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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他修长的手指松松勾着手机，偶尔下颌微动，吐出几个单字。
简短至极，多说一个字，能要他的命。
从许尽然进来，裴韫的视线就一直落在她身上。
目光看不出任何意味的，仿佛只是随意找了个地方安身。
许尽然却感觉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发紧。
她只是换了个地方杵着。
换到裴韫眼皮子底下。
她突然觉得，其实杵在门外挺好的。
许尽然回头瞅了眼办公室的门。
是磨砂的。
外面丝毫看不见里面，但门口有人的话，从里面应该能看见一个朦胧的人影。
许尽然在想，仅凭模糊的影子能辨认出来人吗？
她转过头，蓦地撞上裴韫黑幽幽的眸子。
电话已经挂断。
“在看什么？”
许尽然咽了下口水，“门……挺好看……”
“……”
许尽然忙道：“裴总，小组组长的候选人名单上，我的名字是您加的吗？”
“不是都知道了，还问遍了整个公司。”
裴韫斜眼瞥她，“你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走后门？”
许尽然：……
她有些傻眼，理了下思绪，“所以我能进名单，就是纯靠走后门……”
裴韫很冷淡，“石城一行，你的表现还算凑合，积累了些项目经验，凭的是这个。”
他看着许尽然，简短命令，“过来。”
“哦。”
许尽然蜗牛似地挪过去，裴韫偏转椅子正对着她。
他右手搭在膝上，修长的手指在膝头轻点两下，示意她蹲下。
许尽然挣扎半秒，低下身，继而抬头，将脸呈现在裴韫眼皮子底下。
裴韫凝着她轻颤的睫毛，“不想要这个机会？”
“不是。”许尽然回答得毫不犹豫。
不管这机会是如何来的，她都想紧紧抓住，拼命往上爬。
“只是下周考核，我完全没有准备，怕时间……”
“那是你的问题。”裴韫冷声打断她，“机会不是等你准备好才送到你面前。”
许尽然敛眸点头，“我知道了。”
裴韫伸手，指节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
他像是能看到她眼底的野心，“你想往上爬，光靠你那根画笔是不行的。”
空气似乎有些粘稠。
许尽然喉咙滚了下，很上道地问：“还要靠潜规则？”
“……”裴韫眼皮一抽，撒开手。
他指尖的一抹温度，在她下巴上逐渐消散。
裴韫不动声色地继续：“如果你的手只能握画笔，你就只能画画，越往上，能力越综合，你必须能独当一面。”
原来是这个意思。
想歪的许尽然简直想扒条地缝钻进去。
她大概能明白裴韫的意思。
比如石城那次，她被临阵带去，做的几乎都是她工作范围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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