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间便两间吧。”穆清风收回目光,对着老板娘说,“饭菜也快些上来,赶了几天路,人有些乏了。”
他用手轻轻按了按额头,作出头晕不适的模样。
“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好!”老板娘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她转身对着柜台后的汉子说了几句,汉子便收起酒壶,钻进了后厨。
穆清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他表面上看似放松,实际上五感却已全部打开,仔细分辨着客栈里传来的每一个细微声响。
后厨里,碗碟碰撞的声音、切菜的声音、还有老板夫妇低声交谈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片刻后,老板娘亲自端着饭菜上桌。两荤一素,一壶米酒。
菜色寻常,倒是酒水清澈,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客官,这是小店的招牌米酒,温热的,驱寒解乏!”
老板娘殷勤地将酒壶放在桌上,又拿起筷子,将菜肴一一摆好。
穆清风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动筷。他不动声色地闻了闻那壶米酒,鼻尖轻微地翕动了一下。
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异香,混杂在米酒的醇厚中,让他心头警兆顿生。
这异香,闻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却又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
他抬起头,老板娘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们,那双细小的眼睛里,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贪婪与期待。
她的目光在穆清风三人身上逡巡,像是在打量着几只误入陷阱的猎物。
穆清风收回目光,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小口。
酒液入口,甘甜中果然带着那股异香。他不动声色地将酒杯放下,然后用筷子夹了一口菜,细细咀嚼着。
菜肴的味道也有些古怪,虽然香料用得足,却总觉得有些不自然。
“客官,怎么不多吃些?咱们这儿的菜可都是新鲜的。”
老板娘见穆清风三人迟迟不动筷,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被她那僵硬的笑容掩盖。
“有些赶路劳顿,没什么胃口。”穆清风淡淡地回应,他抬头看着老板娘,眼神平静,却透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锐利。
老板娘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又强作镇定:“那可真是可惜了。
不过客官们放心,我们这儿的床铺可是软和得很,保证您睡个好觉。”
穆清风没有再说话,他只是低头看着面前的菜肴,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他从余光中注意到,老板娘转身离开时,背影显得有些急促,似乎藏着什么心事。
夜色渐浓,客栈外传来几声夜枭的嘶鸣,更添了几分诡异。
穆清风的脑海中,那股异香的味道越来越清晰。
他想起来了,这种味道,和他在一些医书上看到过的,关于“迷药”的记载有些相似。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警铃大作。
他悄悄踢了柳如烟一脚,柳如烟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在腰间的短刀上。
凌霜则直接将双锤从背上取下,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三人都没有动筷,只是静静地坐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客栈大堂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桌上那盏油灯,摇曳着微弱的火光,将穆清风三人的影子拉得修长而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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