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午后,阳光透过石楼的木窗,在地面洒下细碎的光斑。石楼客厅里,一派温馨闲适——禾坐在木桌旁,手里拿着鞣制好的软兽皮,正细细缝补着张轩的狼皮大衣;阿瑶蹲在陶瓮边,将晒干的草药分类装罐,标签上用炭笔标注着草药名称;鹿溪则在窗边的小案上,仔细挑选着新鲜的野菜,准备傍晚煮野菜鱼汤。
青羽抱着她的小兔子布偶,坐在客厅角落的兽皮地毯上,正专注地玩着一堆五颜六色的小石子。这些石子是她从部落各个角落捡来的宝贝:有带着花纹的鹅卵石,有亮晶晶的石英石,还有几块颜色格外特别的——泛着淡金色的光泽,摸起来比普通石头重些,表面还有些粗糙的纹理,是她最珍爱的几块,每天都要拿出来摆弄几遍。
“青羽,别把石子撒得满地都是,等会儿姐姐帮你找个木盒装起来。”禾抬头看了一眼,笑着叮嘱,手里的针脚却没停下。
青羽抬起头,吐了吐舌头,连忙把散落在地毯上的石子往一起拢了拢,最中间那几块淡金色的石子,被她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禾姐姐,我最喜欢这几块啦!它们摸起来暖暖的,颜色也好看,像太阳的颜色!”
张轩刚从种植区回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泥土气息,听到青羽的话,脚步顿了顿。他走到青羽身边,蹲下身,目光落在她手心的淡金色石子上——这颜色和质感,让他心里隐隐一动。他伸出手,轻声说:“青羽,能给神尊看看这几块石子吗?”
青羽立刻把石子递了过去,眼睛亮晶晶的:“神尊,你看是不是很好看?我觉得比其他石子都漂亮!”
张轩接过石子,放在手心掂量了一下——果然比同等大小的普通石子重不少,指尖能感受到细微的金属颗粒感,阳光照射下,表面的淡金色光泽更明显,不是普通石头该有的质感。他心里有了一个猜测,却不敢确定,又用指甲轻轻刮了刮石子表面,刮下一点细小的粉末,指尖留下淡淡的金属色痕迹。
“青羽,这几块石子是在哪里找到的?”张轩的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郑重,目光落在青羽脸上,“还记得具体的地方吗?”
青羽歪着脑袋想了想,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兽皮地毯的绒毛:“是在我原来住的部落呀!就是雀部落以前的旧驻地,在东边的乱石坡那里。去年冬天,我跟着族人们去旧驻地找过遗留的兽皮,在乱石堆里捡的,那里还有好多这样的石头呢,有大有小,我捡了几块小的带回来,大的搬不动。”
雀部落的旧驻地?张轩心里的猜测更清晰了。他记得之前听羽尾长老提过,雀部落的旧驻地在东边三十里外的山谷里,那里有一片裸露的乱石坡,常年没人去。如果那里真有大量这种石子,那很可能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黄铜矿石!
黄铜矿是提炼黄铜的原料,黄铜的硬度比纯铜高,熔点低,更容易冶炼,无论是制作工具、武器,还是打造日常用具,都比石制工具耐用,比他用分子重组生成的钢材更易批量获取。之前部落一直受限于石制工具易损坏、钢制武器难以普及的问题,若是能找到高含量的黄铜矿,后续发展冶炼技术,部落的生产力会迎来质的飞跃!
“青羽,你能带神尊去那个乱石坡看看吗?”张轩的眼神亮了起来,语气里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期待,“要是能找到更多这样的石头,对部落会有很大帮助。”
青羽眼睛立刻亮了,用力点头:“好呀!我记得路!不过……那个乱石坡有点远,走路要走好久好久。”
张轩看着青羽期待又有些犹豫的样子,心里一动,伸出手,轻轻抱起她:“不用走路,神尊带你飞过去,很快就能到。”
“飞?”青羽惊讶地睁大眼睛,双手下意识地搂住张轩的脖子,“神尊能飞吗?像小鸟一样飞吗?”
“嗯,像小鸟一样。”张轩笑着点头,起身走到石楼门口,对着客厅里的禾、阿瑶、鹿溪说,“我带青羽去东边雀部落旧驻地一趟,看看她找到的石子,很快就回来。”
禾放下手里的针线,叮嘱道:“路上小心,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傍晚的鱼汤还等着你们呢。”
鹿溪也跟着起身,走到门口,递给青羽一个小布包:“里面装了几块熏肉干,路上饿了可以吃。飞的时候别怕,抓紧神尊。”
青羽接过布包,用力点头,搂紧张轩的脖子,小脸上满是激动和期待:“神尊,我们快飞吧!我想看看从天上看部落是什么样子的!”
张轩抱着青羽,双脚轻轻离地,体内的能量缓缓释放,形成一股无形的托力,带着两人慢慢升高。青羽一开始还有些紧张,紧紧闭着眼睛,把脸埋在张轩的肩膀上,直到感受到耳边呼啸的风声,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缝。
“青羽,别怕,睁开眼睛看看。”张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和而有力量,“看看下面的部落,很漂亮。”
青羽慢慢睁开眼睛,视线缓缓向下——只见联盟部落的轮廓在脚下清晰展开:中央的石楼高高矗立,周围的土坯房整齐排列;南边的种植区里,绿色的大豆苗和野菜园连成一片,像一块绿色的毯子;西边的驯养区里,大雁在围栏里踱步,野猪在拱着泥土,小孩子们在空地上追逐打闹;北边的土墙蜿蜒伸展,像一条守护部落的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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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高!”青羽的紧张瞬间被兴奋取代,小手指着下方,“神尊你看!那是我们种的葫芦地!藤都爬满架子了!还有那边,是护卫队在训练!”
张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葫芦地里绿意盎然,护卫队的队员们正排成整齐的队列演练盾阵。他带着青羽缓缓向前飞行,速度不快,刚好能让她看清下方的景物。
初夏的风拂过青羽的头发,带着草木的清香和阳光的暖意。她伸出小手,感受着风从指缝间流过,脸上满是雀跃:“神尊,风好舒服!比在地上跑快多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到旧驻地呀?”
“快了,再飞一会儿就到了。”张轩笑着调整方向,朝着东边的山谷飞去。下方的景色渐渐从部落的农田、房舍,变成了茂密的山林——高大的树木连成一片,像绿色的海洋,山间的小溪蜿蜒流淌,像一条银色的带子,偶尔能看到几只野兔在林间穿梭,几只鸟儿在枝头鸣叫。
“神尊你看!有小鹿!”青羽突然指着下方的林间空地,那里有几只小鹿正在低头啃食嫩草,看到空中的身影,受惊似的跑向树林深处。青羽忍不住笑了起来:“小鹿好像怕我们呢!”
张轩也笑了,降低了一点高度,让她能看得更清楚:“它们很少见到从天上飞的东西,所以会害怕。等以后部落壮大了,我们可以驯化更多小鹿,让它们不怕人。”
飞行了约莫一刻钟,前方出现了一片山谷——山谷入口处有几块巨大的岩石,上面还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刻画,是雀部落以前居住时留下的痕迹;山谷深处,一片裸露的乱石坡格外显眼,乱石堆里隐约能看到淡金色的光斑,正是青羽说的旧驻地。
“神尊!到了!就是那里!”青羽激动地指着乱石坡,“那些淡金色的石头,就在乱石堆里!”
张轩缓缓降落,落在乱石坡旁边的空地上。刚一落地,青羽就迫不及待地从他怀里跳下来,拉着他的手往乱石坡跑:“神尊你看!那边!还有那边!好多这样的石头!”
雀部落的旧驻地乱石坡,比张轩想象的更大——约莫有半个部落种植区那么大,裸露的岩石层层叠叠,有的半埋在土里,有的突兀地立在地面,阳光照射下,不少岩石表面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和青羽手里的小石子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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