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老道遇到的事是不是很有趣?”
“嗯,如果故事的主角是鸡和黄鼠狼就更有趣了。”
“哈哈,那就不叫故事了。”
“哦,之前不是说你讨了新鞋子吗?怎么鞋子没讨到,把人家小崽子讨来了?”
“这不是小家伙一直咬着不松口嘛,老道是穿鞋也不是不穿也不是,他父母也嫌他闹腾,就托我带出来见见世面。”
“怕不是闻道你身上的味道了,有空回趟青云宗吧,你女儿还在那等你,指不定哪天就被坏小子拐跑了。”
“不用了,老道,没资格,我还是继续找吧,等找到她娘了再一起回去。”
“行。”
“再会,宗主。”
“嗯。”
“姜郎原来还是宗主?”
“嗯。”
翘楚城的秋阳像被谁掐短了一截,刚过晌午便斜得老低,把石板街烘出一层暖洋洋的松香味。姜明镜负手晃出传送阵,青灰长衫的下摆沾了点北域的雪沫,此刻被阳光一蒸,化成细小的水珠顺着布纹滚落。他眯眼嗅了嗅,侧头问:“萧容,你们中域的日头,怎么跟兑了水的酒一样没劲?”
萧容抱着一只蓝布包袱,小碎步追上,声音轻得像柳絮:“宗主,您要是嫌淡,前面‘醉枫楼’有自酿的荔枝烧,听说一杯下去连剑意都能辣出火花。”
“火烧剑意?”姜明镜嗤地笑出声,“那先买两壶,辣不着剑意也能辣辣舌头。”
两人一前一后晃上主街。翘楚城今日逢大集,两侧彩棚连绵,卖糖霜的、卖灵兽鬃毛的、卖仿制飞剑的,吆喝此起彼伏。姜明镜像逛自家后花园,顺手拈了块刚出锅的酥饼,咬得碎屑簌簌落。萧容替他付钱,刚把铜钱递过去,忽听前方一阵闹哄——
“让让!有人上吊!”
人群哗地围成半月。姜明镜踮脚望去,只见绸缎庄门口的“招财幡”杆上,挂着一条白绫,白绫下踮着个穿青云宗外门袍的青年,脖子费劲地往圈里套,脚尖一蹦一蹦,愣是离死扣还差两寸。杆下几个小孩拍掌笑:“叔叔再蹦高些!”
萧容“呀”地低呼。姜明镜却看得津津有味,把最后一口酥饼塞进嘴里,含糊道:“有点眼熟阿,这高度,得再长一条腿才够。”说完踱过去,抬手在杆上敲了敲,“喂,刘三桶是吧?你要死也选个矮点的树,别糟蹋人家招牌。”
刘三桶涨得通红,扭头见是宗主,吓得一哆嗦,“噗通”坐倒在地,白绫顺势滑下来盖住脑袋,像给他戴了顶丧气盖头。姜明镜弯腰,两指挑起白绫一角,声音不大,却刚好让周围一圈听见:“说说,怎么回事?青云宗的弟子,死也要死得清爽,别糊里糊涂给阎王爷添笑话。”
刘三桶瘪嘴,眼泪混着鼻涕淌进衣领。他抽抽噎噎,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寄灵石单据,又摸出半块碎银,银角切口齐齐整整,像被刀切走了一半。“宗主,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弟子……弟子攒了三年,三十块灵石、四两八分银,全没了……”
“被抢了?”姜明镜饶有兴致。
“比抢还狠……”刘三桶抹了把脸,指向街尾一处金漆招牌——“翩然善堂”。招牌下排着长队,人人手里攥着一张朱砂符纸,纸上写着“投一返三,天道见证”。队伍尽头,一个白衣少年正摇着玉骨折扇,嘴角含笑,给每个投钱的人发一条红绳,绳上坠着小小铜铃,脆生生地响。
“庞仙长说,这是‘天道杠杆’,投得越早,功德翻得越快……”刘三桶越说越小声,“我娘把我积蓄全投进去了,还借了邻居二两银。我劝她,她骂我没出息,说庞仙长是天上星宿,我这种杂灵根懂个屁……”
姜明镜“哦”了一声,尾音拖得极长,像猫伸懒腰。他回身冲萧容抬抬下巴:“听见没?天道杠杆,听着比咱们北域的‘幽冥利滚利’还唬人。”
萧容茫然:“北域也有?”
“十年前,朔雪国。”姜明镜掏出一方黑绢帕,慢条斯理擦嘴角饼屑,“当时叫‘雪母钱’,投一枚,七日返三枚。国君带头投,百官跟风,连守城卒都把盔甲当了。最后雪球滚到第七轮,啪——破了。全国库房被搬空,朔雪国直接并入隔壁‘赤鬼部’,国君自己都被炼进招魂幡,当了个主魂,天天在幡面上哭雪。”
他声音不高不低,却像风一样刮进周围人耳朵里。排队的百姓里,有个抱公鸡的老汉猛地回头:“小子,你胡吣什么?庞仙长是城隍爷托梦指点的人,你污蔑天道,不怕雷劈?”
姜明镜耸耸肩,把帕子往袖里一塞,转身招呼萧容:“走,买荔枝烧去。让他们先翻三倍,回头翻三十倍,翻够了请咱喝酒。”
萧容小跑跟上,小声急道:“宗主,您不劝劝?他们再投下去,血本无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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