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车准时到达酒店门口。林凡坐进车内,报出那个熟悉的地名——“西街夜市老王烧烤”。司机应了一声,平稳地驶入车流。
窗外,华灯初上。江城褪去了白日的忙碌,换上了夜晚的喧嚣与活力。高楼大厦的霓虹与老街巷的灯火交织在一起,勾勒出这座城市复杂而真实的面貌。林凡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中感慨。一天前,他还是穿梭在这些街巷中为生活奔波的外卖员,此刻,却以一种截然不同的身份回归。
车子最终在一条烟火气十足的街口停下。空气中弥漫着烧烤、炒粉和各种小吃的混合香味,人声鼎沸,充满了市井的生命力。林凡下了车,深吸了一口这熟悉又亲切的空气,迈步走向那家他们兄弟几个吃了无数次的“老王烧烤”。
摊位摆在街边,塑料桌椅简陋却擦得干净。老板老王是个油腻的中年汉子,正光着膀子在烤炉前挥汗如雨,看到林凡,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道:“哟!小林子!好久没见你了!今天这么早?一个人?”
“王叔,好久不见。我等猛子他们几个。”林凡笑着回应,自然地找了张靠里相对安静的桌子坐下。
“好嘞!还是老规矩?羊肉串、大腰子、板筋先各来二十个?啤酒要冰的还是常温的?”老王熟练地问。
“都来点吧,冰的常温的都上,他们快到了。”林凡说道。这种熟稔的感觉,让他仿佛回到了过去。
他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由远及近:“凡子!我们来了!”
林凡抬头,看到王猛一马当先,穿着紧身背心,露出结实的肌肉块,大步流星地走来。他身后跟着张浩,还是一副没睡醒的IT男样子,穿着格子衬衫;赵凯则是一身中介标配的白衬衫黑西裤,头发梳得油亮;陈宇走在最后,穿着奶茶店的工作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四个兄弟,到齐了。他们看到林凡,眼神都或多或少有些变化。林凡虽然穿着普通,但那份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沉静和自信,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尤其是王猛,他白天才通过电话,此刻近距离看到林凡,那种感觉更为明显。
“可以啊凡子,这身行头,人模狗样的!”赵凯最先开口,笑着捶了林凡肩膀一下,“快说,到底啥好事?是不是真把到哪个富婆了?”
“滚蛋!”林凡笑骂着招呼他们坐下。
王猛一屁股坐在林凡旁边,压低声音,表情严肃:“凡子,现在没外人,你跟哥几个交个底,到底怎么回事?电话里神神秘秘的。”
张浩和陈宇也投来关切和好奇的目光。
林凡看着四张熟悉的面孔,知道是时候了。他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每人倒了一杯大麦茶,然后放下茶壶,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没中彩票,也没找富婆。但我确实有钱了,很多钱,多到超出你们的想象。”
他顿了顿,看着兄弟们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继续说道:“钱的来源,我现在没法跟你们解释得太清楚。你们可以理解为,我得到了一个……天大的机遇。这笔钱,干干净净,合法合规。”
“有多少?”张浩忍不住问道,这是他作为技术男最直接的反应。
林凡没有直接回答数字,而是说:“够我们兄弟几个,换一种活法。够我们不用再看人脸色,不用再为下个月的房租发愁,够我们……做点真正想做的事情。”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烤炉上肉串滴油发出的“滋滋”声,和周围食客的喧闹形成对比。
赵凯舔了舔嘴唇,试探着问:“凡总……你说的‘做点事情’,是指……”
“开公司,做事业。”林凡斩钉截铁地说,“我不能坐吃山空。这笔钱是启动资金。但我一个人做不来,我需要你们。”
他看向王猛:“猛子,你有一身力气和义气,不能总在健身房混日子。”
看向张浩:“耗子,你的技术不该只用来修电脑、当码农。”
看向赵凯:“凯子,你那张嘴和脑子,不该只用来卖房子。”
最后看向陈宇:“宇子,你的细心和耐心,更不该埋没在奶茶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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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们当兄弟,有福同享。跟我干,我不会亏待你们。起步阶段,每人每月先拿这个数。”林凡伸出手掌,比了一个数字。“等公司走上正轨,该有的股份、分红,一样不会少。”
他看到,四个兄弟的眼睛都瞪大了。林凡比出的那个数字,是他们现在收入的好几倍甚至十倍。
王猛猛地一拍桌子,吓了旁边桌客人一跳:“干!凡子,我跟你干!老子早就受够那个傻逼经理了!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张浩推了推眼镜,眼神里闪烁着光:“凡哥,我信你。需要我做什么,技术方面,我没问题!”
赵凯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凡总!就等你这句话了!以后你就是我老板!指哪打哪!”
陈宇比较含蓄,但也重重点头:“凡哥,我……我也跟你。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吩咐。”
看着兄弟们毫不犹豫的信任和支持,林凡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就是兄弟,在你微末时不离不弃,在你起势时鼎力相助。
“好!”林凡举起倒满啤酒的杯子,“别的我不多说。就一句,有我林凡一口吃的,就绝饿不着兄弟们!以后,富贵同享!”
“富贵同享!”五个杯子重重地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啤酒泡沫溅了出来。兄弟几个相视大笑,所有的疑虑和担忧,似乎都在这笑声和酒水中消融了。
接下来的气氛彻底放开。烤串一盘盘端上,啤酒一瓶瓶打开。兄弟们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来,畅想着未来。林凡没有过多透露具体规划,只是听着他们天马行空的想法,偶尔引导几句。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凝聚人心,具体的蓝图,需要更周详的计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凡看着眼前兴奋的兄弟们,心中那个回家的念头越发清晰而坚定。
是时候了。是时候,回那个小村庄,去改变一些东西,去兑现一些承诺了。
他拿出新手机,打开了购票软件。目标地点:江城汽车客运总站。终点站:他生长于斯的那个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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