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色未亮,四人已悄然出城,直奔沙龙寨而去。端木烬一马当先,姜淇汶、牛珂护卫左右,灵雀紧随其后。四人皆轻装简从,除了随身兵刃,只带了必要的干粮和清水。
一路无话,端木烬心中不断推演着各种可能。他等不及灵雀麾下的探子慢慢渗透、传递消息。他决定亲自走一趟,快刀斩乱麻,从邹垣口中撬出狼王谷的具体位置和布防情况。
四人专心赶路,在日落时分,那片混乱、肮脏却又充满畸形活力的沙龙寨轮廓,已然在望。
没有从正门进入,在灵雀的引领下,四人绕到寨子西侧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这里有一段简陋的木制栅栏年久失修,有一个缺口,是影卫发展的暗线提供的秘密通道。
灵雀上前,有节奏地轻轻敲击了三下栅栏。片刻后,一个穿着破烂、脸上抹着煤灰,眼神却异常机警的瘦小身影从阴影里钻了出来。
“灵雀大人。”瘦小身影低声叫道,声音有些沙哑。
“山鬼,情况如何?”灵雀直接问道。
化名“山鬼”的青铜卫快速说道:“邹垣今天下午从外面回来,带了不少酒肉,现在正在他自己的窝里喝酒,身边只有两个心腹。叶猴和夜蝠在附近盯着,暂时没有异常。”
他说着,目光飞快地扫过端木烬三人,尤其是在端木烬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敬畏。他虽然不认识端木烬,但能让灵雀大人如此恭敬跟随的,必然是影卫中的大人物。
“带路。”端木烬言简意赅。
“是!”山鬼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如同灵猫般钻入棚户区狭窄、污水横流的巷道之中。
端木烬四人紧随其后,夜色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几人脚步轻盈,动作迅捷,避开零星的行人和巡逻的匪徒,悄无声息地向着寨子中心区域摸去。
邹垣作为寒鸦团目前的实际掌控者,住的地方比普通匪徒要好上不少,是一个相对独立的二层“小楼”,外面还用木栅栏围了个小院。
此刻,小院门口守着两个抱着刀、有些懒散的匪徒。二楼窗户透出昏黄的光线,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划拳和笑骂声。
“就是这里。”山鬼在一处阴影里停下,低声道。“叶猴和夜蝠就在对面那处破棚子后面。”
端木烬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小院,神识悄然蔓延开来,瞬间将小院内外的情况探知清楚。楼下无人,楼上三人,正是邹垣和他的两个心腹。
“淇汶姐,制住门口那两个。牛珂,守住楼下,任何人靠近,格杀勿论。”端木烬声音冰冷,“灵雀,山鬼,你们在外围警戒,若有大队人马靠近,发信号。”
“是!”几人低声领命。
姜淇汶如同鬼魅般消失在阴影中,片刻后,只听两声极其轻微的闷响,守在门口的那两名匪徒便软软地倒了下去,被拖入了黑暗之中。
牛珂则提着盾牌和腰刀,如同门神般矗立在院门内侧,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外面。
端木烬不再犹豫,身形一晃,已如一片落叶般悄无声息地翻过栅栏,来到楼下。他如同壁虎般沿着集装箱外壁的凹凸处,几下便攀上了二楼窗沿。
窗户虚掩着,里面的声音更加清晰。
“M的,寒鸦老大死的憋屈!等博士那边的援军到了,老子非亲手宰了那个叫‘山猫’的杂碎不可!”一个粗嘎的声音骂道,伴随着灌酒的声音。
“副团长,少喝点吧,最近外面风声紧,南诏城那边……”另一个声音显得有些担忧。
“怕个鸟!”邹垣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醉意和不耐烦。“南诏城的手还伸不到这么长!等狼王大人……”
他话说到一半,似乎意识到失言,猛地顿住。
就在这时,端木烬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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