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皇上用意虽妙,却施行不当,加之枝节横生,枉送了许多性命。&rdo;
&ldo;谋大事者必捐小节,朕一举解五困,一朝得永宁,赔几条性命,又有何惜?&rdo;
&ldo;孟子云:&lso;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皆不为也。&rso;发心于义,则归于义;发心于仁,则归于仁。陛下爱苍生,则苍生爱陛下。陛下忍于杀,则苍生亦忍于杀。&rdo;
&ldo;大胆!&rdo;旁边那内监尖声喝道。
赵不尤见官家也面色一沉,他却不能不言:&ldo;陛下所用之人,大多不惜人命、唯求己荣。即便这梅花天衍局五处皆胜,却也助长奸邪残狠,从此,人人皆可以天下国家之名,妄杀无辜、谋求私利!&rdo;
&ldo;此理朕岂不知?只是眼下这局,行至垂成,朕召你们来,是要你们替朕完成此局,以利我大宋。不然,那些人岂不是枉死了?&rdo;
&ldo;墨子云:&lso;杀一人以存天下,非杀一人以利天下也。&rso;此人若危及天下,杀之可也。仁者却只敢言存天下,不敢道利天下。若道利字,处处皆有利,少一人便少一张口,便可为天下省一人饭食,如此,人人皆可杀,杀之皆有利,以利治国,实乃以利乱国、以私害民。&rdo;
&ldo;不尤!&rdo;官家陡然喝道,&ldo;朕召你们来,是替朕出力,而非说书。&rdo;
&ldo;陛下若不惩治滥权妄杀之徒,臣虽死不敢从!&rdo;
其他四绝也齐声道:&ldo;虽死不敢从!&rdo;
官家面色泛青,怒瞪着五人,待要发作,却未发作。恼了半晌,才缓和下来:&ldo;朕便应允你们,等这梅花天衍局事成之后,必会一一查办,绝不容情,只是,你们定要替朕完成此局。&rdo;
第十二章收局
朕乃昊天上帝元子,为大霄帝君。
愿为人主,令天下归于正道。
‐‐宋徽宗•赵佶
一、跛足
赵不尤找来赵不弃一同商议。
他不愿温悦、墨儿、瓣儿再卷进这乱局,便邀了赵不弃到十千脚店楼上吃茶说话。
赵不弃听了那梅花天衍局,先是惊住,继而怪笑起来:&ldo;这??这??这!这果真是,宫中偶落一瓣梅,人间雪乱万里风。&rdo;
赵不尤叹道:&ldo;这便是为何,君王极得慎言慎行,随口一句闲话,到宫外便是一道圣旨,不知会演化出多少灾苦祸难。&rdo;
&ldo;如今怎么办?&rdo;
&ldo;那几方人都已知晓海上之盟,这局已行到这地步,此时罢手,已经太晚,只能继续。&rdo;
&ldo;咱们这边事头倒也轻简,将那香袋设法递送给高丽使便成了。&rdo;
&ldo;但又不能让他觉察,我们知晓其间内幕。&rdo;
&ldo;那便得寻见那个跛子。&rdo;
&ldo;嗯,我也在想此人。他原是高丽留学士子,从吹台跳落诈死,从此隐迹汴京。他自然极小心,要寻见不易。&rdo;
&ldo;不过,他一定在苦寻那香袋。&rdo;
&ldo;眼下难处便在此,如何叫他偷抢回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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