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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如果诺力已经归顺于霍党，或者与霍党有了什么交换，我们前去突厥，不正是羊入虎口？更何况，他信里的意思是，大兵压境？压哪里？

&ldo;可能王爷表示了希望突厥与龟兹联姻的意思，赤京那边知道了，准备阻止西北的大一统。&rdo;

我焦躁起来，刘浣也很急。我们一起坐着等李悠，一直到了天明。

李悠和小东一起回来，看到我和刘浣双双愣了一下。

&ldo;正好。你也在这里。&rdo;李悠用寻常的口气，对刘浣说，&ldo;我要去一趟突厥，你和小东留在炎凉城，负责部署防务。&rdo;

刘浣说，&ldo;王爷，您不能去突厥，因为……&rdo;

李悠抬手，&ldo;我都已经知道了。你们能先出去一下吗？我有话跟暖暖说。&rdo;

小东把刘浣拉出去，李悠上前一步，俯身便抱着我，&ldo;暖暖，有件事须和你商量。&rdo;

&ldo;你说。&rdo;

&ldo;我……若不打算再对霍勇退让，必定要起兵反他。但是，一旦我起兵，将来的形势便不再能由自己掌控。我的意思是，你们李家的江山……&rdo;

我捂住他的嘴，点了点头，&ldo;我知道。&rdo;

&ldo;不要这么快回答我。决定权在你的手里。&rdo;他停了一下说，&ldo;或者等我从突厥回来，再说吧。&rdo;

&ldo;你从突厥回来？难道不是我们一起去？&rdo;

&ldo;暖暖，你要留在炎凉城。&rdo;

&ldo;我不。&rdo;

他按住我，&ldo;按照我目前所掌握的最新情况，突厥现在很危险。我和蒙塔，没把握说服诺力。&rdo;

&ldo;我不。我的马术已经很好了，突厥话也没有问题。我不给你添麻烦。但是你必须带上我，你若是不带着我，你就别想去！&rdo;

他看着我，目光比我的更坚决。我毫不示弱，转身去榻上抱了想想，&ldo;你要是非自己去，我当然拦不住你。但是，去之前，写好休书，就算你能回来，我也保证你见不到我们母子了！&rdo;

我抱着想想往门外走，他疾走几步，从身后把我们抱入怀中，紧紧的。

想想醒了，用手揉着眼睛，&ldo;娘亲，你怎么眼眶红红的？爹爹欺负你了？&rdo;

我把头埋进他温暖的小怀抱里，他乖巧地抱着我，&ldo;爹爹，你不要把娘亲弄哭。不然想想就不爱你了。&rdo;

&ldo;暖暖，你明知道我不能……&rdo;

我抱着儿子，转身靠进他的怀里，他抱着我们，亲吻我的额头，&ldo;好，我带你去。&rdo;

稚子无知，高兴地拍了拍手。

大兴五年，一场血雨腥风，悄悄拉开了帷幕。

解困

我们三人在众人的担忧之中上路去了突厥。为了行路方便，我们都骑马，皮皮和我已经很有默契。当然，偶尔它还是会耍耍酷，发发脾气。

蒙塔一直愁眉不展。李悠试图说些话来缓解他的情绪，但都没有成功。

其实他的心情，李悠应该是最能理解的。妻儿身陷囹圄，这情景何其相似。

糙原的天气多变，上午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下午时已是乌云滚滚。一望无际的糙原，看不到什么地方可以躲雨。李悠就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递给我，&ldo;暖暖，挡着头。&rdo;

我本来不想接，因为他在披风之下只穿了一件长衫，很单薄。但他很坚决，我只好乖乖地接过来。

地平线上忽然有了一道浓重的黑影，那黑影越来越大，变成了人和马。

零散的打斗声传过来，还夹杂着几句突厥话。李悠策马到我身边，蒙塔则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只听其中一个我很熟悉的声音说道，&ldo;可汗凭什么这么对待我们！我们没有错，错的是他，是他！&rdo;

那是巴里坤浑厚的嗓音。

另一个声音有些老迈，&ldo;巴里坤，你先杀出去，不要管我！&rdo;

&ldo;父王！&rdo;

那一群人马往我们这里迅速移动过来。靠近了才看见，巴里坤和一个男人被围在一个包围圈的中间。保护他们的骑兵被绑着红色头巾的骑兵打倒，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男人大概因为上了年纪，体力也有些不支，正重重地喘气，但一双眼仍凶狠得像是捕食的秃鹫。

&ldo;暖暖，你在这里等我。&rdo;李悠握了握我的手，就要策马上前，我拉住他，&ldo;你又不会打架，凑上去干什么？&rdo;

他安抚似地拍了拍我的手背，骑着安安飞也似地冲进了包围圈中。

本来混战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李悠挡在男人的前面，缓缓扫视周围的骑兵，&ldo;你们都是可汗的亲兵？是可汗下命令要你们杀谷浑王的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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