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水若闻言不由得冷汗,不知道这位驸马爷是在跟她哭穷还是在跟她装蒜,一口口水差点儿没把自己给呛到,&ldo;咳,咳,驸马爷,这次我来,就是想拜托您帮忙打听点儿消息,至于您说的欠什么情,这事儿小女子怎的不知道?&rdo;
&ldo;哦?&rdo;驸马爷呵呵的低笑起来,看程水若的眼光竟然带着几分兴味儿,&ldo;你不是救了我家敏儿的师父么?&rdo;
程水若见状忙低头道&ldo;医者行医济世本是职责所在,算不得恩情。&rdo;
驸马爷闻言用手轻轻的抚着自己嘴上的两撇八字胡&ldo;那你的意思就是,你对我没什么恩情啰?&rdo;
程水若哪儿敢跟这种身份尊贵的人过价还价,她是来求人的,这可跟之前那些情况不一样,那件事非但跟眼前这位没半点儿关系,若是不小心,还会连累到他,忙不迭的点头道,&ldo;那是自然。&rdo;
&ldo;程水若!&rdo;驸马爷突然厉色道,&ldo;既然如此,你还敢登我的门?&rdo;
重重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那椅子本就已经不堪重负了,这么一掌下去,扶手飞了出去,摔在地上,还溅起许多木屑。
程水若被吓了一跳,知道那件事终究还是没瞒过眼前这位,感情人家先前根本就是在跟她虚与委蛇,就是想看看她是来做什么的,就说有钱有身份的人不会那么好相处嘛。
摸摸鼻子,程水若倒没有像这时代的普通人一样,高位者一生气便双腿发软,她既然来了,便是做好了万一的准备,发现就发现了,大不了她无功而返,这么久眼前这位都没派人来加害她,不可能这会儿把她给怎么样了吧?
&ldo;驸马爷说什么小女子不懂。&rdo;程水若淡淡的道。
&ldo;你绑架我幼女,胁迫数千士兵攻打豫州城!你敢不承认?&rdo;驸马爷厉声喝道。
程水若可不会因为他声音大就害怕了,继续昂首道,&ldo;何小姐随我回豫州城是她非要去的,我何尝胁迫过?那数千士兵不是救了豫州城的功臣么?怎的变成了攻城的元凶?若真是如此,驸马爷为何不报与圣上决断?&rdo;
&ldo;哼!&rdo;驸马爷冷哼道,&ldo;白的能说成黑的!倒是好一张利嘴。敏儿是什么性子我能不明白?若非你欺哄于她,她又怎会自个儿跑到豫州城去?那数千士兵又怎会冲击那些灾民?&rdo;
&ldo;若非如此,恐怕如今的豫州城已然不在,宁家小筑怕也早已灰飞烟灭,指不定瘟疫已传至京城,十人九死,还有一个在苟延残喘。&rdo;程水若毫不客气的接口道。
&ldo;你的意思是要我感谢你啰?&rdo;驸马爷挑眉,这次的口气极轻。
程水若摸摸鼻子,没想要跟他对着干,笑道&ldo;作为驸马爷您该感谢我,作为敏儿小姐的父亲,您杀了我也是该的。&rdo;
&ldo;巧言令色!&rdo;驸马爷斥责道,这次却没有先前的恼怒,任哪个当爹的知道有人把他闺女往火坑里推,那都是肯定受不了的,程水若还得意洋洋的送上门来,即便先前有点儿恩情,那也早就恩断义绝了,没找她麻烦是因为他驸马爷的身份摆在那儿,而且他也需要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否则他下面的人私自调动那数千将士,在皇帝面前岂不是很不给脸。
程水若见他的脸色稍缓,低低的道,&ldo;当日的情形驸马爷合该也听说了,与其在宁家小筑坐以待毙,冲散豫州城灾民是唯一的办法,小女子当日只顾着着急了,也是无奈之下的无奈之举。&rdo;
&ldo;无奈?&rdo;驸马爷冷哼了一声,&ldo;你之前的事情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东西!还好是个女子,若是换做男儿身,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rdo;
这话虽是责骂,却也透露出谅解的意思了,程水若一喜,便顺竿子爬&ldo;那小女子在此多谢驸马爷不罪之恩了。&rdo;
驸马爷闻言不由得瞪了她一眼,&ldo;我有说原谅你了么?还好敏儿没事!你就不知道公主有多担心,那时候我还真恨不得把你给拎来活剥了!&rdo;
程水若连连点头,&ldo;天下父母心,我也不是不知道,却也知道在驸马爷和公主心中还是以国事为先的。&rdo;
狠狠瞪了程水若一眼,这马屁拍的,要骂也没处骂去,唯有道&ldo;那是敏儿给你求情!&rdo;
程水若附和道,&ldo;敏儿小姐知书达理,深明大义,着实让小女子佩服不已。&rdo;
眼前这位感情是块滚刀肉,骂不怕,打不能,嬉笑怒骂自若,感情就是上门来给他出这口恶气的,气出的差不多了,瞧着一张无赖的脸,还真拿她没辙。
&ldo;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rdo;
程水若瞥了眼驸马爷的脸色,眼前这位果真是个明理的,骂了一顿出了气竟然就罢了,别的话一个字都不提,还主动问她需要什么帮助,这算是她在这世上遇上的不多的好人了,这一刻,程水若内牛满面,便将方家的事一说,最后总结道,&ldo;方家人虽然不知进退,又死要面子,可是他们总归是有恩于小女子的,而在外名声昭着,此次在豫州救灾贡献良多,若是这样皇上还杀了他们满门的话,未免让天下人寒心呢。&rdo;
&ldo;你呀!还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rdo;驸马爷也不知道该骂还是该笑了,对方家的事儿他也是知道的,可是,插不上手,皇帝就差不多说谁敢给方家求情,就砍谁的脑袋的话了,这个逆鳞谁也不敢碰,不过,如今还是有人在跟皇帝死磕就是了‐‐那些言官是杀不得的,皇帝也没辙。
&ldo;驸马爷!您瞧,我这也是为了皇上着想嘛。&rdo;程水若笑着献媚道。
驸马爷狠狠呸了一声&ldo;少来!先前还说方家于你有恩的!&rdo;顿了顿叹息道,&ldo;这事儿我还真帮不上什么忙。&rdo;
程水若道,&ldo;也不要驸马爷太过操劳,就希望能透露点儿消息给小女子就行了,至于到底该怎么办,小女子总要瞧真切了眼前的局势再说不是?&rdo;
驸马爷唔了一声,道,&ldo;你倒是个有情有义的,这倒不是不可以,不过这案子有人着急着要办,本来满朝上下都不敢违逆皇上的意思的,最近又突然冒出许多的言官弹劾此事,我琢磨着其中有些蹊跷。如今这局势诡异,朝中像是人人都参合其中,你且等我几天,有消息了我便通知你。&rdo;
程水若心道这是楚夫人发生作用了,随即想到不知道豫州城的情况如何,反正有张扬帮着办事她是放心的,就看那位张大学士有没有脸继续在那儿呆下去了。
笑着又问道,&ldo;不知道楚夫人如今如何了?&rdo;
&ldo;她?&rdo;驸马爷脸色刹那间便沉了下来,露出厌恶的神色,&ldo;囚在天牢!这女人太过恶毒了!真不知道皇上为何还不杀了她!&rdo;
自然不能现在杀!
程水若还巴望着见她一面呢,楚夫人虽然办事极端,可不能不承认这家伙还是挺厉害的,低低的道,&ldo;驸马爷,若是可以,小女子还想请求一件事,我想见楚夫人一次!&rdo;
驸马爷眯着眼盯着程水若,豫州城的人人人巴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即便不行去骂骂她也是好的,他自然猜不到程水若与楚夫人之间私下的交易,想了想,点点头道,&ldo;可以,这也需要时间!&rdo;顿了顿突然挑眉道,&ldo;你这丫头,倒是个不知足的,还有没有事儿要办?我告诉你,仅此一次,下次休想!&rdo;
程水若哪儿还敢提其他的要求,连连摆手嘿嘿笑道,&ldo;没了,没了!小女子这不是在京城举目无亲么,所以才会什么小事儿都来麻烦驸马爷。&rdo;
驸马爷闻言不由得被气乐了,她托付的这两件事都算得上惊天地泣鬼神了,偏偏说成是小事,恼的道,&ldo;滚滚滚!你不光胆子比别人大,就连脸皮都要比寻常人厚上不止一倍!&rdo;
第一二八章
昏暗的牢房里暗无天日的日子仿佛永远不会结束一般,若非偶尔还有人来探,里面的人一定不会记得自己到底在那里面呆了多久,时间,仿佛是静止的,除了越来越绝望的心以外,恐怕也就剩下了日渐孱弱的身体以及被消磨掉的意志。
老鼠、蟑螂、跳蚤以及各式各样的寄生虫藏身在阴暗潮湿的每一处,嚣张的大摇大摆的在牢房里蹦躂着,若有人去捉却是窜的飞快,仿佛是在嘲笑人们的无能,这样恶劣的环境里,他们一样可以活的很好,而其中的人则只有一步步的靠近死亡。
即便在其中呆的足够的久,也不会有人适应这儿的空气,说不出来的难闻的味道恐怕也只有嗅觉失灵的人才能够受的了吧。
程水若缓缓的行走在潮湿的走廊上,尽量屏住呼吸,心理规划着回去一定要将脚上那双鞋给扔掉,倒不是她奢侈,她真的怀疑随时都有虱子往她身上跳,而地面上流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许多稍糙干燥点儿的地方,她清晰的看见地面上生长出了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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