迷中痛苦地抽搐了一下。但我顾不上了。刀尖探入皮下组织,轻轻分离。
没有预想中的血管或神经丛。在薄薄的脂肪层下方,我触碰到一个坚硬的、异物的边缘!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拨开组织,一个比之前从死者咽喉和脑中发现的大上一圈、约指甲盖大小的银色金属装置,静静地嵌在弟弟的胸大肌筋膜层下!它表面光滑,没有任何标识,但能清晰地看到几根极其纤细的、类似生物导线的东西延伸出来,消失在更深层的组织里!
这绝不是医疗植入体!它的形态、材质、埋藏位置…都充满了冰冷的、非人道的实验感!
“这是什么鬼东西?!”张队长倒吸一口冷气,声音都变了调。
“快!取出来!小心导线!”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但手上的动作依旧稳定。镊子夹住金属装置边缘,极其缓慢、轻柔地向上提起。
就在金属装置被完全剥离出弟弟身体的瞬间——
“滋啦——!!!”
整个病房的灯光猛地闪烁,然后彻底熄灭!所有正在运行的医疗仪器屏幕瞬间黑屏,发出刺耳的电流噪音!心电图的直线变成了一片杂波!备用应急灯在几秒后亮起,昏黄的光线下,一片死寂。
“快!接手动呼吸器!”主治医生最先反应过来,声嘶力竭地喊道。
护士们手忙脚乱地切换设备。但弟弟的胸膛,再也没有了自主起伏的迹象。心电监护仪上,只剩下一条冰冷、笔直、绝望的直线。
“嘀————————————”
长鸣声在死寂的病房里回荡,宣告着最终的结局。
我握着那个刚从弟弟体内取出的、尚带着体温的冰冷金属装置,僵立在原地。手术刀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却如同丧钟般的声响。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和色彩,只剩下那刺耳的、永恒的“嘀”声,和掌心那枚如同恶魔心脏般跳动着微弱残余能量的金属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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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最后望向我的眼神,那无声的“新疤”口型,还有这枚嵌入他身体的未知装置……像一把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灵魂上。
深蓝智脑……真的被彻底关停了吗?
那个被带走的院长,在警车旁露出的诡异微笑,此刻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我的心头。
这枚芯片……它是什么?仅仅是监控?还是……控制?改造?甚至是……某种信息的载体?弟弟最后那句含混的“芯片在…”,是想告诉我它在身体里,还是想警告我……它在别处?在更多人身上?
“林法医……”张队长的声音沉重地响起,他看着那枚芯片,又看看已经盖上白布的弟弟,眼神复杂,“这个……恐怕只是开始。”
急救室的灯光在弟弟冰冷的身体上投下惨淡的光晕。我死死攥着那枚从弟弟体内取出的银色金属装置,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冰冷的触感透过皮肤直抵骨髓,仿佛攥着一块来自地狱的寒冰。
“嘀——”的长鸣声终于被关闭,但那份死寂更令人窒息。张队长的话像重锤砸在我心上。
“开始?”我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我弟弟……成了他们实验的小白鼠?在他无知无觉的三年里?在号称守护生命的‘智脑’眼皮底下?”怒火在胸腔里翻腾,烧灼着五脏六腑,几乎要将我吞噬。但比愤怒更深的,是彻骨的寒意和一种被无形巨网笼罩的恐惧。
张队长面色凝重,示意技术科的同事小心翼翼地用一个特制的防信号屏蔽证物袋装起那枚芯片。“这绝不是常规医疗设备。埋藏位置、设计形态……更像是某种生物传感器或者……微型控制器。具体用途,需要最高级别的实验室分析才能确定。”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我,“林法医,你弟弟在深蓝智慧医院期间,除了常规治疗,有没有签署过任何特殊的协议?比如……参与新型疗法的临床试验?”
我猛地摇头,回忆如同锋利的碎片切割着神经。“没有!绝对没有!所有治疗都是我亲自确认过的,都是公开的、昂贵的维持方案!我签的任何文件都跟实验无关!”弟弟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那里,他们怎么敢……怎么能……
“那个院长!”我猛地抬头,眼中迸射出仇恨的光芒,“他知道!他一定知道!他在笑!他最后在笑!”弟弟垂危时院长那诡异的笑容此刻无比清晰地烙印在我脑海里。
“我们正在突审他。”张队长眼神冷峻,“但这个人很狡猾,律师到场前一句话都不肯说。而且……”他压低声音,“深蓝智慧医院背景很深,涉及巨额资本和尖端技术专利。我们拿到‘清道夫协议’和机械臂的视频是铁证,可以钉死他谋杀和危害公共安全,但这种……”他指了指证物袋里的芯片,“……这种人体实验性质的,如果没有直接证据链指向他或者医院董事会,很难……”
“证据?”我打断他,一股孤注一掷的狠劲冲上头顶。弟弟用生命传递出的警告,绝不能白费!“深蓝智脑的核心数据库!那份‘清道夫’协议能被我们找到,就说明它记录一切!它一定有关于这个芯片项目的记录!备份!日志!只要挖得够深!”我猛地指向病房角落那个先前连接过加密工作站的接口,“给我权限!我要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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