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他喜欢上了这个不入流的孩子。
本该走肾的人,他走了心。走了心,比走肾更可怕,因为不得到,会痛苦。
张绮年不允许自己痛苦。
他说:“好,迩迩。”
他朝前俯身,在夏迩脸颊上亲了亲,说:“祝你幸福。”
夏迩呆在原地,深吸一口气,他说:“谢谢。”
张绮年深深望了他一眼,转身朝白光涌现的门口走去,直至他的身影被光吞没。夏迩呆站在原地很久,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也出了酒吧,天光正白,还在中午,他想自己下午应该去个菜市场,买上半只鸡,晚上为赵俞琛炖碗鸡汤。
加工棚里,钢筋在机器中发出“嗡嗡”声,一根根直条被切断、弯折。火花偶尔从切割点溅起,工人戴着护目镜,紧盯角度和长度是否精准。护目镜后,赵俞琛的双眼紧盯那火花迸射之处,他想象这是一场绚丽的烟花。
今日早晨,赵俞琛被老王喊住,问他愿不愿意去顶个钢筋工的活儿。赵俞琛想了一下说自己不会,老王拍着他的肩膀说,你脑子好使,可以学嘛。
虽然知道是在薅自己的劳动力,可赵俞琛心想自己今天也没什么活儿,能多学一门手艺也是好的。钢筋加工和成型交给机器去做就好,可那最核心的、也是为之后的灌浆打好基础的绑扎骨架,却是一门实实在在的手艺活儿。
在一名老师傅的带领下,赵俞琛开始学者使用铁丝、钢筋钩手工绑扎梁、板、柱、墙体中的钢筋结构,形成稳固的“骨架”。烈日中,赵俞琛和钢筋工们站在脚手架上弯腰作业,手指迅速地穿过钢筋交叉处,一勾一拉,“咔哒”几下绑好结点。
尽管戴着厚手套,手却早已磨出了硬茧。
钢筋的排布要严格符合设计要求,要保证间距、锚固长度、保护层厚度等精度,身边经常有测量员来回进行调整和定位,赵俞琛最开始的几回都做得不合格,被指出了问题重新绑。赵俞琛也不抱怨,拆掉重来,现在这栋建筑就像他的孩子一样,他希望它稳稳当当。
很快,他的手艺活得到了一众赞赏。只是一天下来,这双手都不能看了,磨得都是血泡不说,皮也擂掉了好几块,在水龙头前他看着自己的手掌,被身后的费小宝直啧啧。
“我看你是想干活想疯了,知不知道他们那些拧钢筋的怎么缺人手了?听说他们已经欠了三个月的工资了,一点都没发!”
赵俞琛转头,“是吗?”
“我们也不就结了一两千?我真是干不下去了!也就是你,你干死好了!”费小宝看了一眼赵俞琛手上的血泡,说了重话,气鼓鼓地跑了。
赵俞琛知道他没有恶意,自顾自地洗了手就准备下工。回家的路上他骑电瓶车都不敢紧抓把手,掌心的血泡出了工地后疼得钻心。
他心想完了,晚上可不得又叫某个小朋友伤心。
果然,夏迩刚把鸡汤放到桌上,转身看到赵俞琛进了门,才笑了一半就看到了他的手。
自从赵俞琛左手受伤后,每回回家时夏迩都不自觉地先去看赵俞琛的手。
“你藏什么?”见赵俞琛把手背身后,夏迩非得看个究竟。
“是不是又受伤了?是不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看着那紫红的几个大血泡,夏迩的眼眶当时就红了。
“哥是个工人嘛。”赵俞琛忍痛拍了拍夏迩的肩,“大家都是这样的,没事。”
夏迩咬紧下唇,说:“我不想你痛。”
“不痛,真的不痛,嗯?是什么这么香,我家的小厨师又做好吃的了?”赵俞琛连忙转换话题,把夏迩拉着坐到了桌边,“鸡汤?”
“嗯,你每天在工地上那么辛苦,我想给你补补身体。”
赵俞琛搂住夏迩的腰,温存地说:“迩迩真好。”
可夏迩笑不出来了,他满脑子都是赵俞琛手掌心的血泡,他这样努力谋生,隔三差五地就带伤,可在别人眼里,就连自己喜欢他,都是个笑话。
原本平和的心情变得难过,夏迩无精打采地坐到了对面,肩带掉落了一半都没察觉。
“迩迩?”赵俞琛试探地唤了他一声。
夏迩垂头,长发挡住掉泪的眼睛。
“哥以后绝不受伤了。”
夏迩想起张绮年那么看不起农民工,那样蔑视赵俞琛,一颗稚嫩的心便更加发痛。
凭什么……
抬起头,夏迩看向赵俞琛。
“哥。”
“嗯?”
“我为你感到骄傲。”
“……”
夏迩站起身,走过去抱住来不及洗澡一身灰尘的赵俞琛,将脸贴在他坚硬的头发上。
“我为你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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