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又说道:”“左良玉此人,反复无常,刚愎自用,视我等如寇仇。与其联合,不啻与虎谋皮!他岂会信我等?我等又岂能信他?恐怕使者未至武昌,人头已悬于辕门!况宗敏、献策皆殁于山海关,军中宿将凋零,此时与左贼媾和,恐寒了将士之心!”
帐中幸存的将领如刘芳亮、郝摇旗、田见秀、李过、张鼐等人也议论纷纷:
刘芳亮沉声道:“陛下,关中咱们熟!打回去,收拾贺珍那帮叛徒,重整旗鼓!总比在这湖广被左贼和鞑子夹着打强!末将愿为先锋!”
田见秀有点担忧:“关中几经战乱,还能剩下多少粮食?咱们这几万人马,回去吃什么?刘体纯说支援,隔着清虏和叛军,怎么送过来?空口白话罢了!”
“陛下!体纯那小子我信得过,就按他说的办!”郝摇旗瞪圆双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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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相信体纯兄弟,他不会害咱们!”李过也开口了。
牛金星脸上闪过几丝不悦。
帐内争论不休。李自成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内心也在激烈地权衡。
失去刘宗敏这柄最锋利的刀和宋献策这位最睿智的军师,让他决策时倍感艰难。
西进关中,诱惑巨大。那里是他的根,是他的“家”。若能回去,人心或有可恃。但正如顾君恩所言,路途艰险,叛军据险,自己兵力疲敝,胜算难料。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
联合左良玉,听起来像是唯一能解眼前危局的办法,但风险极高。
左良玉的傲慢和多疑是出了名的,双方的血仇更是难以化解。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大的可能是自取其辱,甚至引来左良玉的主动攻击。
顾君恩提到的“寒将士之心”,更是触及了他的痛点。
对于刘体纯的建议,他承认刘体纯的分析是清醒的,建议也有可行之处。但刘体纯的独立,以及信中隐隐透出的“平起平坐”甚至“可收容”的意味,让李自成这位曾经的“皇帝”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像一根剌一样扎得他心里隐隐作痛。
刘体纯许诺的支援,在当前的混乱局面下,更像是画饼。
“唇亡齿寒……”李自成低声重复着刘体纯信中的这个词。
是啊,清虏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个人的恩怨、帝王的尊严,在亡国灭种的威胁面前,是否真的那么重要?但刘宗敏的血仇,宋献策的遗恨,又岂能轻易放下?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争论的将领和谋士,最终停留在跳跃的篝火上,仿佛要看穿那火焰背后的迷雾。
牛金星看着他,顾君恩忧心忡忡,刘芳亮等将领则充满战意。
他是李自成,是闯王,多少次陷入绝境,又多少次挺了这来。
“传令!”
李自成的声音带着一种决断后的疲惫,却又异常清晰,压下了所有的争论:
“命刘芳亮为前锋,张鼎为副先锋,收集粮草,探明西进道路,整备精锐人马一万。三日后,拔营西向,目标——潼关!”
他选择了西进关中!
这是他内心深处最渴望的回归,也是目前形势下,看似最有可能获得喘息和发展空间的战略方向。
至于联合左良玉……他暂时搁置了。那风险太大,他不敢赌,也不愿向那个曾经的手下败将低头求援,更不愿寒了将士们为刘宗敏、宋献策复仇的心。
刘体纯的“唇亡齿寒”之论,他只认同一半——清虏是公敌没错,但要他与左良玉联合,他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至于刘体纯……”
李自成顿了顿,对送信的密使说道:“回去告诉你家将军,他的信,朕收到了。西进关中,朕意已决。他的心意……朕记下了。山东……好自为之!若朕在关中站稳脚跟,自当与他东西呼应,共击国贼!”
他没有提支援之事,也没有应承“东来山东”的后路。
这既是对刘体纯自立门户的一种含蓄回应,也保留了自己作为帝王的尊严和最后的倔强,更带着一丝对未能并肩作战的复杂情绪。
密使恭敬领命退下。李自成望着西方黑沉沉的群山,那里是潼关的方向,也是他渺茫却必须抓住的希望所在。商洛山的夜风带着寒意,吹动着残破的“闯”字大旗。
前路荆棘密布,他李自成不会回头,他心中升起一团火,让他充满了激情。
“闯字旗不会倒下!定会重新席卷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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