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仆往身后藏药酒,云窈假装没瞧见,落玉却因饮酒发热,扯衣领子:“怎么这么痒?”她问今晚请喝酒的仆妇,“是不是你这药酒里泡了蝎子的缘故?”“瞎讲,蝎子是止痒的。”“你这酒里有蝎子?”有婢女坐得远没瞧酒壶,此刻喝完了才知道,跳将起来,“我最怕蝎子了!”众人讲着讲着,就聊到各自最怕什么?有人怕鸟,有人畏鼠,还有个人恐惧莲蓬。三人同时出声问起云窈怕什么?云窈顿时忆起滑溜溜黏腻触感,脱口而出:“蛇!”“小姐,你怕蛇吗?”旁人还好,落玉怔然,“我怎么不知道?”云窈沉默,想到那蛇一沾上就再不会放开自己,不由瑟瑟轻抖。是夜,齐拂己踏月而来。宽衣、就寝,娴熟得似老夫老妻,他手臂摊开尚未收拢,云窈忽然往斜下方滚,弃了枕头,脑袋搁上齐拂己手臂。他笑,托着她的脑袋要放回枕上,云窈却又滑下,如此两、三回,好似依恋他的胳膊不肯离开,齐拂己心情畅快,遂依云窈,就这样枕自己右臂一宿。到后半夜他隐隐发麻,最坏的情况,明早整条胳膊要僵——但僵就僵吧,他从来不知道发麻也能麻这般高兴。他甚至短暂忘记自己给云窈下了蒙汗药,胳膊一动不敢动,怕扰云窈的美梦。齐拂己悄笑痴了,没有发现云窈的羽睫连颤好几下,眼皮也跟着振动,似挣扎着要醒来。立德正己、礼乐相和。本朝礼部定期考核射礼,这样才能确保祭祀的大射、款待外宾的宾射和燕息之日的燕射皆不出差错。所有参考官员行止着装皆和大礼严格一致,不容半点差别。众礼官着箭袖,袒露左臂,执弓挟矢,内志正,外体直,进退周还必中礼。观者不语,此为观德,射者发而不中,也不可怨胜者,行有不得,反求诸己,又所谓君子无所争。排在齐拂己前面俩郎官皆未射中红心,一左一右,各偏数厘。待到齐拂己上场,众人不约而同屏息——整个礼部就属司射和魏国公世子箭术最好,齐拂己自打上任,但凡参加射礼考核,莫有不中靶心,且中的都是红心中红心,再不能更正。今日,齐拂己一如往昔张弓,在众人眼里世子甚是从容,但齐拂己心里却默道:果然,和自己预料的一样,每拉开一寸,昨晚被云窈枕了一晚宿的右臂就酸麻更甚,和人坐久了站起来,腿麻走不动路一样感觉。但他仍拉弦至最满,固箭,射出一箭,正中靶心。考核分三箭,第二箭要骑马,齐拂己翻身跃上,驰骋半圈后,脱缰、张弓。嗒、嗒。早熟稔于心,在白马离正靶心一丈远时开弓,离弦箭将直奔靶心,百发百中。齐拂己照例放箭,却发现绷紧凸起的肱肌不听使唤,迟了一刹才松手,箭飞向垛靶,砰——还差一点就将偏出红心。仍算正中。观箭不语,众皆噤声。有一两不服者,尤其司射,暗自腹诽:魏国公世子不过如此,也有失误的时候。第三箭,是骑马蒙眼射。齐拂己在马上极小幅度地振了三下臂膀,感受自己是否可以重新操控手臂。依旧不大行,但他不慌,暗数马蹄声,嗒,只一响,提前一丈半放弓,臂膀仍迟一霎,箭从手上飞出去,快若闪电。他跃下马,摘下罩在脸上的黑布,促眸眺向箭靶——不偏不倚,正中靶心。齐拂己翘起嘴角,所以被云窈枕了胳膊并不会影响什么,可以及时校正,但被她枕臂会多了一份极其渴求的夫妻亲昵和甜蜜。齐拂己唇角逐渐扬高,从众礼官身边经过时,好几人忍不住眼珠转动,视线跟随齐拂己走——难道重新射正能让人这般高兴?从来没见过世子射完箭后笑的,还是这般无声,溢满整张脸的悄笑,像是心情格外好,却又不想和旁人分享这份好心情。二公子院上房。齐拂意和云窈面对面,背向窗外,齐拂意在云窈掌心写下一个“醒”字。云窈摇头,昨日除了齐拂意给她吃的东西,再没有进任何食物,却仍昏睡。还是梦到那条蛇。齐拂意沉吟少顷,笑说:“妹妹,帮我倒点水。”齐拂意是不能饮茶的,炉上温着热水,云窈道来一盏,叮嘱:“慢慢喝,别饮急了。”齐拂意遵医嘱,水亦不能饮多,浅抿一口,将茶盏递还云窈时指擦过她手心,飞快又写一个香字。香?云窈反应算快,她的闺房里没点香啊,莫说夜里没有,白天也不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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