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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是啊，我喜欢吃葡萄。所以每年葡萄进贡的时候，父皇，母后，李纯都把葡萄让给我吃。我怎么会不知道这小小的东西金贵得和金子一样，一般人是吃不到的呢？我看少年的脸，稚气未脱，还是个孩子。我不忍心，就看向小东，小东摇头，摇头，再摇头。

&ldo;小东，法不外乎人情。他也是出于疼爱妹妹的心。&rdo;

&ldo;王妃，此例一开，以后王府就无法治下了。&rdo;

我叹气，看着少年哭着向内务房走去。是啊，王府这么大，如果开了这个先例，以后谁还服从小东的管教？

我俯身捡了几串洗净的葡萄。

&ldo;王妃？&rdo;

&ldo;我不能让你不打他，但是我送他几串葡萄，不违例吧？&rdo;

小东俯身，退到一边。我拿着葡萄向内务房走去。

黑白

少年被打得嗷嗷乱叫。内务房的管事李旦，是个很严肃的大叔。他板着脸数板子，一下又一下，我听得直揪心。等少年从里面出来，我忙拉住他。

&ldo;王妃。&rdo;他要跪我，我连忙扶住他，&ldo;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可是王府有王府的规矩，我也不能违反。但是，这个给你。&rdo;我把葡萄塞进他怀里，他大睁着眼睛看我，&ldo;如果你的妹妹还想吃，就告诉我。再也不要自己偷藏了啊。&rdo;

他的眼眶湿了，紧紧地抱着怀里的葡萄。

&ldo;回家去吧。代我向你妹妹问好。&rdo;我笑着挥手。

少年走了以后，我转身看到托杜外公。我有一阵子没见他，自从他跟李悠回来之后，就老是关起门，在自己的房里捣鼓着什么。

&ldo;外公。&rdo;我打招呼。

&ldo;啊，小画堂。冰玉膏好用么？&rdo;

&ldo;什么冰玉膏？&rdo;

&ldo;悠儿说，有个小女奴弄得浑身都是伤，要了我这里最好的药呢。&rdo;托杜乐呵呵地摸下巴上的胡子，&ldo;还问有什么方子可以养胖。&rdo;

我大窘，&ldo;我……我才不是女奴！&rdo;

托杜走过来，执着我的手，好像在号脉。

&ldo;外……外公？&rdo;

&ldo;什么时候才有动静呢？&rdo;老人好像在自言自语，陷入了某种遐想。

我的脸烧了起来，&ldo;外公！&rdo;

&ldo;哈哈，我心急了，心急了。&rdo;托杜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ldo;老了，真是老了，每天做梦都是抱上重孙。不好，这样很不好。我得找阿勒泰喝几杯去，小画堂，你加油啊。&rdo;

我摇了摇头，又好气又好笑。

李悠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好像很忙。毕竟我缠了他那么久，这个时候不忍心再打扰他，打算找小陆子出府走走。小陆子只被罚了十下，但他从小跟着我，没吃过什么苦头，所以比那个被打了十五板子的少年还要不济。躺在床上不停地叫唤，似乎没料到我会来，连忙要下来行礼。

我按住他，回房把那瓶冰玉膏拿过来，刚要掀他的裤子。他眼疾手快地挡住，&ldo;公主，小祖宗，您可千万别。再被驸马爷看到了，非得杀了奴才不可。&rdo;

我识趣地放在他的枕头边，轻声问，&ldo;很疼？&rdo;

&ldo;内务房的人简直是要打死奴才，虽然只打了十下，可是比别人下手重得多了！&rdo;

&ldo;看你娇贵的。&rdo;我没好气。

&ldo;奴才虽然挨了打，但是心里高兴。驸马为着公主打奴才，奴才甘。&rdo;

我在他房里坐下来，他老赶我，&ldo;公主。您看奴才这里又脏又乱的，您还是赶紧走吧？等奴才好了，再伺候您。&rdo;

&ldo;我不走，想跟你说会儿话。&rdo;

小陆子张了张嘴，趴在榻上不出声了。

我眼角憋到他的书桌很乱，就想过去给他整理一下。谁知我刚朝书桌走过去，小陆子就叫了起来，&ldo;公主！&rdo;

我被他吓了一跳，&ldo;干什么呢你，咋咋呼呼的。&rdo;

&ldo;那儿脏。&rdo;他有点闪烁其词。

我迅速地瞟了一眼桌子，都是零散的白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字。他自小跟着我，耳濡目染地，肚子里也有点墨水。我心里起疑，不就是一堆破字，干嘛紧张成这样？

&ldo;公主，您过来坐这吧。&rdo;小陆子指着身边的一张凳子。

我刚抬脚，眼角憋到了一个东西，迅速地走到书桌后面。

&ldo;公主！&rdo;小陆子几乎跌下了塌，紧张地看着我。

我从书桌上堆叠的乱书之中，拉出了一张纸。那纸是父皇专用的纸，用来传递密报，别人都没有。我之所以知道，是在父皇的书房见到过，因为纸张上的金箔样式很好看，而念念不忘。

我心中发凉，看到纸上父皇熟悉的笔迹，&ldo;很好，继续监视李悠的一举一动，并向朕汇报。包括陇西王府内的人员动向，还有炎凉城的动静。&rdo;

我气得浑身发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大吼，&ldo;陆有之！&rdo;

陆有之早已经跪趴在地上，浑身发抖。

&ldo;好啊你，本公主养了十年，就养了你这么个忠心耿耿的奴才！&rdo;我气得把桌子拍得&ldo;砰砰砰&rdo;直响，小陆子战战兢兢地说，&ldo;公主息怒，公主请息怒！&rdo;

我冲到他面前，刚要抬脚狠狠踹过去，又硬生生地收住，&ldo;你这么干多久了？&rdo;

&ldo;奴才……&rdo;

&ldo;陆有之，你今天要是不说实话，我马上砍了你！&rdo;

&ldo;奴才说，奴才都说。从出了赤京城，奴才就一直在监视着驸马的一举一动，并和皇上通信禀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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