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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无视于多梦的消极反应，老妇人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

&ldo;那是在你舅舅买完地球仪离开之后的事情。有两个男人来到店里，问我是谁买走了地球仪。那两个人的长相还真难看呢！&rdo;

多梦的心脏在体内怦怦地跳动着，一颗心上上下下地。多梦好不容易理清思绪，以冷静的态度向老妇人确认。

&ldo;你一定没有告诉他们吧？&rdo;

&ldo;这就怪了，你凭什么这么想呢？&rdo;

&ldo;你告诉他们了？！&rdo;

&ldo;其实不能算是告诉，我让他们跟我买了一幅画，所以就顺道提供服务了呀。没错，谁叫他们自以为潇洒地把商品的画作给破坏了。唉，至少那两个人没在那儿抱怨自己家里很穷呢。&rdo;

老妇人一面出言嘲讽，一面从桌子的抽屉里取出一本厚厚的大型记事本。她一边翻着内页，一边戴上老花眼镜确认资料，然后把它移至多梦面前，那是一份顾客资料。

多梦大致看了一下顾客名单。周先生的笔迹处写着住址和姓名，在他之后记录着两名男性的地址姓名。多梦迅速地念着内容，一个是东京都八王子市的田中，另一个则是琦玉县所泽市的铃木，然而她的热切却被老妇人泼了盆冷水。

&ldo;记下来也是没用的啦，肯定是假名字嘛。就算是这样，还是应该想个稍微有品位一点的名字才像话呀！&rdo;

看见多梦气馁的样子，老妇人以一贯冷漠的表情思考了片刻。阖上顾客资料簿之后，她开口说话。

&ldo;就算名字是捏造的，也未必摸不清那两人的底细，要动动脑筋呀。&rdo;

&ldo;这太困难了吧，我连他们的名字和地址都不知道。&rdo;

&ldo;小女孩，我看你的脑筋应该是挺聪明的才对呀。你仔细想想，自从买了地球仪之后，你们家有没有出现过什么罕见的客人呀？他用的借口一定很冠冕堂皇吧。&rdo;

&ldo;客人……&rdo;

&ldo;伪装成客人，目的是到你们家一探究竟。一点线索都没有吗？没有的话也无所谓啦。&rdo;

多梦的记忆vtr在脑海里倒带，直到让画面停住为止，所花费的时间并不长。那是前一天才发生的事情。不是有个绅士模样的人来拜访周先生，请他到西格玛公司去上班吗？周先生之所以会离开东洋报社，罪魁祸首就是这间公司呀……

&ldo;老婆婆，谢谢你。&rdo;

多梦急急忙忙地向老妇人致谢。事情的原由得赶快让周先生知道才行。西格玛企业一定在策划着什么，虽然不知道内容，但肯定绝非善事。

&ldo;我还会再来的，下次我一定会跟你买东西的。再见！&rdo;

打开店门的少女背后，传来了老妇人的声音。

&ldo;穷人是没有用的呀。下次要来的话，先把生活水准提高了再说吧。本店可是上流社会专用的店哪！&rdo;

2

赤坂三丁目的西格玛总公司里面，集团总裁仓桥真广一脸极度不悦之表情，西装笔挺地窝在社长室的椅子上。魁梧壮硕的身体一摇晃，意大利制的椅子便发出抗议的呻吟。总裁面前有一打左右的西格玛总公司董监事在伺候着，由于椅子数量不足，所以半数的人都是站立状态。跟随过上代的董监事们以老人居多，最年轻的真广以仓桥家当家主人之身份君临在他们的头顶上。

圣诞节前夕的这一天，西格玛总公司的大门口涌进了上百个环境保护团体的成员。他们要求与仓桥总裁见面，但是遭到拒绝，于是便开始高声朗读起声明文。

&ldo;西格玛公司计划在以大雪山和浅间山为首的国家公园之内，共二十多处设置高尔夫球场以及滑雪场。这种假借经济开发之名行破坏大自然之实的行为，在守护地球环境的年代里是倒行逆施的作为。我等无法默认这种暴行。今后，我们将发动全国的良知派民众，一起来阻止西格玛的反社会性活动。我等在此宣示这个决心！&rdo;

在上代浩之介的年代里，买下大片的土地、推动巨大的开发计划，这样的伟业和正义是相通的。民众的多数派也认为，提升经济水准要比保护自然来得重要多了。开拓高山、森林、原野以建造饭店和高尔夫球场，向当地居民撒下大把钞票的仓桥浩之介被当成了伟大的福神。那些早已成为过去，人们的价值观都改变了。或者说，人们慢慢地恢复到从前那种对自然充满敬畏的观念，并注意到糟蹋大地、残害植物之后的因果报应。西格玛公司是自然的最大加害者，理所当然免不了遭受批评。真广的狼狈与怒气将他的精神面染得斑斑驳驳。到目前为止，他之所以能毫无大过的坚守西格集团的总裁宝座，惟一的原因就是太平盛世。他明白这个事实。至少围绕在他身边的这群董监事都心知肚明。真广的太平日子有额度限制，而这个额度似乎已经全部用尽。

&ldo;全都是没有用的家伙！&rdo;

真广责骂着这群董监事。毫无社会地位的市井小民涌进伟大的西格玛公司大门，还把总裁真广当成犯罪者般地谴责。真广自尊心受到创伤，而伤口的疼痛正灼烧着他的神经。那些前来抗议的市民是令他气愤没错，然而无法阻止事情发生的董监事们，更令他难忍不满。

&ldo;如果居民们再这么大吵大闹的话，我们干脆放弃所有的计划算了！那些家伙想靠青山绿水生活下去，就让他们称心如意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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