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卿仰却没立即表态,他收回了目光,重新戴上的面具覆盖上半张脸,露出的嘴角肆意上扬。“那要看他们能不能困住了。”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不动声色摸出怀中一只竹哨。
“咻——”
如鹰啸般的哨声尖锐刺耳,响彻正片木林。
霎时过后,一只黑羽白背的雄鹰便翱翔于众人头顶,盘旋两圈后,又消失了踪影。
陶卿仰收起竹哨,目视前方,扬声号令,“众将听令,随我出发,夺,云,州!”
万千兵马长驱直入,如黑色长龙蜿蜒征伐于途,很快就与贡时良派遣的军队相逢,不给交涉的机会,双方很快交手。
·
“报!督军。”
云州城外,贡时良麾下小将匆匆赶来,对着城墙上的贡时良跪地禀道,“陶将军率领镇北军攻入云州城北,已与我方军队陷入对抗。”
贡时良立于城墙之上,目光始终落在秦颂父女身上。
一个时辰之前,秦颂与秦道济从废弃客栈出门,被陈渊带来的一众贪生怕死的刁民围住,秦颂本欲命人武力开道,秦道济却扬手止住了她。
仿佛早已准备好一般,束手就擒,任陈渊给他扣上奸贼的帽子,带上了贡时良等人所在的城墙之上。
秦颂见他一阵风轻云淡,便也没再多问只耐心跟在他身侧。
居高临下的城墙仿佛成了三法司会审的问罪公堂,贡时良步步紧逼,打着天罚降罪的名头,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步将秦道济打入千古罪人之列。
秦道济也不知在卖什么关子,任由对方给他罗列了一箩筐的罪名,无甚反应。
只盯着城门之外的远处,敛眉深思,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的出现,以待下一步动作。
“既然秦大人拒不认罪,那么就请与秦大人共事的陈大人亲口告知诸位,秦大人在云州的所作所为吧。”
贡时良想尽了法子要坐实秦道济的罪名,陈渊早已做好了作证的准备。
他端着一身文人风骨的模子,理了理衣袖,道貌岸然地站在城墙边,对着城门外无数民众,义愤填膺,大义凛然般扬声细数:“陈某乃当朝户部侍郎陈渊,由圣上钦点,随同秦大人出任云州,共治云州之难,进城将满一月,城中恶疾却日渐严重,然秦大人疏于政务便罢了,先是授意陶将军戕害陈裴之将军,又恶意囚禁云州父母官薛词薛大人,甚至纵容其女私放囚犯,私募兵马,暗自调派,后秘密派遣其女南下勾结世家,欲行谋逆之举,桩桩件件,皆非良臣善官作为,触怒天神,罪该万死……”
他慷慨陈词,城墙之内与秦氏父女风雨同舟的不少百姓,纷纷扬手欲为其辩解。
民意尚未表达,一把锋利的玄刀悄然架上了陈渊的颈侧,“陈大人慎言。”
低沉愠色的嗓音落下,持刀之人微微挪动步子,秦颂才得已从陈渊的侧面瞥见那张深邃俊逸的脸庞。
陆尤川目光幽暗,不惧贡时良和高公公的异色,就着持刀架在陈渊脖子上的动作,睥睨下端,冷静沉着分辨:“陈裴之瞒报军情,带兵无能,致云州疮痍,本就该死,阿颂危急关头带领民众抢夺粮草,救云州百姓于危难,乃大义之举,合该受万人敬拜,岂容你空口白牙,无端构陷?”
不待旁人反应,城墙下的民众霎时高呼:“就是!秦娘娘乃山娘娘转世,简直污蔑!”
陈渊垂目睨了一眼脖间冰冷的刀刃,又看了一眼城下民怨沸腾的状况,脸色煞白,颤巍巍不敢接话。
一旁的高公公立马扬起笑脸,模棱两可道:“陆大人难道要为秦家说话?”
陆尤川冷笑一声,不屑瞥了那老太监一眼:“我只为公正发声。”
话音落下,他不动声色挪到了秦颂身侧,悄然握住了她的手。
“抱歉,我来晚了。”陆尤川低声与秦颂私语。
秦颂只微微朝他笑了笑,她并不畏惧眼下的现状,只是不清楚她爹到底做了什么打算。
两人还没说上话,那厢贡时良已有了动静。
他知晓陆尤川在民众心中的分量,自然不会当众与他撕破脸,转移话题道:“陆御史何必动怒?我等不过是想让大虞的子民认清受民叩拜,食君俸禄的秦大人所作所为罢了,既遭天罚,无须我等如何,自会有结果。”
就在这时,城墙下的通禀小将,快马赶来,匆忙禀报。
一众人等注意力瞬间转向那跪地的小兵。
秦颂对镇北军略有担忧,且不提陶卿仰与北蛮人鏖战许久,恐怕早已体力不支,就眼下双方的兵力悬殊,就教人难以放心。
果然,贡时良也对此熟稔于心,神色镇定,漫不经心问道通禀之人:“情况如何?”
“禀督军,敌寡我众,镇北军并无胜算。”那小将果断回复。
秦颂下意识望了一眼面色沉着的秦父,心下没来由地泛起一阵慌乱,直觉将有大事发生。
但她入城之前已经做足了万全的准备,贡时良绝无可能困死云州,她们一定可以翻盘为胜。
所以是镇北军有危险吗?
可陶卿仰绝不是草率冒险之人,犹记得雷赫扬欲施诡计颠倒黑白那晚,他选择拿客栈老板开刀,也没有与风头正盛的雷家正面冲突,如此权衡利弊之人,怎么可能仓促行事?
难道镇北军出现了什么变故?
秦颂思虑颇多,围在城外的一众平民更是捏了把汗,难掩忧色。
贡时良却神色松快,“陆御史既然如此刚正不阿,那你看陶将军又该如何处置?”
他说着转身面向城门之下,稳操胜券地睥睨城内外攒动的万千民众,“听着,澹州失守本为镇北军镇守不利,以陷水深火热,眼下,镇北军不竭尽全力收复澹州,反倒擅离职守,临阵逃脱,举兵引起内乱,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敢问各位,贼子作乱,本将军先斩后奏可算合理?”
话音落下,城内外百姓门,皆不约而同反抗起来。
“胡说,镇北军戍守北境多年,若不是镇北军,云州早就被北蛮子屠戮殆尽了。”
“况且澹州失守皆因间隙通敌卖国所致,如何能怪镇北军?”
“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遥想镇北军撤离之后,陈裴之那狗贼害我云州屡屡被屠,老夫真想喝他的血,啖他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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