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墨清手腕一翻,取出了一本看起来极其单薄、甚至有些不起眼的小册子,纸质泛黄,仿佛随手记录的笔记。
“这里面,是关于魔导器锻造的一些新思路和技术。”墨清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仿佛给出的不是价值连城的秘技,而是一份普通的说明书。
伊格尼斯的心脏狂跳起来,双手因极致的激动和难以置信而微微颤抖,他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伸出双手,准备去接那本梦寐以求的册子。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册子的瞬间,一道冰冷而清晰的传音,如同淬火的钢针,直接刺入他的脑海深处:
“凡事皆有代价。”
伊格尼斯动作一僵。
传音继续,内容简单直接,却重若千钧:
“我要《凡尘级魔法大全》的完整拓印本。”
伊格尼斯伸出的手在空中有一个极其细微的停顿,随即,没有任何犹豫,他的动作流畅地继续下去,无比郑重地接过了那本薄薄的小册子,仿佛接过的是整个魔法体系的未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空着的另一只手光芒一闪,一本厚实沉重、封面由某种未知金属打造、镶嵌着宝石、散发着浩瀚魔力波动的魔法书出现在他手中。书的封面上,古老的符文构成了它的名字——《ArcanaFundamentum》(魔法基石)。
他没有丝毫迟疑,如同完成一场早已约定的交易,径直将这本堪称公司凡尘魔法领域最高结晶的宝典,递到了墨清面前。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在旁人看来,就是伊格尼斯恳求,墨清大方给予,伊格尼斯感激接受并回赠了一份“谢礼”。只有两位当事人知道,在这无声的交换背后,是一场怎样惊心动魄的、触及两大体系核心机密的交易。
墨清面色如常地接过那本厚重的《凡尘级魔法大全》,随手掂量了一下,便将其收起,仿佛那只是一本普通的读物。
伊格尼斯则将那本薄薄的小册子紧紧抱在怀里,激动得难以自持,对着墨清深深一拜:“多谢大师恩赐!”
“如有机会,我们详谈。”墨清传音道。
台下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方面惊叹于墨清的大方(竟然真的给了!),另一方面又觉得伊格尼斯这反应虽然激动了点,但回赠一份厚礼似乎也合情合理?只有极少数心思缜密之人,隐约觉得这交换似乎过于干脆利落,仿佛……早有默契?
“此间事了,告辞。”
墨清对着众人微微颔首,随即在天仙小队的严密护卫下,转身便欲前往星际发射场。行走间,他做了一个看似随意的动作——抬手在自己脖颈处虚抓一把,仿佛扯断了什么无形之物。
“咔嚓——”
一声只有极少数人能感知到的、源于因果层面的脆响传来。那份将墨清与二十一位天骄性命相连的生死契约,竟被他以这种轻描淡写的方式单方面强行解除了!
也就在契约失效的同一瞬间——
“轰隆!!!”
整个西沙域界的天空骤然暗淡,一条充斥着战争、杀戮、毁灭气息的恐怖法则河流轰然降临!无边的威压让所有天仙以下的修行者几乎窒息,域界的空间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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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暴怒的身影于法则长河中显现,正是战神阿瑞斯!他手中那柄象征着无尽征伐的战神之剑,携带着湮灭星辰、破灭一界的毁灭性能量,无视了空间距离,朝着正走向发射场的墨清悍然斩落!这一剑若是落下,整个西沙域界都将化为宇宙尘埃!
面对这灭世一击,墨清却只是停下脚步,他不仅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中尽是毫不掩饰的蔑视。因为灭世神对灭世神以下的人进行的攻击都是因果锁定,从时空层面上抹去攻击对象。而墨清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就表明灵宗已经有灭世神出手了。
“阿瑞斯,灵宗岂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一声冷喝响起,并非来自墨清。只见另一条截然不同的、蕴含着某种绝对秩序与镇压意志的法则河流凭空出现,以更为蛮横霸道的姿态,硬生生撞断了阿瑞斯的战争法则长河!
一名身着灵宗服饰的男子身影在法则辉光中凝聚,目光冰冷地望向阿瑞斯:“你是第几代阿瑞斯?我记得最初的战神阿瑞斯,虽好战却也是个豪爽坦荡的汉子,可不是你这般藏头露尾、背后偷袭的卑劣小人!”
阿瑞斯一击被阻,暴怒正欲再攻,然而——
“嗡——”
又一股更加浩瀚、更加深邃的力量降临!这一次出现的并非法则河流,而是一条星辰河流!无数璀璨的星辰在其中生灭流转,散发出比法则更为原始、更为宏大的压制力!这是灭世神级星流修行者的星域空间投影!
星辰光辉凝聚,化作一名看似娇俏的少女,她双手叉腰,老气横秋地斥责道:“上次你这家伙强行往灵宗亚空晶壁内部传输法则力量,我灵宗只断你一臂,削你部分法则,已是仁至义尽!今日竟敢公然攻击我灵宗域界,试图湮灭西沙,断我大阵节点?真当我灵宗无人吗?!”她正是铭尊者座下第十八弟子。
就在这时,一辆太阳车撕裂虚空而来,驾驭战车的阿波罗急忙开口:“两位,还请息怒。此事是我奥林匹斯神系管教不严,可否高抬贵手,放过他这一次?”
十八冷哼一声:“放过?阿波罗,你觉得这可能吗?”
阿波罗闻言,叹了口气,似乎早已料到这个结果。他不再多言,转身面向被两道恐怖气息锁定的阿瑞斯,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决绝,抬手便按在了阿瑞斯的头顶!
“不——!阿波罗大人!我不能失去神格!不——!!!”
在阿瑞斯绝望的惨嚎声中,他的身躯迅速崩溃瓦解,最终在金色的神火中凝聚成一枚不断跳动、散发着战争气息的血色宝石——那正是阿瑞斯的神格。
十八与先前那位灵宗灭世神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凛。十八暗自感叹:“阿波罗…不愧是奥林匹斯中最接近尊者层次的存在之一,对于这些依靠炼化神格成就的灭世神,果然有着碾压级的生杀予夺之权。”
阿波罗收起那枚躁动不安的神格,对着灵宗两位灭世神微微欠身:“让两位见笑了,此间损失,奥林匹斯会加倍赔偿。”说完,便驾驭太阳战车,带着新生的神格消失在虚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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