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捂着伤口,眼神由贪婪变成了狠毒和恐惧交织,他死死盯了林晚一眼,似乎想扑上来报复,但看到她手中依旧紧握的、滴着血的匕首,以及她那虽然颤抖却异常冰冷的眼神,最终还是被求生欲压倒。他骂了一句极其难听的脏话,转身连滚带爬地冲下了楼梯,伴随着仓惶远去的脚步声和痛苦的呻吟,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小楼重新恢复了死寂。
林晚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身旁。她看着自己沾血的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起来,眼泪混合着冷汗,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她杀人了……不,是伤人了。为了自保。
那种亲手将利刃刺入活人身体的触感,冰冷而真实,像噩梦一样烙印在她的感官里。这与她过去平静的、充满书香的世界,形成了无比残酷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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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知多久,她才勉强止住颤抖。楼下的动静早已消失,那个男人应该已经逃远了。但她不敢再待在这里。血腥味会引来麻烦,那个人也可能带同伙回来。
她挣扎着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匕首,用一块破布擦干净上面的血迹,重新藏好。她不敢从正门出去,摸索着找到另一个房间,那里有一扇窗户的木板似乎松动了些。
她用尽力气,撬开松动的木板,从窗户爬了出去,落在楼后杂草丛生的地面上。夜风一吹,她打了个寒颤,才发现自己里外的衣服都已经被冷汗浸透。
必须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她不敢再找什么固定的藏身之处,只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在县城的边缘地带,借着夜色和阴影,漫无目的地游荡,躲避着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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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内,沈砚睁开了眼睛。短暂的休憩并未消除虚弱,但锐利的思维已经重新占据主导。
隼的提议在他脑中反复权衡。合作,意味着暂时的安全和资源,也意味着更深的卷入和潜在的失控。不合作,以他现在的状态,独自面对“夜枭”的追杀,几乎是死路一条。
而且,林晚……他必须知道她的下落。
他需要筹码。
目光再次落在那小小的黑色U盘上。这或许是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筹码。
他小心地将U盘取出,藏在房间一个极其隐蔽的缝隙里。然后,他拿起隼之前放在床头的纸笔——那是给他必要时记录身体状况用的。
他沉吟片刻,没有写字,而是用铅笔,在粗糙的纸面上,快速勾勒起来。
线条简洁,却极其传神。不是地图,不是武器,而是一幅素描。
画面上,是一个女子的侧影。她微微低着头,脖颈的线条优美而脆弱,几缕碎发垂在颊边,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虚空某处,带着一种温柔的坚定。她的手里,似乎虚握着什么东西,像是在……喂养一只看不见的小动物?背景被刻意虚化,只有几笔潦草的线条,暗示着可能是窗台,和一点代表生机的绿色。
这是林晚。是他在那个破败石屋里,高烧迷糊前,最后清晰印在脑海里的画面。她照顾着那盆猞猁带来的、象征希望的绿萝时的样子。
他画得很快,几乎不加思索,仿佛这个影像早已刻骨铭心。
画完最后一笔,他放下铅笔,看着纸上的女子,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他将这张素描仔细地折叠好,塞进了自己贴身的口袋里,紧挨着那个隐藏U盘位置的衣服夹层。
这无关策略,也并非计划。只是一种……本能。仿佛将她的影像带在身边,就能在那未知而危险的前路上,汲取到一丝虚幻却必要的暖意和力量。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躺下,闭上眼睛。
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体力的进一步恢复,等待与“隼”的下一次交锋,也等待……关于林晚的,任何一丝一毫的消息。
夜色深沉,县城边缘流浪的林晚,与安全屋内蛰伏的沈砚,各自在绝望与希望交织的钢丝上,艰难地维持着平衡。而那张藏在沈砚胸口的素描,像一颗沉默的种子,在冰冷的黑暗中,悄然孕育着无人知晓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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