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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百草堂之老龙树花(第1页)

暮春的青崖山裹在湿漉漉的雾气里,晨露顺着老松的针叶往下淌,打湿了百草堂门前的青石板,洇出一片片深褐的水痕。

堂内,药香混着潮湿的水汽弥漫。掌柜王宁正坐在靠窗的梨木案前诊脉,他身着月白长衫,袖口磨得微微发白,却浆洗得平整,指间常年捻药留下的薄茧蹭过患者腕间的皮肤,带着淡淡的苦香。他年过三十,面容清癯,眉峰间攒着几分沉稳,颔下一缕短须修剪得整齐,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木框眼镜,镜片后那双眼睛,看脉时专注得仿佛能穿透皮肉,直抵病灶。

“李伯,您这腹胀是多久了?”王宁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另一只手轻轻叩了叩桌面,案上摊开的《本草经集注》页角已经翻得发毛。

对面坐着的李伯年过六旬,颧骨高耸,眼窝深陷,原本还算壮实的身子肿得像充了气的皮囊,连粗布短褂都撑得紧绷。他喘着粗气,每说一句话都要顿一下,胸口起伏得厉害:“王掌柜,快……快半个月了。起初只是吃不下饭,后来肚子越来越胀,腿也肿得走不动路,夜里咳得没法合眼,像是有口痰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王宁收回手指,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目光扫过李伯浮肿的眼睑和泛青的唇色,又伸手按了按他的腹部,李伯疼得闷哼一声,额上冒出冷汗。“脉象沉涩,腹硬拒按,咳逆上气,此乃痰饮郁结日久,凝成症瘕,壅塞气机所致。”他转头看向身侧的妹妹王雪,“雪儿,取三棱针来,先给李伯刺络放血,缓解一下急症。”

王雪年方十八,梳着双丫髻,鬓边别着一朵晒干的艾草花,身上穿着浅绿布裙,裙摆上缝着细密的口袋,装着各式小巧的药具。她身形纤细,手指灵巧,闻言立刻转身从身后的药柜抽屉里取出一枚银质三棱针,指尖捏着针身,动作利落却轻柔地消毒:“哥,李伯这症状,跟昨天来的张婶、刘大叔一模一样,都是水肿腹胀,咳逆不止,会不会是……”

“是疫病。”王宁打断她的话,语气凝重,“青崖山连日多雨,湿气郁结,加上山间水源可能沾染了秽浊,才引发这痰饮积症。”他起身走到药柜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整齐码放着各式药材,却在翻到一角时停住了动作——那里只剩下一小撮干枯的黄色花蕾,花瓣蜷缩,带着淡淡的辛香。

“老龙树花,还是不够。”王宁眉头紧锁,拈起一朵花蕾凑到鼻尖闻了闻,这是荛花的花蕾,湖南人唤作老龙树花,泻水逐饮、消坚破积的功效最是对症,可这药性烈,且有毒性,寻常药材替代不得。他转头看向里间算账的妻子张娜,“阿娜,库房里的老龙树花还有多少?”

张娜从账本后抬起头,她穿着素色布衫,发髻上插着一支桃木簪,眉眼温婉,手指上沾着淡淡的墨迹。“昨天清点过,就剩案上这些了,顶多够一两副药。”她放下毛笔走过来,看着那点药材,神色担忧,“这药毒性大,孕妇和体虚无积的人碰不得,咱们向来只用正宗货,可现在青崖山雾大,进山采药难,钱多多那边也没消息,要是断了货……”

话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几个村民扶着一位中年妇人匆匆进来,妇人面色惨白,肚子胀得像揣了个皮球,呼吸微弱。“王掌柜,救命啊!”领头的村民急得声音发颤,“她跟李伯一样的病,今早突然咳得喘不上气,浑身都肿了!”

王宁快步上前诊脉,指尖刚搭上妇人腕间,脸色便是一变:“脉象浮散,水饮已壅塞肺腑,再拖延片刻,怕是要攻心!”他回头看向王雪,“雪儿,取剩下的老龙树花来,配甘遂、大戟,按一钱三分的剂量研末,用大枣汤送服——切记,大枣要去核煮透,中和毒性!”

王雪应声转身,刚拿起药材,就见护道者林婉儿掀帘而入。她身着灰褐色短打,裤腿扎在粗布靴里,背上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采药篮,篮沿挂着镰刀和药锄,脸上沾着泥点,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她身形矫健,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双手布满老茧,指缝里还嵌着草汁的绿痕——这是常年在山地采药留下的印记。

“王宁,青崖山北坡的老龙树花我寻遍了,只采到这些。”林婉儿把药篮往地上一放,掀开盖布,里面是一小捧新鲜的黄色花蕾,花茎带着露水,穗状的花序整齐排列,花被管约莫六七毫米长,正是正宗老龙树花的模样。“这药长在石壁隙缝里,连日下雨,山路滑,我差点摔下去,还好凭着你祖辈教的法子辨了方位。”

王宁接过药篮,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林婉儿的祖辈曾受王家恩惠,她自小跟着老药农采药,对青崖山的药材习性了如指掌,是百草堂最可靠的采药人。“辛苦你了,婉儿。”他刚要吩咐王雪炮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尖细的声音隔着雾气飘了进来:“各位乡亲,济生堂有特效药,专治水肿腹胀,低价售卖,包治包好!”

王宁眉头一皱,起身走到门口。雾气中,对头济生堂的掌柜孙玉国正站在街心,他穿着锦缎长衫,腰间挂着玉佩,面色油光满面,眼神里带着几分精明的算计。他身后跟着两个手下,刘二身材粗壮,满脸横肉,手里拎着一个大布包;郑钦文则贼眉鼠眼,正扯着嗓子吆喝,吸引了不少村民围拢过去。

“孙玉国,你那特效药是什么来头?”王宁沉声问道。他深知孙玉国急功近利,为了抢占生意向来不择手段。

孙玉国转头见是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王掌柜,做生意各凭本事,我这药能治病就行,何必问那么多?”他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堆黄色的花朵,看起来与老龙树花相似,却花瓣散乱,颜色偏浅。“这可是我特意搜罗的老龙树花,炮制简单,价格公道,不像某些人,拿着点药材就当宝贝,漫天要价。”

人群中有人动了心,小声议论起来。王雪凑到王宁身边,压低声音:“哥,那不是正宗老龙树花,花被管太短,花瓣也没有穗状花序,像是掺了普通黄花!”

王宁脸色一沉,正要开口提醒,就见药材商人钱多多摇着折扇,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穿着绫罗绸缎,头戴瓜皮帽,脸上挂着圆滑的笑,手指上戴着硕大的玉扳指,身上带着一股混合着香料和药材的味道。“王掌柜,孙掌柜,别伤了和气。”他走到两人中间,眼神在布包和王宁的药篮之间转了一圈,“老龙树花货源紧俏,我这儿倒是有一批,就是价格嘛……”

王宁心中一动,钱多多游走各地收药,手里定有正宗货源,但此人向来见利忘义,立场摇摆。他刚要开口,就见张娜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小心点,钱多多的药材真假难辨,别为了凑货误了患者。”

此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我家婆娘怀着孕,也水肿得厉害,孙掌柜,你这药孕妇能吃吗?”

孙玉国眼珠一转,拍着胸脯道:“当然能!这药纯天然,无毒无害,男女老少皆宜!”

“不可!”王宁急忙上前一步,声音洪亮,“老龙树花性寒有毒,孕妇及体虚无积者忌服,岂能胡乱服用!”

可他的话被人群的喧哗淹没,不少村民急于治病,已经掏钱买了孙玉国的假药。孙玉国得意地看了王宁一眼,带着手下扬长而去。王宁看着散去的人群,心中升起一股不安——一场因老龙树花引发的风波,才刚刚开始。

他转身回到药铺,看着案上的正宗老龙树花,沉声道:“雪儿,立刻炮制这些新鲜药材,按古法烘干,去除杂质;婉儿,你歇口气,等下还要劳烦你再进山一趟,多采些老龙树花回来;阿娜,你去各村告知村民,切勿轻信假药,有急症的赶紧来百草堂。”

三人齐声应下,药铺里立刻忙碌起来。王宁拿起一朵老龙树花,指尖摩挲着花瓣上的纹路,想起祖辈留下的药谱上的记载:“荛花,泻水逐饮,消坚破积,有毒,用之需慎,误服则危。”他眼神坚定,无论孙玉国耍什么手段,他都要守住百草堂的规矩,用正宗药材救治患者,也让这老龙树花的药性与禁忌,真正被世人知晓。

雾气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照在百草堂的牌匾上,“医者仁心”四个大字熠熠生辉。而青崖山的深处,更多的老龙树花在石壁间悄然绽放,等待着懂它的人采摘,也暗藏着未知的风险。

日头升至中天,青崖山的雾气终于散尽,露出陡峭的崖壁与茂密的灌木丛。林婉儿换了双防滑的麻底鞋,腰间系上结实的藤条,背上重新装满水囊和干粮的药篮,手里握着祖辈传下的铁制药锄,再次进山。她知道王宁的急迫,也清楚孙玉国绝不会善罢甘休,这趟寻药,怕是不会太平。

果然,刚走到山脚下的三岔路口,林婉儿就察觉到不对劲。路边的灌木丛有被踩踏的痕迹,断枝上还挂着一缕黑色的布条——那是孙玉国手下刘二常穿的粗布褂子的布料。她眼神一凛,脚步放缓,身形隐在一棵老樟树后,屏住呼吸观察四周。

“钦文,你说那娘们真会走这条路?”刘二粗哑的声音从树后传来,带着不耐烦,“孙掌柜说了,必须把老龙树花抢过来,不然咱们俩都没好果子吃!”

郑钦文的声音带着谄媚:“二哥,错不了!林婉儿采老龙树花向来走北坡,这三岔路是必经之路。咱们在这儿埋伏着,等她过来,直接把药篮抢了,再把她推下山崖,神不知鬼不觉!”

林婉儿心中冷笑,悄悄握紧了药锄。她自小在山中长大,攀岩走壁如履平地,这点埋伏根本难不倒她。她借着树干的遮挡,脚步轻盈地绕到两人身后的斜坡上,脚下的碎石轻轻滚动,却被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掩盖。

“来了来了!”郑钦文突然低呼一声,指向路口。林婉儿顺势趴在斜坡上,看着自己故意留下的脚印延伸向远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等刘二和郑钦文顺着脚印追出去几十步,她才猛地起身,如狸猫般跃下斜坡,抄近路直奔北坡。

北坡的石壁陡峭异常,常年湿润,长满了青苔。老龙树花就生长在石壁的隙缝中,黄色的穗状花序在翠绿的枝叶间格外显眼。林婉儿手脚并用,指尖抠住石缝,脚趾蹬着凸起的岩石,腰间的藤条紧紧拴在上方的树干上,慢慢向下方的花丛移动。她的额角渗出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石壁上,瞬间被青苔吸收。

“总算找着你了。”林婉儿看清花丛的规模,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这一片老龙树花长得格外繁茂,花被管饱满,颜色纯正,正是药效最好的模样。她小心翼翼地举起药锄,避开花茎,只采摘花蕾,动作麻利却轻柔,生怕损伤了植株。

就在她采满半篮时,上方突然传来碎石滚落的声音。林婉儿抬头一看,只见刘二和郑钦文气喘吁吁地站在崖边,脸上满是狰狞。“臭娘们,敢耍我们!”刘二怒吼一声,捡起一块石头就朝她砸来。

林婉儿急忙侧身躲避,石头擦着她的肩膀砸在石壁上,碎成两半。“你们想抢药?没那么容易!”她一边说着,一边加快采摘速度,同时解开腰间的藤条,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

郑钦文眼珠一转,阴笑道:“二哥,别跟她废话,把她逼下去,药篮自然就掉下来了!”两人捡起石头,接二连三地朝林婉儿砸来。

林婉儿身处险境,却依旧沉着。她看准一块凸起的岩石,猛地一跃,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落在另一侧的石台上。同时,她将药篮背在身后,双手抓住一根垂下来的藤蔓,借力荡向下方的安全地带。刘二和郑钦文见状,急得跺脚,却碍于石壁陡峭,不敢轻易下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灌木丛中。

林婉儿一路疾行,傍晚时分才回到百草堂。此时的药铺里,已是一片慌乱。张娜正焦急地站在门口张望,见到她回来,立刻迎了上去:“婉儿,你可算回来了!出大事了!”

林婉儿放下药篮,擦了擦脸上的泥污:“怎么了?是不是孙玉国的假药出问题了?”

“可不是嘛!”张娜拉着她走进药铺,只见堂内躺着一位孕妇,面色惨白如纸,腹部剧烈起伏,额上布满冷汗,旁边一位男子正急得团团转,正是上午买了假药的村民。王宁和张阳药师正围在床边,神色凝重。

张阳药师身着藏青色长衫,须发半白,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手指上的药渍比王宁的更深,一看便是常年炮制丹药的老手。他见林婉儿回来,沉声道:“婉儿,你带回的老龙树花正好能派上用场。这孕妇服用了孙玉国的假药,老龙树花掺假,剂量失控,毒性发作,现在腹痛如绞,胎动不安,情况危急!”

王宁正拿着银针,在孕妇的足三里、三阴交等穴位施针,额上满是汗珠:“我已经用银针稳住了她的气息,但毒性已侵入内腑,必须用正宗老龙树花配伍解毒药材,才能中和毒性。张师兄,麻烦你取三钱甘草、五颗大枣,熬制成汤;雪儿,把新鲜的老龙树花烘干,取五分研末,切记不可多取分毫!”

王雪早已备好药具,闻言立刻行动。她将林婉儿带回的老龙树花摊放在竹席上,放在炭火旁慢慢烘干,动作轻柔,时不时翻动一下,确保花蕾干燥却不焦糊。“哥,正宗的老龙树花烘干后,辛香更浓,跟孙玉国的假药完全不一样。”她拿起一朵烘干的花蕾,与旁边残留的假药对比,“你看,假药的花瓣一烘就碎,颜色也变得暗沉,而正宗的却依旧饱满,花被管的纹路清晰可见。”

张阳药师一边熬汤,一边叹道:“孙玉国真是丧心病狂!老龙树花有毒,孕妇本就忌服,他还用掺假的药材,剂量没个准头,这不是害人性命吗?当年我师父就说过,‘用药如用兵,宁少勿多,宁慎勿躁’,他连最基本的行医准则都忘了!”

王宁施完针,直起身来,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这也是我一直担心的。老龙树花虽能破积,但毒性猛烈,必须辨证施治,控制好剂量。孙玉国只图利益,不顾患者安危,迟早会出大乱子。”他看向旁边的村民,语气沉重,“你也太大意了,孕妇用药岂能如此轻率?以后切莫轻信那些夸大其词的假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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