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从火判官怀里捡的,边角还沾着血,“火爷爷给的,说能引路!”
萧云归接过残图,展开时,断眉客正好凑过来。
这盗墓贼向来贪生怕死,此刻却盯着图上的纹路眯起眼:“这标记......”他突然顿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图角的血痕,“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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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残火在桥下噼啪作响,将断眉客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的声音被风雪揉碎,飘进萧云归耳中时,只剩半句模糊的惊疑:“血月祭坛......不在北眼......”断眉客的手指突然抖得厉害,残图边角的血痕被他反复摩挲,盗墓贼常年沾着尸油的指甲几乎要抠进纸里:“北眼是假的......是他们用命途烧出来的障眼法!”他突然仰头灌了口腰间的烧刀子,辛辣酒液顺着下巴滴在图上,“我当年盗过十二座血月教老巢,每座祭坛底下都刻着’井‘字纹——心井!
对,是心井!“
“什么井?”小石头蹲在他脚边,耳朵还贴着冰面,闻言猛地抬头,睫毛上的冰碴子“咔”地裂开。
他突然又扑下去,整张脸几乎贴在雪地上,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大哥哥!
井里有声音!“
萧云归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一步跨到小石头身边,归一剑的剑柄烫得掌心发红,却不如此刻涌遍全身的寒意——少年的耳尖几乎要冻成半透明,可那双沾着雪水的眼睛里,分明映着慌:“像古寺里的铜钟......一下,两下......”小石头数到第七下时,突然捂住嘴,眼泪混着融化的雪水往下淌,“每响一声,天就暗一寸!
刚才还能看见三颗星,现在只剩两颗了!“
“血月吞天光。”风葬僧的声音像砂纸擦过老竹。
老和尚不知何时已立在桥头,手里的刻刀正往青石碑上凿字,刀锋与石面相击的脆响,竟比刚才的钟声更沉,“贫僧在北境看了三十年战事,血月每吞一寸天光,就有一城百姓的命数被抽走。”他手腕微转,刻刀在碑面划出深痕:“此战之后,持剑者不必是仙,拔剑者不必是名。”
火判官突然动了。
他跪坐在冰面上的身体晃了晃,焦黑的手掌按进雪里,竟生生在冰面抠出个血窟窿。
残卷的灰烬沾在他指缝,他却像捧着什么珍宝似的,将半张烧剩的绢帛举到萧云归面前:“我引你们去心井。”他的声音轻得像要散在风里,可眼底那点活气却烧得更旺了,“三十年了,我烧过七十二条命途,每条命断的时候,他们喊的都是‘娘’、‘孩子’......”他喉间又涌出黑血,却笑得更疯,“我给你们引路,不是救什么天下,是求......求我自己能听见一声‘火爷爷,你做对了’。”
萧云归接过残卷。
绢帛上的血字还带着火漆的焦味,他的指腹擦过那些歪扭的笔画,忽然想起苏青竹教小石头写字时的模样——她总说“字要像人,得有骨”。
此刻他望着南境方向,寒鸦堡的灯火早没了影子,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个总把最暖被子塞给他的姑娘,正攥着断崖谷的寒潭冰棱,在等他。
“她要活着。”他轻声说,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天地。
归一剑突然从他掌心浮起,剑脊上的青玉裂痕里,淡金的光如血脉般跳动,剑尖缓缓转向南境深处。
萧云归伸手接住剑身,这次剑不再烫人,反而带着种熟悉的温热,像另一个自己的心跳。
识海里的青玉身影动了。
他原本清晰的眉目此刻染了层雾,抬手抚过胸前那道与归剑同纹的裂痕,声音里竟有了丝疲惫:“你总说我是果,不是命......”他望着现世之我扛剑的背影,嘴角扯出个极淡的笑,“可你拿不动剑的时候......”
“我替你拔。”
最后一个字消散的瞬间,桥头的残火“呼”地灭了。
萧云归抬头,看见南境天际的九星微光正缓缓连成一线,像一串被风吹亮的银铃。
风葬僧的刻刀“当”地坠地,老和尚望着那线星光,合十低诵:“门,快开了。”
风雪渐歇时,寒鸦堡的残火还在断桥下苟延残喘。
断眉客蹲在冰面上摊开残图,火判官的血在图角晕开,竟慢慢显出个模糊的“井”字。
他用冻僵的手指戳了戳那个字,突然抬头对萧云归喊:“心井在青霄山后!
当年我......“
话音被风卷走了半截。
萧云归将归一剑横在肩头,剑尖的血珠滴进雪里,开出朵极小的红梅。
他望着南境方向,喉结动了动,把那句“她要活着”又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一路,他走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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