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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ldo;警察先生!&rdo;

回头一看，原来是g物产公司的岩村，气喘吁吁的，好像是刚刚爬楼梯上来的。他摇晃着胖胖的身体追下来，很有礼貌地跟吉敷打招呼。

&ldo;哦，岩村先生啊。&rdo;吉敷说。

&ldo;久未登门拜访，别来无恙乎?&rdo;岩村说话的方式叫人觉得怪怪的，&ldo;警察先生，你们到我们公司人事科去过了吧?他们告诉我了。&rdo;

下到楼层之间的平台的时候，岩村站下，掏出手绢擦汗：&ldo;坐电梯的人太多，想爬楼梯吧，没想到这五楼还挺高的。&rdo;

&ldo;是啊。&rdo;吉敷随声附和着，&ldo;您的朋友甲斐先生不幸身亡，他太太怪可怜的。&rdo;

&ldo;可不是嘛!真没想到。这么说，甲斐还真是绑匪呀?震惊日本的绑架事件真是他干的呀?&rdo;

&ldo;是的。&rdo;

&ldo;啊，这可真够叫人吃惊的。完全没有想到，大家都惊得目瞪口呆，谁也想不到那小子能干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也许我在警察面前这么说有点儿不合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对他刮目相看，肃然起敬啊!&rdo;

&ldo;今天您也是来给死者上香的?&rdo;

&ldo;是的是的，是来上香的。不过，我还想把一件东西交给他老婆。&rdo;

&ldo;什么东西?&rdo;

&ldo;可以说是甲斐先生的遗物，留个纪念吧。&rdo;

&ldo;纪念?&rdo;

&ldo;以前啊，说是以前，其实也就是上上个月的事，一次重要的销售会议，我们用微型录音机录了音。前几天我偶然听了一遍，发现里边有甲斐的长篇发言。我觉得这是一个纪念，就把它给拿过来了，想放给他老婆听听。不过，这样也许更不好。&rdo;岩村说着从黑色的葬礼服的口袋里把微型录音机掏出来给吉敷看。

&ldo;也许吧。不过，我认为她还是会高兴的。你可以先问问他太太，她要是想听呢，你就放给她听。&rdo;

岩村好像了了一桩心事似的对吉敷说：&ldo;好，就照您说的办!&rdo;

&ldo;那么，我们先走一步，再见!&rdo;

&ldo;对不起，耽误您的时间了，再见!&rdo;

岩村说完转身往上走。吉敷看着他摇晃着胖胖的身体向五楼爬去，也和小谷开始往下走。

忽然，吉敷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停下脚步，急速地扭过头去大声喊道：

&ldo;岩村先生!岩村先生!&rdo;

旁边的小谷吓了一跳。

还差一两阶就要爬到五楼的岩村也吓了一大跳，他在楼梯上停住：&ldo;啊?哎!&rdo;

吉敷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梯，转眼就冲到了岩村面前，吓得岩村抬起手臂，护住了自己的前胸。

&ldo;岩村先生，录音带，现在能听吗?&rdo;

&ldo;啊?啊，能……能听啊……怎么了?&rdo;

&ldo;还是安静点儿的地方好。您下来，在平台那儿，放给我听听!&rdo;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岩村就往下走。岩村好不容易才爬上五楼，又被吉敷给拽了下来。

&ldo;怎么了?为什么?您突然……&rdo;

&ldo;让我听听!我这也是慎重起见。我想听听甲斐留广的声音!现在马上就能听到吗?&rdo;吉敷急切地要求着。

&ldo;能啊，我这就放给您听。&rdo;岩村说着从口袋里把微型录音机掏了出来。又短又粗的手指摆弄着那个小小的机器，看上去叫人着急。再加上紧张，动作就更不麻利了。不过录音机总算被他鼓弄响了。

微型录音机里传出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ldo;……所以呢，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我们这边肯定赚。按照公司制定的方针往前走，就不会有亏损，这是我的一点看法。&rdo;

是一种嗓音比较高，也比较温和的声音。

&ldo;这就是?&rdo;吉敷好像在痛苦地呻吟。

&ldo;对，这就是甲斐的声音。&rdo;岩村回答说。

吉敷茫然地站在那里，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突然，他眉头紧皱，仰天看着楼板，从脏腑深处挤出两个字来：

&ldo;不对!&rdo;

小谷吃惊地看着吉敷。

&ldo;小谷!不对，不对!我听到过的，让我差点儿跑死的那个声音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rdo;

吉敷痛苦的喊声在楼梯间回响。

6

&ldo;可是，人说话的声音通过电话或者录音会有所变化的。&rdo;小谷说。

&ldo;不!这么小的一个录音机，这么小的喇叭，音质跟电话是相似的。录音带里的声音跟我在电话里听过的声音完全不一样，根本不一样。我们弄错了!这个绑架事件还远远没有解决，恐怕连一半都没有解决!&rdo;

&ldo;可是，电话是怎么回事?您接电话的时间，跟帝国饭店的电脑记录完全吻合呀!关于这一点，您怎么解释?&rdo;

&ldo;嗯‐‐这确实很难解释。但是，命令我跑来跑去的那个声音绝对不是这样的声音，绝对不是!那是一个沙哑的、低沉的声音，没有这么高、这么柔和，总之那不像是一个好人的声音。&rdo;

&ldo;也许是故意改变声调，装出来的……&rdo;

&ldo;不可能!不是!&rdo;

&ldo;这么说，甲斐不是绑匪?&rdo;岩村问。

&ldo;可以肯定，他跟绑匪是一伙的。他受到绑匪的指使，在绑匪的指挥下行动，也就是说，绑匪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但他不是主犯，主犯是另一个人。甲斐死后，表面看来这个绑架事件圆满解决了，现在，有人正躲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偷偷地笑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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