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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跟上天求饶?其实是多余的!

&ldo;希俐亚,风大了,进屋吧!&rdo;这次她没再拒绝,我竟然庆幸她正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而没察觉我的改变,将她推上我在加州时打电话叫我的老哥儿们芒洛帮我临时钉的斜梯,这时希俐亚才说话。

&ldo;奇斯,谢谢你!&rdo;

&ldo;别这样说!&rdo;

&ldo;我曾经那样的坏,你还是对我这么 好。&rdo;她哽咽了。

&ldo;你是我唯一的妹妹。&rdo;和唯一的血亲了!

&ldo;嗯,等我石膏拆了,我会搬出去。&rdo;她两眼红了但坚定地说。

&ldo;你不须……&rdo;

她打断我,&ldo;奇斯,我必须这样做,拜托……&rdo;

将希俐亚安置好在屋内后,我拿着两封信再次走进后廊道,坐在摇椅上看向后院,目光定在河面许久,起身走向河边站在柳树下,风象是在呼啸一样,五月河风阵阵吹出抖嗦的双手,再次打开安格斯的信再读一次,确定无误后折出一艘纸船,刚踏上甲板时马顿跑到我身边来,我低头揉揉搓搓牠的头顶,牠舔舔我的脸,这家伙不知又跑到哪里去混了,主人回来这么 久才出现,蹲下后将脸按在牠头上,牠似乎感到我心里的挣扎,不再扭动。

&ldo;马顿,&rdo;我重重地将气吐出正巧冲到牠脸上,牠很忠诚的一躲也不躲地看着我,&ldo;我又多一个秘密了。&rdo;

牠嗯嗯一下,安慰似地又舔我一下,我们走过甲板并微微发出木材喀咯的声音,然后一起坐在甲板上很久,当我欲将纸船往河上放去时牠又嗯了一声,&ldo;没错!安格斯希望我这么 做的,所有的秘密都流赴江水去。&rdo;

纸船还没离开我的视线之前就以慢动作的方式沉入河内,这才领着马顿回家,打开后门前我巡视着廊道内边框装饰精致的整排梁柱,想起那封来自英国放在我牛仔裤后口袋有着精致浮印的信,读过信,在多年后,我再次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要结婚了!她,要,结,婚,了!

越过柳树凝视陪我一起成长,看似平静的河川,不由自主地说:&ldo;秘密真能由川流中消逝吗?&rdo;

2-第二章珍妮

轻轻地将信折好,站在空旷的屋里,寻到安格斯最喜欢赖在那里看球赛的位子,如今只剩下灰糊的一片幻影。

又是一个人了,原以为上天怜我孤单让我遇见安格斯,然而他还是被带走了。

走到窗口,看着在卡车后方帮我装放行李箱的男人,安格斯说那男人是他的弟弟,要我跟着他回去,他会照顾我的,之所以决定跟这男人回去不完全是因为安格斯的安排,也是我真的不知道今后何去何从。

&ldo;这是最后一件?&rdo;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转身看着他指着墙边的小背包:&ldo;嗯,随身的,我拿就好。&rdo;

他停了一下,不自然地看着空荡的屋里又问:&ldo;可以走了吗?&rdo;

我点头,将信放进小背包后再环视屋子最后一眼,拿起背包越过男人,看到房东先生正在门口等我,将钥匙交给他后,&ldo;布朗先生,谢谢你,请保重!再见!&rdo;

&ldo;你也是!再见!&rdo;布朗先生轻轻地说。

走出大门,穿过前院来到人行道,盯着停在路边象是大怪兽一样的卡车,他过来帮我打开乘客座门,我站在车门前观察了几秒,还真不知要怎样&ldo;爬上去&rdo;,先将右脚放在踏板再将左脚抬高,可是我根本构不到车厢底板,滑下来两次,正想再接再厉,听到他说让我帮你吧!然后就瞥见身后有只大手渐渐靠近我的右手臂,另一只大手几乎要碰到我的腰了。

&ldo;别碰我!&rdo;我紧张地回头说,其实几近是在喊了。

他先是惊讶地看我,然后转成莫名其妙的表情,最后是有些受辱并带着些许生气地看我。

&ldo;麦肯西先生,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不习惯被碰到!真的!&rdo;我担心地解释。

他微皱眉,噘嘴,耸耸肩,最后退后一大步,双手插在褪色牛仔裤后口袋默默注视着我。

尴尬地挤出一个笑,转身再看一眼大卡车,这是他们家苗园的车,据说他们麦肯西家的男人都很高大,个个都在六尺高上下,安格斯说他弟弟是家族里最高的,有六尺四耶,难怪他会开这样巨无霸型的车子,但这车对我这五尺二的人来说就是另一种状况了,重重吸口气,暗喜我今天是穿牛仔裤,得以很不优雅的攀岩大姿势继续努力往上爬,难看就难看,能上去就好,耶!终于坐上来了,我看向站在车旁和我几乎平视的他,不好意思的对他一笑,他又是耸肩,上前帮我关上门后绕过车头进了驾驶座。

&ldo;麦肯西先生……&rdo;

&ldo;奇斯。&rdo;

我跟他没熟到可以直称名字吧,犹豫地,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ldo;家里的人都叫我奇斯。&rdo;他扭开钥匙时说。

可是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人,依然犹豫。

&ldo;你是安格斯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rdo;他认真地看我。

朋友!听了就很感动,对他的友善感到温暖,我用力地点头。

他看看左后方路况,将卡车开上路后,&ldo;你刚刚要说什么 ?&rdo;

&ldo;你说我可以住在木屋,可是,可是,&rdo;我看到他又是一皱眉,急说:&ldo;那木屋会很大吗?我一个人不需要大屋子的,我可以跟你分租一间房吗?&rdo;

他看着前方不语,我闭上眼睛,觉得自己真没用,其实我是不敢一个人住,所以当初才会去跟安格斯,米娜;花店的合伙人他们合租。

不久后,他无表情地说:&ldo;我是一个人住的,我们那种小城镇不像西雅图这种大城市的人思想开明,不适合分租房间给你,我是无所谓,但对你不好,我答应安格斯要照顾你,自然也要包括你的名誉,这样说你了解吗?&rdo;

小城镇啊,嗯,我懂,小城镇的人际是无分界的,人人都知道街头巷尾所有的人的一生历史,恐怕包括小学考试考几分都知道呢,唉!住在小城镇要有心理准备,那里是没隐私的。

&ldo;我们那里治安很好,那栋木屋并不大,而且就位在我家正隔壁,中间只隔一个很小的林子……还是,我帮你装警盗铃?&rdo;这次他的声音温和一些,停了一阵子,他又说:&ldo;珍妮……&rdo;

我看他,努力一笑说:&ldo;不要紧,我是应该要学着更勇敢一些的,或许这是一个开始。&rdo;糟!这样一说,他不就知道我胆子小了!

之后一路上我们谁都没再说话,直到我看到路标指示出现史盖吉字样,他才开口说:&ldo;或许你可以去跟我妹妹住,不过她只有一间房间。&rdo;

原来他一路上还在想这件事,真是个有心人,难怪安格斯每次提起他总是赞美,&ldo;麦……呃,奇斯,&rdo;还是不太习惯叫他的名字耶,喊起来怪别扭的,&ldo;谢谢你,不过我刚刚认真想过了,就照安格斯的安排吧,就像他说的,我真的长大了呢。&rdo;何必去强调长大的事呢,我想我笑的有点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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