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处棋盘之上,却不曾执子。这般命不由己的感觉,当真令猫儿不快!
他本打算等沈长戚回来,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可今日访客众多,沈长戚不曾回来,倒是闪进一位态度轻佻,笑容随意的英俊修士。
对方脚步轻快地走进房内,一眼便瞧见了闷闷不乐的少年修士。
他轻轻笑了一声,被沈青衣恨恨地瞪了一眼。男人快步走到对方面前,笑着询问:“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沈青衣伸手将陌白推开,对方抓住他的手腕,轻轻在他掌心落下一吻。
“我...咳、家主...”陌白说,“让我给你送点东西。这几日你们宗门乱得厉害,我们也抽不开身。不过不用担心,再过些时日,便就都能安生下来。”
沈青衣心中沉沉装着事,自然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致。
他胡乱点了点头,示意陌白将东西放下。对方见他不搭理人,也不在意;摸了一下猫儿毛绒绒的发顶后,放下东西后快步离去。
等他离开,沈青衣这才去看对方送来了什么。
打开陌白放置的箱子,里面叠好了一套沈青衣平日常穿的青白衣物,以及一双崭新的鞋。最上方还压着一块暖玉,以及贴着纸条、写了是用以外伤的药膏。
系统在心中“咦”了一声,生气道:“他们也看到你一个人回来了?那个时候怎么不管你?你那个时候都摔伤了!”
沈青衣不语。被庄承平为难、摔了一跤后孤零零回家、与妖魔对峙时都不曾哭的勇敢小猫。
决心当个冷酷无情大坏蛋的小猫。
突然小声地抽泣起来。
*
已是深夜,陌白依旧放心不下。
今日,他与家主撞见了心不在焉、浑身湿漉漉回家的沈青衣。他正要上前,却被家主拦下。
陌白一愣,立马反应过来。
毕竟少年修士性子要强,此刻又那样狼狈。瞧着表情,又像是遇见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儿,要是被旁人瞧见,指不定会觉着多丢脸伤心。
他去替沈青衣清了场,免得再有他人瞧见气呼呼的猫儿,又特地去打听探查缘由。
是...与庄承平起冲突?
庄承平倾向于昆仑剑宗,倒算是半公开的秘密。不过他为难沈青衣作甚?沈长戚那家伙可不曾与他们谢家亲善,反而因着沈青衣的缘故,私下闹得还不怎么愉快。
主仆俩等了片刻,等到沈青衣情绪过去,这才送去的衣物与伤药——也是猜到对方是肯定不愿再穿这身让他想起伤心丢脸之事的衣服了。
陌白想起自己走进屋内里时,对方乌发略显凌乱,显然是猫儿努力将自己打理了一番。沈青衣本就很白,今日气色又格外不好,总显出几分连发火都心不在焉的可怜神态。
——当是被人欺负惨了。
他想:家主之前是懒得收拾庄承平,但今日之后,少不得给对方一些警告。
可就算有所安排,陌白依旧心中担忧
在他眼中,沈青衣是一只惯常忧愁的怯生生小猫。他或许永远不懂对方为何如此胆小、怕人,只能使出浑身解数逗少年修士开心。
陌白会送对方一些有用没用的精巧小玩意儿,只总借口是家主所送。
他会装讨厌鬼,说几句坏话引对方骂自己、打自己;接着又赶忙说上一些好听的话,只想逗着对方笑上一笑。
沈青衣与他闹够了,便会静静靠着他打盹;那轻飘飘的重量简直如一团冷香云雾,随时可能随风而飘散。
这倒也是应当。
哪怕陌白前日、昨日甚至是今日能哄得沈青衣欢心,但他终究不过是个低贱修奴。
但是,沈青衣也与他说。
“你可比谢翊那个讨厌鬼要强多了。”
对方说这话时,带着种可爱的嗔怒神色,像是在夸他,又更像是在记恨家主。
陌白从不深思对方是如何看待自己与家主,也不琢磨沈青衣如何要与他这样的人亲近。
毕竟这些许时光,不过是他幸而又幸,从旁人手中偷窃而来的。
他正这样想着,远远瞧见朦胧月色下,一道清艳、凄哀的倩色人影静静走了过来。
陌白甚至疑心时自己想念太过,出现了幻觉。直到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望向他,蹙着眉用很不高兴的神情与语气问他:“你今日,是不是见着我在小溪里摔了一跤?”
陌白扬眉,笑了起来。
他摇了摇头。见着沈青衣移开眼神,抬起下巴轻轻哼了一声。
这一刻可怜可爱的神态,简直与骄傲的猫儿无异。
“这么晚了,你来找我?”他轻声说着,心脏快乐得几乎飞出胸膛,“别伤心了。不管谁欺负了你,他都不会好过。”
那双乌色的眼,定定瞧了陌白一会儿。
“我不是来找你的,”沈青衣缓缓地说,“我是来找谢翊的。”
那早该消散的甜蜜错觉,在这个寂静深夜中轰然落地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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