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个小女人从看到下签时的气急败坏,到偷偷扔签时的鬼鬼祟祟,再到自我洗脑后的义正言辞,最后抽到上签时的欢天喜地……整个过程鲜活灵动,像一出独幕喜剧。
顾淮之忍不住低笑出声,摇了摇头。他原本还觉得她上次在车里的质疑有些直接,现在才发现,这姑娘私底下竟是这般……有趣。看来,他这只被定义为“桃花煞”的“贵人”,得再加把劲,才能让她那张唯物主义的嘴里,承认点别的什么了。
他看着她蹦蹦跳跳去解签的背影,心想:下下签?未必。上上签?当然。因为,他就是她命里最大的变数,也是……最好的机缘。
(没啦。没啦,真的一点都没了。以前发的都是自己平常有灵感然后存的稿,这个灵感刚出来没两天,还没存呢π_π。以后可能更新不了那么多了,呜呜呜)
契约文里的公务员5
工作日,弄月依旧是那个开发区管委会里兢兢业业的小科员。处理文件、协调会议、跑企业调研、写汇报材料……工作琐碎却不可或缺。自从顾氏项目落地后,她明显更忙了,但那种被重要项目需要的感觉,让她干劲十足。
同事们偶尔还是会开玩笑:
“月月,今天顾总‘顺路’来了吗?”
“弄月,顾氏那个报告你亲自送过去呗,说不定又能‘偶遇’呢!”
起初弄月还会红着脸辩解几句,后来干脆脸皮厚了起来,叉着腰“怒斥”:“去去去,干活去!再瞎说,下次接待领导的苦活累活都派你们去!”
她把从庙里求来的那个“上上签”签文(选择性忽略了月老相关部分)工工整整抄在小卡片上,贴在电脑显示器边缘。“紫气东来”、“勤耕不辍”、“前程广”,这些词看着就让人心情澎湃。至于那个被扔回去的下下签?早忘了!唯物主义者不信那个!
顾淮之的父亲,顾老爷子,是土生土长的江城人,退休后一直住在老城区一个带着小院的旧宅里,念旧,不愿意搬去京城。自从弄月救过他一次,老爷子就对这个长得俊、心眼实、做事稳妥的姑娘喜欢得不得了。
于是,弄月的日常里,时不时就会夹杂进顾叔叔的亲切关怀。
比如,某个周三下午,弄月正在为一份紧急材料焦头烂额,前台打电话说有人找。她出去一看,是顾老爷子的生活助理,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盒。
“弄小姐,老爷子让人炖了冰糖雪梨,说秋天干燥,让您润润肺。还嘱咐您一定要趁热喝。”
在同事们暧昧的目光中,弄月硬着头皮接过保温盒,心里暖烘烘又尴尬无比。
周末她难得睡个懒觉,会被顾爷爷的电话吵醒:
“小月啊,起床没有?叔叔今天去早市,买到特别新鲜的江鱼,中午来家里吃饭啊?淮之那小子也在!”
弄月:“……顾叔叔,我、我中午约了同事……”
顾老爷子:“哦,那晚上!晚上总行了吧?就这么说定了啊!”根本不给拒绝的机会。
“
于是,弄月的周末,被迫(主要不想老人家为难)加入了“陪顾叔叔”的固定项目。而顾淮之,每次都会“恰好”在场。
场景一
弄月对象棋一知半解,顾叔叔却非要拉着她下,一边下一边吐槽自己儿子:“淮之这小子,下棋跟他做生意一样,步步紧逼,没点人情味!还是小月好,懂得让着叔叔我!”
顾淮之坐在一旁喝茶,看着弄月抓耳挠腮、偷偷用手机查棋谱的笨拙样子,眼底满是笑意,偶尔还会“不小心”指点她一两句,换来父亲的瞪眼:“观棋不语真君子!”
场景二:
顾叔叔一手挽着孙子,一手想挽弄月,弄月不好意思,只好跟在旁边。老爷子就开始忆往昔峥嵘岁月,讲江城的老故事,讲顾淮之小时候的糗事。
“你别看他现在人模人样的,小时候爬树掏鸟窝,掉下来摔了个屁股墩,哭得那叫一个惨!”
“爸!”顾淮之无奈地制止。
弄月憋笑憋得肩膀直抖,一不小心对上顾淮之看过来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恼怒,只有一丝罕见的窘迫和纵容,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场景三:
顾叔叔非要亲自下厨,做他的拿手菜“江城醋鱼”和“桂花糯米藕”。弄月和顾淮之被安排在厨房打下手,一个洗菜一个剥蒜,空间狭小,偶尔胳膊碰到一起,弄月像触电一样弹开,顾淮之则一脸坦然,只是嘴角微不可查地扬起。
饭桌上,顾叔叔拼命给弄月夹菜:“多吃点,你看你瘦的!女孩子不要太辛苦,淮之,你公司那么多职位,就不能给小月安排个轻松点的?”
顾淮之从善如流:“嗯,我正在考虑在江城设立一个长期项目办公室,需要一位熟悉本地情况的负责人。”
弄月一口鱼差点卡住,连忙摆手:“不用不用!顾总,我在管委会挺好的!真的!”
这些日常,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也充满了顾叔叔明目张胆的撮合和顾淮之不动声色的靠近。弄月从一开始的抗拒、尴尬,到后来的渐渐习惯,甚至开始期待周末那份热闹和温暖。
她发现,褪去“总裁”光环的顾淮之,在他父亲面前会露出难得的放松和无奈,会耐心听父亲唠叨,会笨拙地帮忙做家务(虽然通常是在帮倒忙)。
他不再是那个遥不可及的商业精英,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有着普通家庭烦恼和温情的男人。
当然,她的唯物主义信念依然坚定!
“这只是正常的、和谐的投资商与地方政府工作人员之间的……友好往来!以及对长辈的关心!”她时常这样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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